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晚风轻抚,花竹挽的小院里,重重的房门被关上。有下人小心翼翼地守候在院外,无声眺望着前面精舍里那一排排摇曳的红烛。
这是午亁为花竹挽安排的。毕竟这一晚如果成了事,那就真的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了。
虽然想想那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尤其还沉陷在昏睡当中,午乾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但是,如果真如云行耀所说,难道自己还能再找个男人来把她给……无论如何,不管从名义上、还是道义上,自己都是唯一的人选了。
午乾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花竹挽,又努力地推了她好几把,在她耳边也叫了好几声。可是,花竹挽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午乾又把手探到了被子里,抓住了花竹挽的手,不知怎么的,他觉得那只手比平日里自己的手还要微凉。
不救,真的不行了吗?午乾绝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随即泛起无畏牺牲的光芒。他起床去外间吹熄了明晃晃、照得他头晕的蜡烛,脱了自己的外套,咬着牙掀开被子,开始给花竹挽脱衣服。
……
花竹挽正在与另一个自己做着殊死的搏斗。当然,那另一个自己,就是“小花”。此时,两个女人已经撕打得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花竹挽一边奋力将想把自己从屋子里拖出去的小花推开,一边骂道:“你这个疯子!背信弃义!丧心病狂!居然趁我不备想要夺回身体!你害死我了!”
小花似乎比花竹挽要单薄些,此时脸上也多出了几条血道子,面目十分狰狞,一边抓住花竹挽的手拼命向外拖,一边叫道:“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谁让你占了我的身子?分明是你把我给害死了!让我无家可归。”
花竹挽啐道:“你别做梦了。你早就死了,是被那个青楼的老妈子给打死的!我就是不来,你也活不过来了!我已经叫午乾把那个老妈子给弄死了,已经给你报了仇了,你还想怎么的?”
小花不依不饶地叫道:“那不行,我的杀父之仇还没有报!你答应过我的,可是你居然爱上了那个午乾,你居然真的想跟他过日子,不要脸!”
“我没有!”花竹挽听到这话,心中悚然一惊,继而更加用力地一挣,总算推开了小花,瞪着她怒目横眉地说:“我都说了,午乾不是你的杀父仇人,而且,我跟午乾只是相互合作。”
小花突然冷冷地一笑道:“我早就看穿你的心了,你还在骗我!”说着又猛地扑了上来。
花竹挽这时候已经觉得十分疲累了,可是小花死缠乱打,她也就只好继续咬牙和她纠缠。正在后力不续的时候,突然门前传来一道寒雪冰霜般的声音:“蠢女人!你们在这里打什么打?害得本王还要牺牲色相,来搭救你们!”
花竹挽和小花都愕然停住手,转头向门口望去,却见午乾只穿着小衣,一张绝美的脸上带着不情不愿的表情,一边从门口挤进来,一边伸手就抓向两个人的胸前,要解她们的衣服。
“啊!啊!”花竹挽和小花同时凄厉地叫了起来。
花竹挽看着午乾向自己伸过来的修长手臂,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紧接着就发现小花似乎比自己更惊恐,脸色骇然,正在连连向后退步。
花竹挽的脑海里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她拼着胸前被袭,不退反进,趁着小花惊魂未定,猛地扑过去,牢牢抓住小花细瘦的肩膀,拼尽全身的力量向外一推,然后又向着小花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脚。
“啊!”小花又发出一声惨叫,站脚不住,“扑通”一声从门里跌了出去。门外本是块不大的石砰,这时候却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万丈悬崖。小花刚刚好摔倒在悬崖边上,还没来得及翻身,就紧跟着一咕噜,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山涧。
花竹挽追到门口,眼看着小花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缥缈云雾里,心头蓦然一松。她知道,这一次小花是再也回不来了。可还没等她好好喘一口气,她又觉得胸前猛地一紧,定睛看去,原来是午乾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正在向下剥。
花竹挽大惊,大叫一声“臭男人!”挥手一掌,“啪”地一声摔在了午乾的脸上。
……
午乾正面无表情地解开花竹挽的衣服,没有什么期待、激动,倒像是不得不完成一件任务。不过,当花竹挽的中衣被解开,露出一抹沁蓝的抹胸,还有那白皙细腻的皮肤的时候,纵然没有起伏,但那皮肤嫩得真的如同化开的琼脂一般,看上去还有着紧致的弹性,午乾的眸子也不禁紧缩、变暗。
也就在午乾失神这一瞬间,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神色的花竹挽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轮圆了胳膊就是一记耳光拍来,不偏不斜,“啪”地一声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午乾的脸上。
“嘶……”午乾一个飞身向后掠去,紧咬的牙关间机不可闻地一声痛嘶。他紧盯着床上两眼发直的花竹挽,低喝道:“花竹挽,你疯了?!”
花竹挽感觉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而且来意不善。她努力地眨着眼,驱散眼间的一阵阵闪着金花的黑雾,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视线。她发现,自己不是在悬崖边的小屋里,而是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下一息,花竹挽忽然心中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望向声音转来的方向。接着,她就看到了脸上挂着个红红的大手印,正咬牙切齿并且戒备地望着自己的午乾。
“呀!”花竹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把惊叫后面的感叹死死堵住。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喃喃地问:“这是……是我打的吗?”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花竹挽的小身板上,此刻必定已经被午乾冰冷的目光给刺得千疮百孔。他很想发作,可是又没有办法发作。稍有一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刚刚那一刻,花竹挽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下意识举动,如果要同她兴师问罪,倒不如问自己,为什么避不开那闭着眼睛的胡乱一击?
终归,还是自己在那一刻动了凡心!午乾恨恨地想着。忽然想到了给自己解气、让花竹挽难堪的最好手段。
他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如果不是因为他生得实在是貌美,那花竹挽一定可以认为,这个笑比哭还要难看。不过,即使是美若神祉的午亁如此笑起来,花竹挽还是觉得心头一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警惕地问:“怎么?真的是我打的?我可不是故意的。”
午乾摇摇头,伸手在犹自火烫的脸上抚了抚,继续假笑道:“没关系,自己的女人,打就打了。”
“你什么意思?”花竹挽虽然刚自昏迷中醒来,可是大概是终于把小花的残魂给打散了,此刻五官六感都十分灵敏,明显地听出午乾话里有话。
午乾感觉火候已到,忽然欺身到花竹挽身边道:“你的二师叔说,你神魂受损,阳气不济。只有与我同行周公之礼,牺牲我的阳气过到你的体内,才能救你。本王慈悲为怀,便学佛主舍身伺虎又如何?来,不要躲了,乖乖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