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歌曲——
我望着老张那瞬间错愕的表情和一脸迷茫的样子,心里直觉地感到,这件事情似乎藏有什么隐情。
???于是我屏住呼吸,静待着老张说出下文。
???时间似乎停顿了几秒钟。
???然后,只见老张的一双眼圈儿变红了。
???不知为什么,我也心有灵犀般地感觉到了心情的压抑。
????只听老张,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说道:“老师,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还说出了这些话?我都被你弄迷糊了!而且,我真的好奇怪,心里的老伤疤,会被老师你揭开来。”
????老张这样一说,我的心中涌现出愧疚感,因为我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她的心被刺伤了。
????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张,其实……其实我问你这些,是有个特殊原因的。”
???我说完这句话,只见老张正巴巴地望着我,一双纯净的眼睛里,透露出询问之意。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对她说道:“我问你这个事儿,嗯……是因为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小的时候得到过一个名叫大雪的人,在危难之中给予的帮助。而且,他提到的那个名叫大雪的恩人,恰巧也住在你的老家延边那边,所以我才会想到那个曾经伤害过你的大雪。
???老张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老师,看来你还是年轻,所以把世界看得太小了,人也想得太少了!你想啊,这么大的国家十好几亿人口,重名重姓的人,那还不有的是啊?而且我们那边因为天气寒冷,一到冬天就经常下大雪。所以小名叫大雪的人多的是呢!怎么可能就是……就是那个冤家。”
???我听老张这样一说,也顿时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了。
???突地,我头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淑兰那张汇款单上写着的地址。
???我便想了想,对老张说道:“张姐,你说的话有道理,确实不排除有的人既是老乡又重名。不过,如果重名重姓的人,居住的地址也一样,那就十有八九只会是同一个人了。
????老张皱起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迟疑地说道,老师,你这点说的一点没错。那……你的那个朋友,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个恩人的住址呀?如果对你说过,你现在能想得起来吗?”
????老张在说这句话时,我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中带着一种复杂的不安。
????其实这一刻,我也在压抑着内心中的暗涌。因为我知道,如果淑兰透露给我的信息是实情,那么我将要说出的这个地址,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学生张姐与她的前夫大雪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所以,我觉得当她听到这个地址后,说不定会有更强烈的情绪波动与反应。
????我不想惊动老张那已经被时间抚平的心境,更不愿看到她伤心。
???可是我知道,如果自己想了解到恩人更多的真识情况,那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内心中期待已久的愿望,已经不允许我再瞻前顾后迟疑下去了,因为那件事情的真相对我来讲……实在太重要了。
???于是,我轻咳了一声,鼓起勇气说道:“老张,我朋友说的那个大雪,就住在珲春市马川子乡半坡街10号。”
???“什么!”她果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失声喊道“真的呀?”
????我凝重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老师,那……你的那个朋友要找的大雪,还真的就是我那个冤家了!可是……怎么会这么巧?人家又是为了什么事要找他呢?不会是他……又在外面做了什么孽了吧!”
??不善于谎言的我,只感到一阵心跳加快。我强自冷静下来,对老张说道:“老张,这件事,大雪他可不是作了什么孽,而是恰恰相反,做了一件值得称道的大好事。因为我那个朋友,他说……他说大雪对他有过恩情,他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几乎丧失了生活来源。嗯……我那个朋友,那时候还是个小学生,他和年过古稀的奶奶相依为命,生活在一起。他家里一度很困难,因为生活无法保障,他曾经都快要辍学了。不过,恰巧他家有个热心的邻居在报社工作,是个长辈阿姨,那个阿姨看他们太可怜了,就帮忙打了一个申请,将他家里的情况免费给登了报纸,寻求社会热心人士的援助。后来,他家就真的得到了大雪长达两年,连续不断的捐助……”
????“哦,哦!是这件事呀?”只见老张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抢着说道“你能告诉我,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吗?是不是叫小刚刚,还有,他的奶奶是姓李吗?”
???我听老张提到了我少年时的小名儿和奶奶的姓氏,不禁感到一阵心潮澎湃,因为我没有想到老张竟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一刻,我只觉得答案近在咫尺,几乎将要揭晓了!
???
????我赶忙回答道:“对,是的,我奶奶……我奶奶,是管他奶奶叫李、李姐的,……嗯,我小的时候,也和大家一样都管他叫小刚刚。”
????说完这句话,我由衷地想起了慈祥的奶奶,不禁眼圈一阵发热。
????我赶紧又说道:“老张,也许你和大雪之间,确实有什么误会,也许那个大雪真的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也许他那是一时糊涂。其实有的时候,就算真的是坏人可能也有……也有良心发现去做好事的时候呀!说不定,他身上有很多优秀的东西,你并没有及时发现或者只看到他的缺点而忽略掉了,比如他曾经帮助我这个朋友家一年多,每个月都给他们捐款,为那个孩子扶贫助学……”
???“不是这样的,老师……我,我比你更了解大雪,而且他那个时候是在服刑的,是不可能有条件做出这件事情的,“老张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他在助人为乐,而是另有隐情,另有一些我不想说的隐情……唉,老师啊,这事儿该怎么跟你说呢,其实我原本是打算一辈子让它烂在肚子里的……唉呀,怎么不想提的事儿偏就来找我!”
演唱歌曲——忘了你忘了我
???就在老张言辞闪烁,支支吾吾之时,我兜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一看屏幕,竟然是淑兰打来的电话。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有心挂断这个电话不接。但是,一想到淑兰的娇横,我又不想因为挂掉她的电话而惹她发怒。
???此刻,面对着看起来满腹心事、欲言又止的老张,我皱起了眉头,稍作忐忑之后,终于还是对她说道:“张姐,我先接个电话,过一分钟咱们再继续说。”
???因为是淑兰打来的电话,我潜意识里有些心虚,便拿着手机走远了几步,才接通。
???听筒中传来淑兰语气很异常的喊声:“方刚,你……你快来。我……我要不行了……”只听她的声音,越说似乎听起来越气力不足!
???我心中一惊,赶紧对着手机说道:“淑……啊,那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肚子疼,还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只听她声音转为哭腔说道“好像,好像我们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呃……疼,疼死了,你快来,你快来呀!我们要死了,呜呜……”
???我听她这样讲,猛然间感到心中一阵苍慌,额头上,冷汗涔涔滚落!
????我头脑一阵发懵,顾不上继续向老张询问那件重要的事情了,而是匆忙地对老张说道:“老、老张,我有急事要先走,我那个朋友打听的事儿,回头……唉,回头我再和你联系。”
????说完这句话,我就在老张那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我连跑带走地穿过村子,径直向村南口淑兰家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