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因爱迷茫
“学姐，你不但脾气坏，也爱钻牛角尖，事事无绝对！不要把人都想成是同一个类型的。”
“切，那你呢，还不是只把你老大当成好人。”
“哈哈，你吃醋啊？那也没办法咯，即使都是女人，在偶眼中还是有区别滴。”
“少恶心了。你对欣然最多也就崇拜阶段，谈不上爱。真正是爱的话，就话千方百计想要占有。欣然不能再受一点伤害了。”
“你和老大从小就认识的么？”
“不是，大学的时候才认识，缘分吧，我们一直都处得很好。”
“那如果你遇到这么个人了，但他又喜欢另一个女人，你会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他吗？”
“呃……这就要看他喜欢上的女人是谁了。”
“狡辩。”莫子涵脱下外套披在严蔚的身上，“进去吧，外面很冷。”
严蔚跟着莫子涵走进了屋子，两个小孩已经挤成一团睡下了。
“我们准备坐一夜么？”
“这个……这个，只能这样了。”
严蔚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莫子涵从外面拿回来几捆树枝，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柴火，反复摩擦石头也不起作用，被雨水浸湿了根本就是徒劳，自叹弗如原始社会的祖先们。严蔚还是在瑟瑟发抖，莫子涵迟疑了一下，最终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严蔚睁大眼睛望着她，试图挣脱出来。
“放心，我不是大色狼，这样暖和一点，你就靠着我睡会吧。”说太多只会让自己更尴尬，他适时闭上了嘴，靠着柱子闭上了眼睛。严蔚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超负荷地跳动着，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哪里还有什么睡意。抬起头看到的这张脸澄明干净得就像是一个心无邪念的孩子。他喜欢欣然到底有多深呢？已经不容其他人走近他的心了么？迷迷糊糊中终究还是去见了周公。
严蔚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边的莫子涵也不见了，就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刚想站起来，腿酸得发麻，只得重新坐下来双手反复揉搓。走到外面，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刹那间神清气爽。在屋子周围逛了一圈，也不见小明小亮。一想到昨天晚上她靠在莫子涵的身上，就感觉脸火辣辣的。
“姐姐。”
“你们去哪了？”
莫子涵淡淡地说：“我和他们去山上转了圈。”
“哦。”严蔚把外套还给了莫子涵，“一大早山上很冷，小心着凉了。”
莫子涵看着严蔚，不禁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
“你偷偷喝酒了么？”莫子涵招呼小明和小亮吃早饭，留下严蔚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半天才缓过神来咀嚼出他的话中话。她的脸红的有那么夸张吗？真丢脸。小鬼就是小鬼，占了便宜还跟没事人似的，哼哼。
严蔚一开门，就撞在了正好迎面而来的欣然身上。
“严蔚，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手机都没信号，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看着急得跟热锅里蚂蚁私的欣然，严蔚就想笑。“别提了，昨天下雨回不了了，只能在那凑活。”
欣然接过她手中的包挂了起来。“还有心情笑。那你先睡会吧，我帮你给老莫请个假。”
“不用了，今天还有任务呢。”严蔚撇了撇嘴。
“我帮你去吧，你就乖乖在家里休息。”
“我没事，昨天晚上还是睡了会，你最近小明和小亮的事情都已经很麻烦了。”
“那好吧，不舒服就跟我说哦。”
“恩。我先去洗下，一会一起去上班。”严蔚走进了盥洗室，用清水拍了拍脸，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5年了，她已经5年没有爱上过一个男人，都快忘记什么叫爱了……而这次，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
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欣然抓着她的手平静地说道：“严蔚，我今天就要辞职了。”
“欣然……”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出去玩一段时间。”
“你准备去哪？”虽然前些天已经知道欣然的决定了，但真到了这一天又忽然觉得好快好突然。
“不知道，出去了再说吧，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带走，就一个人出去……”她第一次有好好地放纵一次的想法。
“欣然，累了的时候就回来，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放心吧，你这里是我的港湾，哈哈。”欣然差不多已经收拾完了行李，“还有，小明和小亮就拜托你和子涵了。子涵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大男孩，以后你就多帮助她吧，其他人都只是看到他是老莫的孩子才巴结他，根本没有真正关心他的人，他是个极其缺乏爱的家伙。”
