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挽不卑不亢地起身,向着午帷行了个礼,秀眉轻蹙,低声道:“无辜者何罪之有?”
午帷没想到,花竹挽上来就给自己碰了个软钉子,他忽然觉得有点心烦,不打算再跟她兜圈子,于是开门见山地说:“朕已经查到,你就是百度阁的阁主!为什么隐瞒身份,混进四王府做妾,你是何居心?”
花竹挽没想到,午帷会问出如此草包的问题,她轻笑一声道:“百度阁的阁主也好,四王府的妾室也好,我一直行不更名、坐不改行,花竹挽从无隐瞒。至于为什么要混进四王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皇上您亲自赐的婚啊。”
午帷怒了,恨声道:“那是之前朕不知你的身份!”
花竹挽道:“那么此刻知道了,皇上又怎么说?”
午帷一滞,但沉默片刻后,仍然厚着脸皮咬牙道:“百度阁是江湖第一大帮派。百度阁的阁主,自然不可以随便就嫁给别人。正好,你已经被午乾给休了,就嫁给朕吧,朕可以封你为皇妃。”
花竹挽心中咯噔一下。之前她设想了很多情况,但是唯独没有想到,午帷突然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竟然是因为她的身份暴露了。而更出乎她预料的是,午帷为了掌控百度阁,竟然要把自己变成她的女人!
花竹挽倒是幻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会成为皇帝的妃子、甚至皇后。但是,那个皇帝应该是午乾!
深吸一口气,花竹挽轻轻摇头道:“我已经嫁给了午乾,休书也已经被他收回了。一女不嫁二夫,皇上你想多了。”
“哼哼……”午帷冷笑起来,“午乾那个病秧子,能给你什么?只要你嫁给了朕,现在就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你们百度阁,一直隐于江湖,如果有了朕的支持,别说是在我们中洲国内,就是想成为大陆上最显赫、最威风的组织,那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年年都有啊!”
花竹挽也笑了起来,但是笑得十分的寒凉,她沉声道:“不知皇上要娶我,究竟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百度阁主?”
午帷一愣,似乎想不到花竹挽会这样问,他不屑地撇撇嘴说:“你生得也不错,在朕所有的女人中,应该可以算是中上之姿吧。但是朕可能是个因女色而乱政的昏君吗?朕看中的自然是你的身份。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在朕眼中,是个有价值的女人。”
“没想到,皇上说话真是坦白。”花竹挽洒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我更不可能答应你了。这与卖身何异?你堂堂一国之君,为了掌握权柄,就这样不择手段地利用身边的女人,若是传出去,怕是也不太好听吧?”
午帷脸色“唰”地一声阴沉下来,怒道:“朕作事,谁敢置喙?花竹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告诉你,朕早就看你和午乾不顺眼。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现在你已经人头落地了。你应该感谢朕的不杀之恩。”
“所以……”花竹挽心中一跳,微眯起眼睛,轻声道:“所以你安排了大法事,你让那个妖僧攀咬我,想杀我泄愤?”
午帷冷笑道:“那又如何?午乾最近对朕不恭敬。朕要杀杀他的威风。你既然是他的爱妾,那朕就杀了你,让他知道知道朕的厉害。”
花竹挽更加愤怒,寒声道:“你这是滥杀无辜!”
午帷点了点头,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向花竹挽。花竹挽忙侧身闪躲,可是竟然没有躲开。午帷钳住花竹挽的下巴,阴恻恻地道:“你这个贱女人,到底是否无辜,朕还得再查查。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朕治下的草民,朕说杀了就杀了,谁敢说个不字?”
花竹挽气得眼前金星乱闪,她被迫扬着头,呼吸有些不畅,但之前心底里还存的一丝胆怯已完全烟消云散。一字一句,花竹挽怒道:“昏君!我死也不会答应你!”
“喔?挺硬气嘛!哈哈哈,朕就喜欢你这样呛口的小辣椒。”午帷突然狞笑起来,“实话告诉你吧,朕让你嫁,你就得嫁!明天朕就宣旨,封你为淑妃!不过,你若老实,你就是淑妃,你若不老实,你就只是个牌位!朕一样能把你的百度阁搞到手,你信不信?”
“咝……”随着午帷的手越捏越紧,花竹挽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泛了出来,屈辱伴着愤怒,让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忽然有些后悔,进宫前午乾焦急的面容闪现在眼前。自己还是太自大了!以为一个穿越人物,自带先进数百甚至上千年的智慧,就不用在意这个世界的淫威?看起来,这次真的是自己轻敌了。
午帷看着花竹挽娇小的身躯在自己的手中颤抖,看着她乌黑发亮的眼中滚下大滴大滴的泪珠,看到她水润饱满的双唇嚅动着却说不出话来,突然觉得嗓子发干、浑身一紧,身体的欲望已经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
“花阁主?哈哈哈,朕现在就让你尝尝龙精玉露的滋味!”午帷说着,一手仍旧扣着花竹挽的下巴,一手就向她的衣襟上撕去。
花竹挽惊呆了,眼前这一幕,让她想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被抓进碧红楼惨遭毒打,又被逼着去接客的惨景。那时候,她身边还有一个女鬼小花,可是现在……谁还能来救她?
花竹挽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着,下决心就是死也不能让午帷得逞!走投无路的绝望激发了身体中最后的潜能,花竹挽猛得一甩头,挣脱开午帷扣在下巴上的手,双眼怒睁向着偏殿黑沉沉的梁柱间望去,在心底狂嘶:“你们还不出来吗?”
这一次,也许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喊更加具有震慑力,偏殿的旷大空间里,终于有一丝微风,流动,紧接着,空间在花竹挽的眼前发生了扭曲……
午帷正在奋力对付花竹挽腰间的一个衣带。因为花竹挽的剧烈挣扎,他解了好几次都没有解开这个古怪的结。正打算干脆撕碎花竹挽的衣服,突然间,午帷浑身一抖,便觉得一股阴寒之气随着衣领、袖口、裤管等敞开的地方爬进了他的体内。再然后,他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被什么透明但是又无形的东西包裹起来了,包裹得他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