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挽伸手，想要打午乾一巴掌。转念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又硬生生地忍住。
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现在不过是个宫女而已。地位和玩物比起来，恐怕也没好多少。午乾即使这样对她，也挑不出错处。她一定要冷静……
花竹挽在心底催眠了自己无数遍。
许久许久，这个带着掠夺味道的亲吻，终于结束。
午乾松开她，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花竹挽松了口气，全身都在打颤。
她的身体早已发软。没了午乾的支撑，她甚至连站立都难。
花竹挽艰难地挪着步子，一步步走到八仙桌旁边，坐下。
可是，房间里的气息实在太过憋闷。堪堪坐了一会，花竹挽就有些忍受不了这里的气氛，起身往外走去。
天色已黑，门外月明星稀。
正殿的下人和侍卫都知道，花竹挽最近在午乾面前极是得宠。因此，看她擅自离开了午乾的寝宫，倒也没人去管。
花竹挽漫步出了寝宫，沿着一条小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头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前头的宫女，你站住。”
前头的宫女？
那个人指的，是……她？
花竹挽茫然地停住脚步，回过头，看见一个相貌很是英俊的侍卫正往这边走来。
侍卫在她面前停下，问：“你的腰牌呢？”
“腰牌？”
花竹挽皱眉。
“对。”侍卫点头，目光沉稳不失警惕，“你入宫的时候，应该是有人给过你的。”
花竹挽摇头：“我不知道，没人给过我。”
她也是第一次做宫女，实在不知道还有这一说。
“不可能。”侍卫眼神渐渐变得严厉，将腰间的佩刀缓缓抽出一半，“你是哪里的宫女？”
花竹挽如实回答：“我是专门伺候皇上的，前两天才入宫的医女。”
关于宫里新来了一个医女的事，侍卫倒是清楚。
“原来是你。”他把刀放了回去，问她，“你没有腰牌么？可以去大总管那里领一个。”
花竹挽点点头：“谢谢。”
侍卫又问她：“好端端的，你不在皇上的寝殿那边伺候，跑到浣衣局来干什么？”
“浣衣局？”
花竹挽转头左右看了看，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确实是走到这了。
“你是后宫的人。”侍卫提醒她，“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可能不太好。”
花竹挽冲侍卫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
她长得本来就好看。这一笑更如同花树堆雪，简直照亮了黑夜。
“无碍的。”侍卫脸一红，“婉儿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花竹挽点头：“好。”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径上。
他们走后，一道明黄色的人影出现在小径另一头。
午乾静静凝视着花竹挽消失的方向，眼神古井不波，却又深又冷。
……
侍卫是个健谈的人。
把花竹挽送回午乾寝宫，这一路上，他一直在跟花竹挽有说有笑。起初花竹挽心情不好，不想回应。但侍卫的善谈很快就调动起了她的情绪，让她也开心了不少。
两人走路的速度很慢。过了一会功夫，cai到了寝宫外头。
“吴大哥。”花竹挽冲侍卫笑笑，“今天的事，就谢谢你了。”
吴侍卫黝黑的脸一红，摸了摸后脑勺：“谢什么。大家都在宫里当差，是应该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花竹挽点点头，回了寝宫。
一进正殿，她就觉得气氛莫名压抑。
房间里一片寂静无声，仿佛根本就没人。但气氛还是压抑的，让人难受。
是错觉吧？
花竹挽甩甩头，刚想坐下，就听见黑暗的床帏里，传来午乾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去哪儿了？”
天呐！
他什么时候来的！
花竹挽一脸惊悚地扭过头，看见午乾坐在床边，黑眸冷冷地看着她。
“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花竹挽忍不住小声抱怨，“我都没看见。”
午乾无视了她的小不满，沉声说：“回答我。”
“没去哪儿。”花竹挽觉得，他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午乾怒极反笑：“我说，回答我！”
花竹挽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去了浣衣局。”
“去浣衣局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花竹挽对他审犯人一样的文化方式有所不满，语气也变得冷淡，“皇上，奴婢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您不需要这样对我。”
“哦，是吗？”
午乾挑眉，忽然伸手拉住花竹挽的胳膊，把她拽紧自己怀里。
身体蓦然没了重心。花竹挽转了个圈，一个没站稳，坐到了午乾的大腿上。
午乾身上，强烈的冰片和龙涎香气味袭来。花竹挽愣了下，脸色迅速涨红：“皇上！”
“婉儿。”午乾沉声，“你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朕的事吗？”
“我……”
花竹挽语塞，有些心虚。
她想起前几天，百度阁首座弟子曾经和她商议过的事情。
这份心虚落在午乾眼里，却被他想得偏了。
想起刚刚那个侍卫，他眸底的神色更沉，低头细细端详着花竹挽的神色。
花竹挽别扭地别过头去。
灯下，她的模样荏弱楚楚，令人怜爱。
即使她真的想要离开他了，即使她真的有了跟那个侍卫搅和在一起的心思，他也不忍心责怪她。
只是……
他不会让花竹挽的想法成真。
她永远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婉儿。”
午乾低低叹了口气，对着花竹挽亲吻下去。
花竹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不该反抗。
她稍一犹豫，就让午乾有了可乘之机。午乾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长指一件件褪去她的衣服。
红烛高烧，寝宫里光线昏暗。跟着，又是春风一度。
……
午乾将花竹挽吃干抹净了，心情极好，笑吟吟地从后揽住她。
花竹挽心情烦乱得要命，往后用力推了一把：“你别抱着我。”
“哦，是么？”
午乾轻哼了声，反而还负气地把她抱得更紧了。
花竹挽觉得不自在，又没法从他怀里挣开，只能默默忍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