“我知道。”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子涵喜欢欣然的原因，喜欢不需要理由，不是吗？欣然总是能一眼把人看穿，处处为别人着想，又有太多的东西吸引着人，让人不知不觉喜欢上她，自己不也这样吗？她的心头一热，眼里又感觉到了热热的液体汹涌而来。
“笨蛋，不要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又怕你一走就是两年。”
冬天依然如约而至，瑟瑟的寒风伴着潇潇雨丝，让人觉得凄凉，整颗心都要在一瞬间冰封。此时此刻，尉迟欣然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方向，失去了人生的支柱，恍然如梦，这两年那么拼命的生活只是为了追寻那一个可笑的答案，不免无力。现在呢？所有的谜底揭开了，又该何去何从？新的起点重新开始，还是回到家乡的小县城继续工作。想不到一个承诺就要面临如此多的问题，是自己早该想到的，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去想，似乎没有多大区别。人生不过如此，只不过从头再来！
我尉迟欣然又回来了，哈哈。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欣然一下出租车就在公寓楼下大喊，用她以前小学“哥们”的话说，她经常跟个王熙凤似的先闻其声却未见其人。欣然的父母还在窗口张望那会，就看到她费力地提着个箱子挪到了家门口。
“你还知道回来呀。”父亲迅速接过了他的箱子。哈哈，父母都是嘴硬心软，这不，一大桌可口的饭菜就能说明了一切，还有她温馨的房间，一尘不染。
她上去亲热地挽起二老的胳膊。
“外面受了很多苦吧？人都瘦了一圈了。”欣然的母亲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真不晓得你在折腾什么。这里好好工作不干，偏要跑那么远……”
“嘿嘿，老妈，我还年轻嘛，等老了想折腾都折腾不了了。”趁着空挡给了母亲一个热情的拥抱，“想死我了。”
“你还说呢，我们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给折腾死了。”一言不发的老爸也终于开了口，“你倒是看看，每天都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事情，能不担心你嘛，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坏事传千里呀，你们就不能看看我写的专访呀，这种八卦不用去信他，根本就是瞎编的。”欣然接过父亲手上的报纸随意扔在沙发上，然后坐到位子上开动起来了。
“这次不回去了吧？”
“明天我就走，出去玩几天。”她使劲地扒着饭，家里连白米饭都这么香。
“什么？去哪？”
“不知道，到处去转转吧。”
“你就折腾吧啊，都那么大个人了，你中学同学黎延还记得不？她早结婚了，丈夫是个公务员，最近还怀孕了，瞧她妈乐的。”
“妈……”哎，女人到了25，耳边听到的都是这样的话，此地也不宜久留，“你们看起来还那么年轻，有个人叫外公、外婆多别扭啊。”
“我们不是要逼你，只不过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这档子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我出去马上就物色一个，瞧你女儿长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学识有学识，还怕没人要吗！”那是感叹句，非疑问句也。
“这样才更怕！然然啊，一个女人最主要的是幸福，平凡的幸福。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远比自己爱的人幸福，不要老钻牛角尖。”呃，谁说爱情面前都是白痴，看来各个都是哲学家才是。
“哈哈，老爸，老妈是不是在说你呢，你们是因为适合才结婚的？”
“你这孩子，少挑拨离间。”
“好了好了，妈，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你们带个女婿回来的，行不？”欣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家里也不是能长久呆的地方呀。
吃完饭，欣然坐在阳台发呆，他们知道自己离开后会怎么样呢？或许马上就会遗忘吧，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为什么还会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呢？颈上的项链还带着自己的体温，或许从今往后就只能从项链中感受到洛星辰的心跳，感受到他曾经的存在。
“然然。”
“爸。”
“这次回来是有原因的吧？说出来吧，我们都知道你懂事不想让我们操心，但有些事情还是说出来比较舒服。”
“爸，我没事，真的。”
“从小到大，你一撒谎眼睛就会出卖你。报纸上说的事情是真的么？”
“是不是亲戚朋友都在问起了？对不起，爸。”所有的负面炒作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但她还是担心给父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重要，别人怎么说并不是重点，关键是你怎么做，你自己幸不幸福。我和你妈都相信，这件事情绝不是报纸上说的那么简单，那么肤浅。”
“谢谢，我知道你们都相信我。有时候我在做决定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对是错，就像是两个月前，我突然辞职，两个月后，我又突然回来，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为了什么。或许是太年轻，想证明点什么吧。”她在说服父亲，也是试图说服自己吧。
