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守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说是守,还不如说是监视。
防止她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莹莹,你并不需要照顾我,我把你当友。”花想容试图和她沟通。
然而莹莹真的变了,在白苏凝雁对她那般发狂之后,连带着莹莹对花想容的态度也变了。
变得恭谨得许多。
“夫人在成亲前还是好好待在这间厢房里休养,如若有事可以吩咐莹莹。”对于当友一事她闭嘴不提。
“你……唉,罢了。”见无论如何她都是那副她主她婢不听话的样子,花想容咬唇。
她昏迷前究竟说了谁的名字惹得他这么生气,还给她喂了****。
最可恨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恢复一丁点记忆!不过是从失控发狂的白苏凝雁口中确定了自己的真名而已。
起码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逃出王府是最重要的事情。
既然莹莹要当奴婢,那奴婢应该要听话的,试着问一下她,看看能不能探出口风。
“莹莹,你是我的丫鬟对吗?”
“是的,王爷让我照顾您。”莹莹眉眼低垂。
“那我问你,你需一五一十的回答我,不得隐瞒,否则……板子伺候。”她印象中主人就是这样威慑丫鬟的,应该没错,莹莹既然是丫鬟,那她也有处置她的权利。
不愿当友,那就好好的被她利用,履行丫鬟应尽的职责好了。
就算她真的有所隐瞒,她也不会真的让她怎么样的,只是说出来吓一吓而已。
花想容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却丝毫没有留意到当她说出“板子伺候。”时莹莹惊讶的眼神。
王爷说得没错,这个人她已经不是想雁了,她是相府的嫡女花想容,是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高位者。
怎么可能会和丫鬟成友。
她和她的身份云泥之别,她要认清自己。
莹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声音越发的冷漠了,“夫人您说,我只会告诉您我知道的。”
“嗯,我是在哪里晕倒的?”
“安夫人的院子里。”
“晕倒的时候我叫了谁的名字?”
“这个奴婢不知。”
花想容沉思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不该问的,其实刚才白苏凝雁就说了是安妃然告诉他的,她问安妃然就够了。
可惜,说不定现在安妃然恨着她,毕竟答应了办好事后,她远离王府,结果被白苏凝雁软禁住还要择日成亲。
忽然,她痛苦的歪着头,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心……在绞痛,如同被锋利的物品一刀一刀的刮下去,痛苦是那样的深刻,那种感觉快要窒息,就像身上绑着重物,而她陷入黑暗之中,像是不停的从高山上往下坠落,坠落……
耳朵在那一瞬间听不到万物的声音,如同失聪,眼睛也看不清楚,如同失明。
莹莹见她有异样,被白苏凝雁吩咐过一些事情,立刻拉起她,“去见王爷,见王爷你身上的雌蛊就会停下了。”
白苏凝雁和她说过,****中的雌蛊和雄蛊不能离太远,不然被下蛊的人就会承受锥心之痛。
那只雌蛊现在在啃咬花想容的心,一点一点吞噬殆尽后就会成为一具干尸。
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白苏凝雁,挣脱开莹莹。
“我不……想……见到……他……”
这算什么?红线会他费心思找到那样的美景给她看,而今日却无情的给她下了这种锥心蛊毒。
一日温柔,一日残酷。
而她还为他这种行为……为他这种行为……
咸涩的眼泪从从眼睛中滑落落入她的口中,莹莹以为她是因为太过疼痛而落泪,但花想容知道不是。
不是因为蛊毒发作而落泪,而是因为他……
因为他?
她之前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个男人要远离,要远离,可是在她意识到要远离,应该要远离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
爱上了……
爱上……
爱……
多可笑。
这是多可笑的一件事情!
她开始癫狂大笑,笑声凄厉,笑自己自作聪明,笑自己傻。
直把莹莹给吓了一大跳。
忽然心上的折磨停止,疼痛尽消,想来是白苏凝雁回到很近的地方了。
花想容跌坐在地上,脸色和嘴唇都因为疼痛而发白,长发被汗打湿,打开莹莹要搀扶她的手,“我已经不痛了,不用去见他。”
“王爷说的择日成亲是什么时候?”
她态度转变之快让人接受不来,但愿意认命还是件好事。
何况她刚刚受着那样如同弑心的折磨,成了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莹莹还是心疼她的,声音放柔了许多。
“王爷想让你穿上最好的凤冠帔霞,绣坊做这个还需月余,其余的事情三五天就能做好。”
“月余啊……”最起码不是择日,她低声,“在这期间我都只能在王府吗?”
“嗯,没有王爷应允,你不能擅自出府。”
“那么在王府中四处走动可以?”
“……王爷说行那就行。”
白苏凝雁就在外面,在花想容居住的厢房外面的院子。
花想容不出来她都不会知道,她这外面种植的就是红线会时所见到的樱花,头顶有鸟儿鸣叫,而他神情阴郁。
刚刚花想容被蚀心,那是他故意的,他走得远远的,远远的,然后在等待。
等花想容来找他。
结果当然是大失所望。
不管他有没有给她下蛊,她都不会主动过来找他。
就算她被蚀心之痛侵袭,她也不愿意主动过来找他。
为什么?他究竟有哪里不好?很想进去质问她,可是他怕了,不敢再看见她那惊惧的眼神。
他喂她蛊毒的时候就像疯了一样。
最后还是放弃了,怕她真的就这样被蚀心而死,又走回来。
爹在那个女人死后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来了你也不见得得到后会有多高兴。”
在他看来那是残忍的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得到后不管怎样都会高兴的,会高兴的。
他伸出手接过飘下的花瓣,放在手中残忍的揉碎。
花瓣经他手,得到的就是遍体鳞伤,也只有遍体鳞伤。
莹莹打开门去给花想容打水洗漱,就见到他站在外面。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