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自从丢了燕云十八州之后,沧州就成为了北方的重要的军事,是飞雄军的驻地。飞雄军是朝庭驻扎的禁军,下辖步军一万,马军三千,统制乃是高太尉所举荐的程明。
叶小白将张歆玥安置在客栈,他引着一个从人来到了驻军统制府衙门。他派遣从人童武持贴入内,得知那统制程明引着从将僚属去了城东外的马军大营,此时不在统制衙门之中。
叶小白心想,也许过不了几年,这沧州城将会是大宋与北辽决战的地方。他记得在水浒游戏系统测试之时,他曾在沧州安营扎寨,访将练兵,以挡北辽元帅耶律宗光的来犯。
这次他来沧州主要是为了林冲,他曾答应过张歆玥留下林冲一条性命,还有让她远远地看上前夫一眼。她已怀上了自己的骨血,也即将成了他的妻子,爱她就要成全他,让她圆了心中的小愿望,释放心中的愧疚。
叶小白离开了统制府前,回到客栈,用过午饭之后,他领着张歆玥在城中闲逛。叶小白想趁机查看一下沧州城的地理与城防,而张歆玥对于这个古老的城池也有着浓厚的兴趣,两人并肩走在城中的古道与小巷子之中。
城中演武场旁边有一片空地,此时有人摆着自家种的小菜供人买卖,一对爷女就在菜市边上卖唱。老者年过五旬,而少女则在十五六的样子,两人迎着寒风,在雪地上扫出一片空地,也算了圆出一个场子。老者坐在一条破凳子上,怀抱三弦,干瘦的五指撩动,竟也弹奏出凄美的乐声。小女手中执着一把折扇,四方福了几个,嘤嘤呀呀地唱开了。
叶小白想,就是像沧州这样的边境之地,也有戏艺人前来谋生,也太不容易了。他将腰上的碎银袋子取了下来,拎在张歆玥面前晃了晃。她会意地接过钱袋,眼中朝着叶小白深深一望,走到弱女子跟前,将袋中的银子尽数倒在了盘中,响起一阵叮叮当当。
弱女子还未来得及称谢,旁边冲过来两名大汉,伸手打翻她手中的圆盘,口中叫道:“金家爷俩,谁同意你们在这里卖艺的?”
旁边人看了,如同见了瘟神一般纷纷走开,躲得远远的。弱女金小燕子吓得手足无措,回身跑到老者跟前,哭着叫了声“爹爹,他们又来了。”
张歆玥呆立了一小会,显然给他们吓着了。过一会后她蹲下身子来捡地上的银子,不料碎银却被人踢到一边。
“你们凭什么踢走我的银子?”张歆玥人的手差点被人踢到,她抬头朝着他们怒叫道。
“那是你的银子吗?又没写着你的名字?”王四双手抱在胸前,用脚尖收拢着地上的碎银子,示意着赵六麻子来捡。
“可是他写了老子的名字。”叶小白走了过来,将张歆玥扶了起来,他的心中本不在乎这点银钱,可是他在乎心上人的情绪与感受。他怒目张望,说道:“两个小混球,休要在这里嚣张,快点与我姐姐道歉。”
“你姐姐?老子还是你姐夫。小子敢叫你姐夫与你道歉?小心姐夫揍你!呵呵。”王四与赵六麻子相视一个,哈哈大笑,心想这会可赚大了,除了银子,还有女人。看这少年就是一有钱的主,听那口音也是外地人氏,他想在这北地边城替人强出头,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啊!王四的话音未落,嘴角上早就中了一拳,疼得他大叫一声,吐出了少许血沫。
叶小白趁着王四说话之时,他一击得手,心中挺高兴了,看来二个月的功夫没有白练。其实他的心中颇为紧张,这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次打架,不知道对手的武夫深浅,也没有试过自己的战力如何。
在前世叶小白就是一个程序员,虽说平时喜欢运动,酷爱踢球与游泳,也算得上身体强壮,但上总体上来说他是一个乖乖仔,从没与人打架与动手。
在今世高衙内就是一个花花太岁,不学文更不习武,身体虚弱,平常欺负人时,纯属靠着一帮家丁充当打手,几时需要自己动过一根指头。
叶小白在史家庄跟着王进练习了二个月的功夫,那也只是学习了一些招式与套路,根本拿不出手。这次他也没想到,这一拳也蛮快,力也蛮大,将王四打得口中吐血。
“泼你妈的,竟敢动你爷爷。”王四大叫一声,挥起钵大的拳头向叶小白打来。
“恩公,小心啊!”躲在了老汉的身后的弱女子金小燕,惊吓得叫了起来。
