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煲了三个小时的电话粥,聊天内容极其猥琐,不堪入目。
最后还是余阅听到屋外的引擎声,知道余母回来了,和余暮辞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余母一推开家门,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趿拉着拖鞋神经病似的冲下了楼,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余读把她扶到了沙发上,然后用手指着余阅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毛糙糙,亏你还攀上了余暮辞,也不跟人家多学着点。”
余读亮晶晶的大红指甲险些戳到余阅脸上来,他也不敢躲避,唯唯诺诺道:“嗯,是。你说的对。”有其父必有其女,余读发起火来那张嘴跟机关枪似的,时不时还溅余阅一脸唾沫星子。
余读这才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爸说了,爷爷的寿宴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全F市吃皇粮的我们都给递了请柬,据舅舅说京城也要来人。”
余阅疑惑地问道:“舅舅舅妈最近不是在打离婚官司分财产吗?他还有功夫关心我们家的事,NB。”
听余阅的语气对这位舅舅其实是不大恭敬的。他虽然对妻子很好,但却是个多情种子,到处乱搞。这样的男人即使再英俊多金,也不会有好女孩愿意和他过一辈子的。
余读点头:“可不是嘛,自家后院都起火了,还不忘和F市的漂亮女人勾勾搭搭,我真是替舅妈不值。”
姐弟两个当面说出这么目无尊长的话,余母居然也没反驳,因为他们说的对。
余阅的舅妈是大家闺秀,温柔和蔼,貌美如花,余家的孩子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可惜就是眼光不好,来大家一起唱:怎么会爱上了他,难道是因为眼瞎,放弃了整片森林被一棵破草绊倒了……
余阅说:“咱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你们今天去挑酒店,姐姐你火眼金睛,选在哪儿了?”
“哪能轮得到我挑?”余读道,“既然是爷爷生日,当然得寿星自己挑啊。老人家嘛,特别念旧,他选了家特别传统的中式酒店,我看了一下,那地方倒还算宽敞,据说开了好多年了,爷爷年轻时还经常来这儿吃饭。”
余阅问道:“那漂亮小姐姐,你给我们寿星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余读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我不告诉你。提示一下,爷爷信佛。”
余阅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卖萌:“哎呀漂亮姐姐,我猜不到,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这时沉默许久的余母突然道:“小读,我记得家里收着一尊半人高的玉佛,你不会是想把那个送出去吧?”
余读被猜中了心思,疑惑地问道:“妈您怎么知道的?我看这么好的宝贝收在储物间里,从来不摆出来,就这么蒙尘怪可惜的,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余母面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道:“小读,家里别的东西都可以送,就是那尊玉佛不行。你没发现它边角磕坏了一块吗?玉本来是用来辟邪的,但碎玉就能招邪了,而且实不相瞒,这东西本来不是我们家的。”
余阅和余读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大概就是F大校庆的时候,有人匿名把这尊玉佛送到了我们家,当时上面还按了一个血淋淋的掌印,可把我给吓坏了。但我也不敢告诉你爸,你们知道,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最忌讳这种事。但这么大一个东西,我也不方便扔出去,就放在了储物间,直到现在被余读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