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波三折，婚礼
雷天放和秀儿两天后坐飞机回A城。
“天放，不要开刀行不行？”飞机上，秀儿突然轻摇着雷天放的手臂，撒娇地说。
“不行！”雷天放想也不想地回绝了。
秀儿一听，放下攀在他身上的手，像跟谁生闷气地双手抱胸。
雷天放见状，微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秀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复的情绪。这两天他和景云不知道废了多少口舌才说服秀儿接受手术治疗，她总是这会答应，那会反悔，经过三四次后，她终于下决心地答应他们接受手术，他马上定了当天的机票和她回A城。怎么这会又反悔了？
“秀儿，你非常明白纤维瘤开刀只是个很小的门诊手术，风险很小，而且是我为你动刀，不需要害怕的。”雷天放握起秀儿的手，轻声地哄着。
“我没有害怕，就是不想做而已！”秀儿闷闷地说。
“既然不是害怕，为什么不想做？你不相信我吗？”
“我哪有！”秀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想起这两天他和景云为了劝她接受手术，什么招都使出来，她就有气，现在他还敢在这里跟她装弱者。
“秀儿。”雷天放没辙地搂她入怀，低声受说：“把你心里的顾虑告诉我好吗？你这个样子，我会很担心的。
“天放。”秀儿的心因为他关心的话荡了一下，她往他怀里钻了钻。
“乖，告诉我，怎么了？嗯？”
“你会不会……”秀儿说到一半，怯怯地瞄了一眼雷天放，又放上把头埋回他的怀里。
“怎么了？”雷天放被她奇怪的动作弄地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就是、就是…”秀儿把眼闭了闭，豁出去地说：“就是你会不会介意我那个地方有疤？”
“嘎？”雷天放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地方什么疤？”
“就是那个…”秀儿索性抬起头来看他，反正都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动手术后我两边的乳房都会留下疤痕，你会介意吗？”秀儿晶亮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雷天放，仿佛只要他露出一个错误的小表情，里面就会朝他喷火。不是她对自己和雷天放没信心，而是做为女孩子的当然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给自己的爱人，也当然希望自己在爱人眼中是最美的那个。
雷天放楞了一下，随即一阵心疼和一丝怒气染上了眼睛：“你这个傻瓜，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男人不是比较会在意这些东西吗？”
“你听谁说的?!男人对自己所爱的人会爱遍她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雷天放俯下头，轻笑了一下，“再说了，你想我会让你的胸部有那些丑陋的疤痕吗？我会在上面‘绣花’，让你每天看到它们都会想到我抚摸它们的感觉。”
“雷天放，你好色！”秀儿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因为他露骨的话染红了双颊。
“那这样呢？”雷天放顺势在她的耳蜗舔了一下，惹来她的一阵轻颤。
“雷天放，会被人看到的！”秀儿受不了地娇喝，一张脸通红地望了座位四周。
“好了。”雷天放不再逗她，直起身子，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不用担心，这只是个微创手术，伤口很小的，我保证看不出来。”
“嗯！”雷天放的保证让秀儿吃了定心丸，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她知道这里将是她以后最温暖、最厚实的栖息地。
两周后，雷天放公寓里响起一道怒气中带着委屈的女声：“你不是说很小看不出来吗？为什么疤会那么大？”
“这个疤怎么会大？而且我还把疤开到下侧，视线根本看不见。”雷天放无奈地看着秀儿杏眼圆瞪的样子。那两个微创手术的疤痕，一边只有0.5厘米，一边是0.8厘米，不要说伤口是在下侧，就算在上侧也是不明显的，他是不是考虑让秀儿看一下那些做门诊手术患者的相片，那种五、六厘米的伤口才算是大的吧？
“可是这边的怎么会比较大？都像大拇指的指甲一样大小了。”秀儿指了指右边的胸部，“好丑，我不要嫁给你了。”
“秀儿别开玩笑！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雷天放黑着张脸紧张地说。“而且怎么会丑呢？这可是我亲手留在你身上的印记，这里是只有我可以膜拜的圣地，漂亮极了。”
秀儿叫这番话弄得脸红心跳，她白了眼雷天放没好气地说：“你少在那边甜言蜜语！”
“这不是甜言蜜语，是我的心里话，你没听见吗？”雷天放炙热的眼光紧迫地盯着秀儿，把她的手放在胸口位置。
秀儿红着脸感受着手里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的心也突然有力急促地跳起来。她不自在地把手抽回来，又丢了个白眼过去：“我的手又不是你的听诊器，我怎么听得见你的心在说什么。”
“真的的是这样吗？”雷天放把她抓进怀中，低着她的额头。
