这时街头一片慌乱,远远跑过来两行士兵,将叶小白与张歆玥围在了中间,原来是赵六麻子报了官军。这沧州城是座兵镇,没有设州府与县衙,只设了驻军衙门,由统制府统一管理军事与民政。
赵六麻子指着叶小白与张歆玥说道:“就是他俩,杀死了我的义兄。”军头听到之后,将手一挥,早有两名军键扑了上来,将铁链锁在了叶小白的脖子上。
“姐姐,你速回客栈,通知童武。”叶小白轻轻地推开怀中的张歆玥,想叫她回去通知下人。
“不,不,姐姐不离开你。”张歆玥此时心中慌乱极了,她生怕叶小白有任何闪失,她的手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舍不得松手。
“姐姐要听话,乖乖地回客栈之中,我会没事的。”叶小白轻轻地掰开张歆玥的手,向她使着眼角。这一队官兵来都不善,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下人童武手持父亲的名刺,前去找统制程明求救。
“不,姐姐不离开你。”张歆玥平时挺为聪慧,可是关心则乱,她就是抱着叶小白不撒手。
“哼,一个也不能跑,统统给我带回衙门。”军头暗中收了赵六麻了二两碎银子,他自然向着原告一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小子,你业已杀人,当心小命难保。”
军头马成走近过来,绕着两人转了二圈,当他留意到张歆玥的脸蛋时,竟然直直地呆在那里,有点发了痴了意味。沧州是边城,城内城外驻扎的大部分都是兵军与家属,往来的也只有一些小本生意之人,几时见过张歆玥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美人在前,这一时间他的心中生起了无数个主意。
叶小白脖子上被套上了链子,他眼望着身边的军键与军头,明白这些人比地痞流氓还更危险。他揽紧了张歆玥,想起了“我爸是李刚的话”,他大声叫道:“军头大哥,你可听明了,家父是京中殿帅府太尉高俅,你若恶了我与娘子,当心你的小命。”
“呵呵你爹是太尉,我爹爹还是赵官家呢。”军头马成淫笑道,“今天不管你是谁,落入老子的手中,注定在劫难逃,给我押到衙门。”
叶小白与张歆玥被推搡着来到一处衙门,原本还有一些底气的叶小白看到衙署上的名字“民政司”,心中竟然凉了许多。原本以为到了统制衙门,报上自家太尉的名号,请出统制程明,一切都可以摆平。可是他们不是被带回统制府衙,而是下属的民政司,这世道是阎王好交,小鬼难缠,要是军头起了歹心,黑了自己与姐姐可是如何是好?
叶小白与张歆玥被推入牢中,两人分别关入了相邻的牢房。
“欢弟,都怪姐姐,不该招惹那个王四,连累了你。”张歆玥看到官兵走了,她扑到牢栅边,从栅缝之中将手伸了过来。
“姐姐,此事不怨你,那个王四实在是该死,胆敢侮辱姐姐的人都该死。”叶小白也靠着栅栏,伸过手来抱着她的头。
叶小白抬头之间看到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北风呼呼吹入,卷入雪花片片。他暗思着程统制是否已经回府,他有没有看到下人递入的名刺,自己要怎样才能通知到他?
铛铛!这时牢门被打开了,军头马成领着两名官兵进来了,他们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一行人踉踉跄跄地来到这边,一个士兵打开了关着张歆玥的牢门。
“美娘子,爷来了,爷来伺候你了。”军头马成急不可待地拉开牢门,进去了,扑向张歆玥。他在黑暗之中看着两人坐拥在地上,说道:“哼,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抱着他干什么,不如从了老爷我,来啊。”
啊!张歆玥惊叫起来,双手扯着叶小白的胳膊不松开。
“泼尼玛军头,你当真不要命了,我说了我爹爹是东京的高太尉,当心他要你全家的性命。”叶小白也紧紧拉着张歆玥,可是还是阻止不了他们将她拖走了。
“欢弟,救我,救救我。”张歆玥哭喊着,被三个凶恶的官兵拉出了牢门,消失在牢房之外。
叶小白一拳重重地打要栅栏之上,心想要是姐姐被辱,可怎么对得起她?男人遇到事情就是要沉得住气,天塌下来也要咬牙用双肩扛着。他静下心来,盘坐在地上,勉强地进入了冥想之中,他潜入水浒游戏之中,看到了他的福将程九金在系统画面之上飞舞着手中的兵器,一把长柄大斧子。叶小白心中叫道:“程九金,到你现身的时候了。”
“高衙内,高衙内。”
叶小白在冥冥之中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张开眼睛看到一个高大黑色的影子站在牢间的栅栏外。
“你是谁?”叶小白紧急地问道,心中充满着迫切的希望。
“俺程九金,敢问小哥是否真是高衙内?”程九金身高九尺,尽管弯着腰也不能掩饰他高壮的身形,他压低嗓门问道。
“程九金?真的是你吗?”叶小白喜出望外,张歆玥危在分秒,如果再没有外援,只怕他就只能泣血了,毕竟关在牢中他的力量也是很渺小的。
“回答俺的问题?”程九金尽管压低着声音,可是嗓门也是异常浑厚。
“程九金,我就是高衙内,东京高太尉的儿子。”叶小白站起来,将脸面对着初升的月光,希望能让他看到自己的面容。
“高衙内,果然是你。你能否记得二年前东京西市菜场,你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程九金朗声问道,其实他隐约已认出他就是当年的那个赠金的纨绔少年。
“二年前?”叶小白紧急地回想着,心中担忧到二年前的高衙内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人的勾当。
“你是否将一件首饰赠给了一个配军?”程九金提示了一下。
“哦,我记起来了。”叶小白与高衙内现在是合二为一,同为一个人,自然有着同样的记忆。想到二年前的事情,他此时敢到有些惭愧,那年他才十五岁,寻思着勾搭菜市的豆腐西施,于是他便花了二百两银是买了一件首饰去送她,不料被她一顿好骂。当时高衙内生气地将首饰抛得远远地,不料落过了一个配军脖子上戴着的铁枷之上。
众伴当要去取回,高衙内正在恼火之中,便叫道“送与那贼配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