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束岚气的肩膀都在发抖,“还不跪下伺候着侍寝?”
“嗯?姐姐这是何意?”花竹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
“字面意思,难不成妹妹连话都听不明白?”说话间,已经站起身,动作妩媚的往午乾那边挪蹭了几下,柔若无骨的把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坐在他的身边,缓慢的倾身过去吻住他的下巴,时不时发出引人遐想的声音。跪在地上的花竹挽脸颊火辣辣的,低头看着红色的地毯。
所以,这是要我在这里看着?
这是个什么操作!我做一个小妾也就罢了,还有亲眼目睹这样糟糕的场面!
想要杀人的心都有,撑在地面的手也缓缓的握成了拳,偶尔还是会抬头看上一眼,又心虚的低下头。
午乾的领口被扯下来了一些,露出健壮的锁骨,上面还有淡淡的未痊愈的伤口,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残留了瑕疵,但是依旧赏心悦目。那人轻轻的往后躲了躲,一只手撑着床板,一只手把衣服整理好,“王妃请自重。”
束岚的媚眼如丝,“都这种时候了,为何还要自重。”微微抬头,想要吻住午乾微微有些苍白的唇,“还是说,王爷不喜欢我这般主动?”
本来处在被动状态的午乾突然撇了她一眼,轻轻推了一把她软软的身子,紧接着把目光放在了乖巧在地上跪着的花竹挽的身上。
“本王的身体突然不适,竹挽,去药房里取一些药过来。”
“是。”花竹挽小声地答应。
“等等!”束岚像是十分不满,“王爷,您不能……”
“哦?王妃还想要如何?”午乾给花竹挽一个冷淡的眼神,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但后者不知怎的就看明白了这眼神里的意思,微笑着走了出去,步履轻快,微风吹动时,后面的发丝也有的滑落至胸前。
束岚狠狠地咬了咬牙,却还是对午乾的手臂抓着不放,“王爷,妾身还在闺阁时就听过您年少时的英雄事迹,当时就发誓,一定要嫁给这样的英雄人物,没想到如今真的会实现。这辈子,束岚死而无憾。但是王爷,束岚要是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您不要见怪才是。”
“此话着实是有些严重了,不过要是王妃做出的事太严重,我也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原谅你。所以,王妃要有分寸才是。”说话时,把手臂抽了回来,淡然的起身,“竹挽出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本王先去看一看。若王妃实在是累,就先休息吧,不用再等本王。”
束岚吃惊的动了动唇瓣,见那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衣步履沉稳的往外走,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差不多脱掉了一半的衣服,着实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午乾的青丝已经全部的散落在身后,那双不食人间烟火的俊美容貌增添了几分不耐,仙风道骨的气质却丝毫不减。束岚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坐在梳妆台前,那些木梳放在发丝上,心不在焉的向下滑动。
叫来了一个丫鬟,让她们紧紧的盯着刚出去那两个人的去向。
此刻,花竹挽刚刚从药房里出来,手里拿着抓好的药,边走边用脚尖踢着脚下的石头子。因为天色还不算是太晚,偶尔还是会有路过的人,见穿着一身红色又这么漂亮的女子自然会多看上几眼。
天色将暗未暗,花竹挽叹着气摇着头,回想着刚刚在束岚房中看到的景象,心里不知怎的有些失落。
抬头时,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正在往这边走。
那俊美的五官愈发的清晰,知道他走到自己的面前,这才回过神,把抓好的药一股脑塞进他的怀里,“呦,四王爷终于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了?不知道王妃的主动,王爷还满意?”一想到那张恃宠而骄的脸就窝气,“有什么大事明天再说,现在四王爷圆房事情更加重要,不是吗?”
“哦?听这语气,可是吃醋了?”
听了这话,花竹挽的脸都绿了,“醋什么醋!我只是为我自己打抱不平罢了,四王爷真的是足够自恋。”把他怀里的药又抢了回来,“王爷先回去吧,我去熬药,一会儿会送到你的房里。”
“熬药?为何要熬药?我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让你可以脱身,并不是我的身子真的不舒服。”
“可能你那时只是随口说说,但是你现在就穿着这么一间单薄的衣服出来,你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可怕吗?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依靠你,绝对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就死,懂?”
这丫头说起话来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平常虽然态度也不好,却也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午乾知道她是真的生气,想要出口解释几句,胸口却像是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闷的喘不过气来。
一只手捂住胸口,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了一丝血色,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上身微微弯曲了些,肩膀轻微颤抖,像是要把肺都嗑出来,额头和手上的青筋格外明显,比平常增添了几分病态。
“王爷的身子还真是柔弱。”花竹挽拿着药的手的指尖隐隐泛白,脸色也不大自然,抬腿就想要走,却被抓住了手腕。
被那人冰凉的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他的眼睛。
“算了,中毒以后,我的身体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如今也已经习惯的差不多,不过是老毛病,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午乾平复了呼吸后,松开了对花竹挽的钳制,挺直了腰板,目光飘忽的看着远处。
即使他现在的身体这么不舒服,却依旧挺直身板,没事人似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他的傲骨,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花竹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反正……大概是十分复杂的。
轻微笑了笑,“王爷在这个时候是想要同我说些什么呢?”
午乾低垂着眸,扯动了一下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自然是应该怎么说服谢广坤,现在,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说话时,微微挑眉,拢了拢单薄的衣衫,带着四分认真和六分调侃,“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你也不用委屈的嫁给我,要是还没有进展,岂不是很辜负我们做出的牺牲?”
花竹挽的眼神愈发晦暗,“王爷觉得和我成婚,是牺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