“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伊城有我的梦想，也是所有有梦的人想去的地方，这两个月，我做了很多的事情也想了很多，有时候，失去和得到是成比例的。在那里，我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我也失去很多真正意义上的快乐。这次回来，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感情问题，只是有点累了，想回来好好地休息调整。爸，你说，爱过的人真的能说放就放吗？”
“每个人对爱理解不同，所采取的方式也不同，但是有一点你可以分辨，就是什么人可以爱，什么人不可以爱。当你发现不能爱的时候，就要放弃，否则将会是两败俱伤。然然，一个人的幸福指数不能按对方的条件、外貌成正比的，而是用心去衡量。”
“恩，我知道。”还是把事情都留在心里吧。他还记得老莫早晨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她倍感温暖。
“你们年轻人感情上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当然我也帮不上忙。但作为工作上你的前辈，我很欣赏你，发自内心的欣赏。无论有什么困难和阻挠，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和机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新闻工作者。干我们这一行，需要不断地实践，不断充实，不断积累，才能后积薄发。新闻需要踏踏实实去做，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光靠小聪明是不够的……”老莫给了她半年的时间，暂时保管了那封辞职信，多么可爱的莫老啊。
所有人都在为她着想，自己就更应该不能辜负他们，不能只自私地在乎自己的感情而忽略多少人的幸福，她做不到！也绝对不可以！欣然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翻腾的潮水，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疯狂地沿着脸颊奔流而下。
明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但为何自己的心会如此痛呢？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莫子涵一大早就闯进老莫的办公室。
“老大呢？”
“走了。”看着气势汹汹的儿子不免恼火，老莫摘下老花眼镜，尽量平静地回答他。“进来是不是应该先敲门？连个基本的礼数都不懂，成何体统。”
他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父亲，忙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长篇道理。“什么叫走了？”
“早上向我辞职了。”
“批准了？”
“没，我让她放几天假，但她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
莫子涵从老莫的办公室出来，就横冲直撞拉住了严蔚。
“老大走了，是真的么？”
“恩。”
“为什么？”
“她有自己不想说的理由吧。”
“不想说的理由？那是什么？她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离开了。”莫子涵很懊恼，原来他在老大的心里连个朋友都不是。“她去哪了？”
“她不肯说，只是说去散散心。你也别难过了，连我都是前几天刚知道的，其他人一概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严蔚也看出了莫子涵愤怒的原因。
她一个人能去哪？不是已经接近幸福了吗？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
“严蔚，欣然呢？怎么从昨天开始她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韩星宇也顾不上打电话，直接赶到了杂志社，“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手机就关机……”
“哟，今天我们杂志社真是蓬荜生辉啊。”老张又说起了风凉话。
“好了，你们别问我了，欣然什么都没有说。韩星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欣然为什么会突然就离开了？”既然这么紧张，早都干什么去了，欣然根本就不会平白无故地离开。
“那天我们还一起去学校庆典了。”
“没看出异常吗？”
“没，只是说了好多学校的事情，其他什么都没有提起来……”
韩星宇还没有说完，莫子涵就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为什么你不好好珍惜她？过去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韩星宇的嘴角流着血，但他并没有还手。“不能给的幸福就应该放手，难道连这点都不懂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子涵死死抓着韩星宇的领子，举起手又是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