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凝雁见是她,收回刚才有些阴狠的眼神,点点头。
莹莹走到他跟前,白苏凝雁询问道:“她怎样了?”
“奴婢是丫鬟,虽然这样说有些逾矩,但是王爷若真心爱想雁……不,花想容,还是不要离她太远,她性子太倔,就算奴婢想拉她去见你她也不愿意,宁愿任疼痛侵蚀。”
一定很痛,她把嘴唇都给咬破了皮。
可即使那么痛,她也不想见到白苏凝雁。
莹莹是自小被买入王府中的,白苏凝雁信得过她。
听她话里对花想容的关怀,也知道让她去照顾花想容是对的。
“我会注意些不远离她,你需看好她,不要让她有机会外出,莹莹,就算你自小在府中长大,我也不会留情,若她出事,我只会唯你是问。”
面对着白苏凝雁那凛冽的眼神,莹莹背后不禁一凉。
不敢再看,低声,“奴婢谨遵吩咐。”
“对了。”莹莹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夫人说她不出府也可以,但是能不能在王府中自由走动?”
“你怎么看?”
“奴婢会紧跟着夫人。”
“既如此,那就随她在王府中走动,免得闷坏了身子。”白苏凝雁一挥袖子,离开这里。
花想容不知道他们在外面交谈,以为莹莹去外面打水很快就回来,拖着被疼痛折磨得疲惫的身子,踉跄中还把如意琉璃画屏风给推倒。
她把屏风扶起后,又到了镜台翻找,因为怕莹莹起疑心,也不敢弄得太凌乱。
没有。
她不死心,又去博古架前翻找,还是没有。
衣栊没有她当丫鬟时穿的衣服,倒是有几件崭新的亵,衣。
看来是不在这件厢房里。
花想容在找的是当初老王爷给她的出城令牌,本来以为她自己是不会有要用的那一天的,结果还真是让人发笑。
如果这里没有,也就是说令牌还放在她和莹莹一起住的那间厢房里。若是令牌被莹莹找到,然后她又交给了白苏凝雁的话,那她就真的没有一丝生路了。
她赤足站于冰冷的地上,怔怔的。
她爱上了白苏凝雁,和他成亲不好吗?为什么要逃。
她现在是作为想雁而活,她根本没有恢复一丝丝关于花想容的记忆,而那个人爱的是花想容。
作为想雁,她爱白苏凝雁,可是作为花想容呢?她又爱谁?
脑海里似乎有两个人不停的在说话,到最后似乎开始争论不休,吵得她头大,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后才戛然而止。
莹莹把脸盆放好,然后又熟练的拿起毛巾浸湿拧干,要往花想容脸上擦。
“我自己来。”忽然之间要莹莹来给她擦脸,太怪了,她接受不了。
两人之前明明同为丫鬟。
莹莹却像没听懂一样,把毛巾放在她脸上有泪痕的地方温柔的擦拭,“夫人,我方才见到王爷了,他说你可以在王府中走动,不过我会跟着你的。”
“……我知道了,我和王爷还未成亲,你叫我夫人好像不太妥当。”
只能在王府中走动,可是莹莹会跟着,她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拿回出城令牌?
莹莹把毛巾泡在水里漂洗,“确实不太妥当,只是这声夫人您是早晚要听的,现在听惯的话,以后就会习惯了。”
忽然大门被人狠狠的踢开,安妃然怒气冲冲的走到花想容面前,重重的给了花想容一巴掌,‘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莹莹反应过来,紧皱眉,“安夫人,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去找王爷!”
花想容拉住她袖子,“莹莹你下去,还有,不许叫王爷,我有话和安夫人谈。”
“可是……”她刚刚受了蚀心疼痛,又被安妃然给打了一巴掌,现在可不是……
花想容的眼神意外的冷漠,她就料到的,也是她应该承受的。
“你不是下人吗?既然是下人就给我听主人的命令。”
这是她自己说过的话,莹莹也不好再说什么,咬牙,“奴婢遵命。”
在莹莹告退的时候,春夏也一同出去,还贴心的为二人关好了门。
安妃然冷笑,“想雁。不,是花想容才对,你觉得我为什么打你这一巴掌?”
花想容脸上火辣辣的疼,再不处理恐怕这被打的半边脸就会肿起来,“因为我违诺了,明明说安夫人只要帮我这件事就会离开青州,结果却要择日与王爷成亲,这巴掌我受得不冤。”
“这件事我的确有打你的道理,可我并不是为此而打你,我为的是王爷竟然因为你吃下了****。”
“……”
****是白苏凝雁下给她的,他是下蛊者,而她是被下蛊者,受折磨的一方明明只有她。
安妃然鄙视的看着默不作声的花想容,“我不知道王爷究竟觉得你哪里好,自你来了王府后不断遣散府中的侍妾就算了,竟然还愿意为你吃下情蛊,****连命,你的命死了没有关系,可是王爷呢?他还有大事要做,可你只是个累赘!”
“呵。”花想容眼神如无底的深渊,和安妃然对视,“你很清楚****啊,既然我是累赘的话,那你杀了我如何。”
“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你,可是杀你就等同于杀了王爷。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吗?因为这****是我做的,王爷是看我献上了****,才让我跟来他府中成了一个侍妾,我一直都在祈祷着那个能让他用****的人不要出现,若是出现了我也要先王爷一步斩草除根,可我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一个丑貌丫鬟……”安妃然眼中发出慑人的寒气,她是真的想杀了花想容。
可惜现在花想容和白苏凝雁连着一条性命。
“你说你是制蛊人?”花想容惊诧,“告诉我!告诉我!有没有解蛊的办法?”
安妃然摇摇头,“你认为呢?这个****究竟有没有解?”她没有把话说死。
这个蛊毒是有解的,但是下蛊者会……
所以一般来说,没有下蛊者愿意变成这样,所以后来就算有解也就当成无解了。
花想容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强求。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恢复记忆。”
安妃然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