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喔。”景莳点点头,Leon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看了看手中的假期作业本,封面上画着一个小超人,很是可爱,还有一句:“欢乐假期”的标语。景莳扶额,这有作业的假期,还算欢乐吗?她看见作业本的扉页写着:蒋安然,便问:
“蒋安然是Leon的中文名吗?”
“对,他中文跟我先生姓,英文跟了我的首字母。”Lynn点点头,自豪的表情溢于言表。“我的中文名字是我母亲起的,叫安怀夕。”
景莳微微点头,微笑着:“很好听。”
“你看了安然的作业吗?有错的吗?我的中文水平有限。我在想是不是需要给他找个家教。”
平时应该是叫Leon比较多,Lynn对安然这两个字的发音还比较陌生,咬字发音都不太自然。
“大概看了一下,都做的不错。”
蓦然间,她的脑海中浮现Leon那张自信的帅气小脸,不禁笑意盎然。
“我想,基本不会太多错误的。”
帅气的小脸满是自信和骄傲,语气笃定。
她想,若是等他长大,应该又是一名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小鲜肉。
景莳看着面前宛若少女的‘少妇’,Lynn五官精致,若不是亲眼见过Leon,她都会怀疑Lynn是不是学妹。
“Leon很像你。”
“都说像我,我觉得其实他更像他爸爸。他的性格和他爸爸一样,做事情的时候都很专注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多难得啊,小朋友很难得能安心坐在椅子上的。”
Lynn摆摆手,轻轻皱着眉头,“不行,这不是孩子的天性。我更希望他能活泼一些。这样...太压抑了,一点都没有童年的快乐。”
景莳听后,确实也认同。成长都是痛苦的,未来还有无穷无尽的困苦,在无忧无虑的时候,能够多多体会这种毫无保留的开心就是最好的。
就像她,回想童年的时候,都不能记起一些很美好的回忆。她也曾经很羡慕那些提起童年回忆就能兴致勃勃地说出长篇大论的人。
尤其是上写作课的时候,写一些类似于“我的童年回忆”;“美好的一天”时候,她真的想不到什么美好的童年。
小学时外婆还在自己身边,还能写出一些。后来,上了初中,外婆也离开了,每每遇到这样的题目,都要思考很久很久,才能提笔编出一篇故事。
大概是把“最开心的”和“最难过的”份额都用了,所以后来的生活才那般索然无味,平淡无比。
景莳又翻看了后面一些作业,比较有难度的跨年级的题目,Leon都能回答的很好。她不禁想问,这孩子真的是需要家教吗?
“其实,按照Leon这样的学习程度,加上你的期望也...不高,我觉得似乎没必要请家教必要。”
Lynn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其实,除了我看不懂以外。我这段时间也比较忙,要回英国去看看我父母。保姆阿姨辞职了,也需要有人可以陪他一段时间。哎,我看你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给你出市价的三倍。”
“我...你放心吗?我没照顾过孩子。”景莳摆摆手,示意拒绝。“Leon很乖的,他自己能照顾自己。只是我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中国。”Lynn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神满是肯定,“我很喜欢你,我相信你可以看好他的。而且,以后你也有孩子了,Leon可以借你练习一下。”
什么叫做先借?借你练习?
景莳被惊得满头黑线,不自觉抽了抽嘴角,又解释:“我还挺想帮你的,不过我可能明天就回燕城,我外公病了。”
“哎,我也打算和Leon去燕城看看我先生,介不介意同路呀?”
“不介意,不过我也有可能下午就走。”景莳感觉自己腰腹没那么疼了,想想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没关系,我们下午明天都可以。这样吧,我订下午的票,我们一起走,路上Leon也有人跟他玩。我们也能照顾你。”
“那行吧。”景莳同意了。
、
噔噔噔噔——Leon从房间跑来,手里还拿着几包小零食,有辣条有果冻。
“喏,景阿姨,给你吃。”
Lynn笑笑:“景阿姨现在好像不能吃辣条哦,她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又转头同景莳解释道:“都是Leon喜欢吃的,平时我不让他多吃,他就攒着,他连我都没给过。”
“那阿姨拿着,等宝宝长大了给宝宝吃。”Leon眨巴着大眼睛,把小零食郑重其事地放在景莳手中,又噔噔噔噔地跑回房间。
景莳接过来自人类幼崽的恩宠,挑了一个芒果味果冻拆开。余下的放在放了Lynn和Leon母子合照的小桌上,听着Lynn的解释,景莳很感动,她掏出手机对着小零食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配图文案:‘于人海中独受人类幼崽的宠爱,不胜欣喜,感激涕零。’
语气轻松,一如她现下愉悦的心情。
没过一会,景莳电话响了,是楚再谨。
“在谨,怎么啦?”
“我打算回国,去看他。”
“我以为你今年不会回来呢,没想到啊。”
每到这个时间,楚再谨都会去看一个人,本以为她今年去了新加坡上学,就会忘了这一茬。没想到还是要回来了。
执念深重,执此半生。
楚再谨在电话那端轻嗯一声,声音听着很疲惫。楚再谨佯装戏谑着又说:“这次回国,我不去看你了,免得看到你们郎情妾意的,看得我心塞。”
景莳语塞,脑袋飞速运转都想不出什么好词语回敬,硬生生憋出一句:“你也舍得,回来不看看我。”
“我以前从燕城去龙城的高铁票还等着用你来新加坡的机票补呢。”楚再谨轻轻笑了几声,才道:“其实时间还是蛮赶的,月尾有个考试,要赶回去。你这次毕业典礼我应该去不了,等我这次毕业,你来新加坡观我的礼吧,倒时候我把学士服现场脱了借你穿,我们再补一张合照。”
原来还有正事,算了,不和她计较。
“哎,我看了你朋友圈,你现在在哪?”楚再谨的声音好似质问,景莳皱了皱眉,却也柔声道:“在龙城一个朋友家,晚点回燕城。”
“回什么燕城?在别人家里不好玩吗?呆久点啊。”楚再谨的质问语气陡然转变成讥讽,景莳不悦,但也没恼,只不知为何楚再谨突然好似刺猬般炸了毛。
“你在说什么废话?”
“你的朋友圈啊。景莳,原来你一早就认识蒋喻的太太?‘不胜欣喜,感激涕零’?跟他们那么亲?”
“你在说什么?”景莳脑子飞快地想起那张朋友圈配图,点开查看,原来在辣条和果冻旁,不小心摄入了她们俩的母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