秀儿和他对望，他那跳着火星的双眸不由地把她吸了进去，燃烧着。四片唇一碰就马上纠缠在一起，轻柔地、缓慢地缠绕，两人彼此掉到对方的感情里面，仿佛溶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秀儿偎在雷天放胸前轻喘，雷天放扶着她柔顺的发丝，哑着声音低沉喊了声：“秀儿？”
“嗯？”
“晚上请你的爸爸、妈妈出来吃饭吧。”
“好。”秀儿还没回神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为什么突然要请我爸妈吃饭？”
“我们交往那么久了，请他们吃一顿饭不是很应该吗？”
“哦，那等下我打电话。”
“好！”
奇怪？秀儿抬头看了眼雷天放，是她的错觉吗？怎么她听见雷天放这个“好”字中很高的亢奋情绪？但是在他脸上看不到这种情绪，是她听错了？
“雷天放，你太奸诈了!”送走了双方父母，秀儿脸上的笑马上换上一副找人算账的表情。他竟然私下把他的父母也请过来吃饭，白痴的人都看得出今天这餐饭是双方见家长，敲定日子结婚的鸿门宴！刚才饭桌上，她父母和她父母简直就像几十年没见的朋友，一个劲地聊，她连找个缝插一句话的空隙都没有。最后，她爸妈问都没问她意见就把她让给了眼前这个笑得有点得意的男人，而且还把婚礼定在了下个月！
“我什么时候奸诈了，秀儿？”雷天放笑得很无辜，其实心里乐翻了天，这下秀儿不嫁都不行了。
“你心知肚明！”秀儿咬着牙说。
“我不知道啊。”雷天放一脸无辜样。
“那是我爸妈答应的，我可没答应。”
“乖，别生气了，我道歉还不行吗？。”雷天放搂着秀儿的肩膀，安抚道。“我已经浪费了八年，我不想再浪费下去，从景云家求婚的时候，我脑中就一直浮着这些画面：每天起床可以看到你纯真的睡脸，下班可以看到你穿着围裙给我开门，饭后我们手拉着手在街上散步，回来后两人偎依在沙发上看电视，想想都觉得很甜蜜。秀儿，难道你不觉得心动吗？”
“心动。”秀儿抱着雷天放的腰点点头，他说得她都已经在憧憬未来婚后的生活。
“那就快点嫁过来，我们就可以过那种妻唱夫随的生活了。”
秀儿窝心地笑了，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把他疼到心里去了，“妻唱夫随”？要不是真把一个女人爱到骨子里去，又怎么会有如此的雅量说出这个词呢？她还需要担心什么吗？不需要，她只需要安心当他的新娘就好。
“好啦，身子都让你看光了，不嫁给你我好像挺吃亏的。”
“我什么时候有看光你的身子？”雷天放倏地瞪大眼睛，从两人重逢到现在，他对她最逾轨的动作就是亲嘴而已，在这个时代来说可以和古代看见美女而目不斜视的君子有得一拼了。
“雷天放你还想不认账是不是？”秀儿也瞪着眼，佯装生气的样子。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没有。”
“闭嘴啦，谁是你老婆，我还没嫁给你！”
“那未来老婆大人。”雷天放反应机灵。
“未来不算数，我现在得认真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嫁给你。”
“这哪还需要考虑，像我这么品行端正、温柔体贴的男人还需要考虑吗？何况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怎么可以反悔？”秀儿的话让雷天放十拿九稳的心又空起来。
“你敢做不敢承认，哪有品行端正？”秀儿鼓着腮气呼呼地说。
“我什么时候敢做不敢承认了？”雷天放觉得自己越来越冤。
“你看，现在还不承认！”
“我不是不承认，我真的不记得那里做错了嘛。”
“不记得？你把我看光都不止一次了，你还敢说你不记得？！”这时秀儿的火气抬起了头，不过，她转眼就换了一副笑脸，那狡黠中带点算计的笑容，让雷天放心里起毛，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她下面的话叫他当场抓狂。
“要真不记得我也不怪你，但是我不能嫁给一个不老实又患又失忆症的人，等你哪天想起你的罪行对我忏悔了，再来娶我吧。”哼哼，虽说她不再怪他放空她八年，但是他要她等了八年，她现在让他等一一也不过分吧？谁叫有人说女人小气呢？
“那要是我都想不起来不就是…那不行！”雷天放真的紧张起来。
“谁理你，要是你都想不起来，我真的是非常有必要考虑一下嫁给你是不是对的！”
“不要了，秀儿，要不你给点提示？”
“不要，你自己想。”秀儿一甩头，走到前面。
“秀儿，别这样了。”雷天放追上去。
“那你不要娶我就好了。”
“不要！”
“那就好好想想。”
“…….”
结果，在三个月后，雷天放在无意间听见了秀儿和景云的电话，才知道了答案，那一刻，他真的想仰天长啸！那所谓的“看光”竟然是说他为秀儿手术的时候！那时候他可是用医生的眼光看，呃，是有过几秒的亢奋，况且哪有全都看光，秀儿那样误导，他怎么有可能猜得出？
不过，就算这三个月他怎么绞尽脑汁，死了多少脑细胞，在看到秀儿穿着婚纱羞怯地走出房门，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现在，秀儿和雷天放在去饭店的路上，一路上，两人十指相扣，手上星辉交错的戒指，闪亮着两人幸福满溢的笑脸。秀儿抬头看了眼雷天放笑得有点过头的脸，又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嘴上的弧度更大了，她靠在雷天放的肩上，缓缓闭上眼睛，交握的手紧了紧，雷天放也跟着紧了紧，并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秀儿的眼角染上了笑意。她的幸福不再是那段交错时光的一声叹息，而是十指相扣，一生相守的咏调！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