叶小白到底还是武力低下,他来不及躲闪,眼看着王四的拳头将至,他在危急之中想到了水浒游戏之中他练习的秘技“铁布衫”,慌乱之中双手运气比划着。只听到“呯”的一声,叶小白的胸上中了一拳,他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觉得气闷无比。他的嘴中“噗”的一声,喷出了一些血花。
“啊,欢弟。”张歆玥在情急之中叫出了高衙内的名字高欢,她扑到叶小白的身边,扶着他的肩膀,手中握着一条洁白的丝巾,擦拭着他嘴边的血渍。
“姐姐,我,我没事。”叶小白握着张歆玥的纤手,重重地按在胸上,他的胸实在是又疼又闷,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他硬装着笑了笑,尽管第一次与人对敌就被打得很惨了,可是有美人在前,他的心中也是欣喜异常。
叶小白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有站稳,王四又一拳打了过来,击中了他的腹部。这时叶小白根本没来得及运用秘技,就这样生生地接了他一击,后退了三二步,倒在地上,连带着张歆玥也跌倒了。
“小娘子,不好意思了,哥哥来扶你。”王四将叶小白打倒后,换了一副淫笑的脸,他伸过手来扯着张歆玥的衣袖。
啪!张歆玥给了王四重重的一记耳光,顿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印子。张歆玥向前爬了两步,来到叶小白的身边,将他扶坐起来,轻轻地捧着他的脸,焦急地问道:“欢弟,你,你没事吧?”
“姐,我,我没事。”叶小白的头倚在她的胳膊之间,裂开了嘴巴笑了笑,可是腹中一阵巨痛,他又吐出了一口血水。
“哼,我说那美娇娘,你若是要想这小混蛋活命,不如早早从了我伏虎铁拳王四保吧。”王四逼了上来,手指着叶小白,两只手交互搓动着,说道:“美娘子你若从了爷,他就是爷的小舅,我不但饶了他,更是包他在沧州好吃喝。”
“呸,你这无奈恶人,休要把良人来逼。我是他的妻子。”张歆玥回头怒望着王四,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她在急切的分辨之中将自己说成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哼,哼,”王四恶狠狠地笑了几下,“他若变得成了缺胳膊少腿的赖皮狗,我看你还会跟着他吗?”
王四说着,伸手拨开了张歆玥,一脚踩在了叶小白的胸脯之上。叶小白的胸头如同被巨石撞压一般,热血乱窜,他强忍着疼痛,咽下了嘴中的血水。这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心乱,否则就会大祸临头,即使不丢小命,也会被他打残。
他暗念着“神冥决”,右手伸向了脚上靴子之中,接触到了一把匕首。他握紧了匕首,抽了出来,嘴中大叫一声,刺向了王四的脚跟,用力一拉,划断了他的脚腱。
叶小白趁着王四大声叫疼之际,他奋力从地上站起,将王四掀翻在地上,骑在他的他的身上,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插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王四在惨叫之中死了,众人在惊叫之中纷纷走散。叶小白忍住心中的惊吓与手上的颤抖,强装镇定地拔出了匕首,拭干了血渍,收入靴子中的刀鞘之中。
叶小白走到张歆玥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拥入了怀中,在她的耳边说道:“姐姐,你别怕,就当宰了一条狗。”
张歆玥哪有不怕之理,她突然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弱肉强食的社会之中,她需要有一个坚实的依靠。在这一刻,他就是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