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愣住。
“捡起来，班长带头不遵守纪律，今天你来打扫卫生。”
马春明的性格是挺好的，但他也是出了名的严格。
“好。”向阳没有再吊儿郎当，站起来时有一个女生已经帮他捡起纸团。
向阳被罚也没供出她，苏小暖五味杂陈地坐在位置上，没敢回头看向阳。
这个时候如果站起来跟马春明说明真相，会显得她和向阳的关系很暧昧，只会越描越黑。
苏小暖心情很复杂，明明是她扔的，向阳为什么要拦在自己身上？他只要保持沉默，不把她供出来就好了，为什么要替她？
这个人，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下课尖锐的铃声响起，惊得苏小暖不自主地看向旁边的男生。
今天他要留下来。
因为她。
“阿阳，我们先走了。”
苏小暖坐在位置上在心里唾弃杜梓腾和叶新兴不仗义。
她不知道男生可以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一起打球，就是不想一起做卫生。
等人都走光后，苏小暖才站起来将第四组的椅子一张一张搬起来倒扣在桌面上。
看到向阳开始扫地，她也跟着扫三四两组。看到向阳开始拖地，她也跟着拖三四两组。
两人没有约定过，却心照不宣，配合得十分默契。向阳知道她在帮忙，也没阻止。
不过二十分钟，整个教室就已经打扫干净。见向阳开始整理书包，苏小暖也赶紧回座位上拿书包。
向阳速度慢，苏小暖等在一旁。
“走吧。”向阳背上书包。
苏小暖心思浮动，向阳的这句“走吧”好像在邀请她，又好像他们已经这样一起打扫卫生一起回家不是第一次。
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很暖，很踏实。
她欠过向阳一句谢谢，现在又欠了一句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此时苏小暖却觉得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阳突然回身，“昨天下午放学时你想和我说什么？”
苏小暖没想到他还一直记着这个茬，沉吟片刻才大胆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教我那道数学题。”
向阳的眼睛应该是在笑，黑色的瞳孔闪着晶亮的光，像浮动的月光。
“走吧。”向阳还是同样的一句话。
对向阳来说，可能可有可无，但苏小暖说出后觉得很轻松。
“嗯。”
其实她还想说今天被罚做卫生的事，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两人没有并排走，还是一前一后错开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但从教室下来到苏小暖的自行车停靠的停车棚，向阳一直和她保持着这个距离。
这是他在和她一起走的意思吗？
苏小暖不知道是向阳要怎么回去，觉得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我的自行车在这边。”苏小暖指了指方向。
向阳看到不远处的那辆白色自行车，“嗯。我先走了。”
等苏小暖骑着车出来的时候，向阳已经走到外面大街上了。
走得这么快！
那刚才是特意配合她的速度吗？
傍晚温和的夏风轻轻地吹拂在她的脸上，柔柔的，暖暖的。
路面上树叶影子斑驳，风一过，耳畔掠过沙沙的声音。苏小暖的短发随着风一阵一阵翻飞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