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挽闻言道:“你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好像是我在背着你自作主张似的,分明是你先这么对我的。”
午乾轻轻点头道:“好好,是我先,是我先做错,才让你有样学样的,这样行了吧?”
花竹挽开心地笑了,轻轻地又在午乾的唇上啄了一下,道:“嗯,这个态度还不错,奖励你一个吻。”
午乾被花竹挽这样一撩拨,眼眸蓦然发暗,伸手抓住花竹挽就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花竹挽赶快伸手抵在两人中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你现在有病啊。”
午乾悻悻地道:“有病也是你气的。”不过,他也觉得身疲力短,还是听话地让花竹挽把自己放在了靠枕上。
花竹挽又赶忙给午乾倒了杯温水,服侍他喝下,然后又帮他盖好被子,方才坐在床边,望着他笑。
午乾看着花竹挽笑意盈盈的样子,轻叹一口气道:“你这个样子多可爱,乖乖顺顺的,比你平时皱着眉头、立着眼睛的样子好看多了。”
花竹挽瞪了午乾一眼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可爱啊,温润如玉,比你平时一脸寒霜、满身冷意的样子也好看多了。”
午乾无奈地笑笑道:“你就一定要我说一句,你回一句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花竹挽还想反驳,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小声道:“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
“嗯,这样才乖。”午乾伸出手抚了抚花竹挽额头前的乱发道。花竹挽也觉得心里晕乎乎、甜滋滋的。她默不作声地体会了半晌,才道:“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午乾眨眨眼道:“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不过,你先说吧。”
花竹挽道:“自从你当上皇帝以来,我觉得你就变了,变得好像在我面前也戴着一副面具,特别假。可是现在你又变好了,是什么让你变回来的?”
午乾忽然笑了,唇边勾起一抹灿然的笑容。他忽然伸手把花竹挽拉到怀里道:“先亲一个,我再告诉你。”
花竹挽一脸娇羞地嗔了一声,就把头埋在了午乾的怀里。他们没有注意到,暗无光亮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影悄悄地离开了。那个人正是上官祁。他知道花竹挽要回宫看望午乾,心中既怒且酸,又担心这其中有诈,担心花竹挽的安全,便悄悄地跟了上来。
刚刚,花竹挽与午乾已经在一起腻歪了半天,上官祁咬牙挺着。现在,两个人眼看着又抱了一起了,上官祁实在看不下去了,当然也是觉得没必要再看下去,于是就悄悄地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花竹挽与午乾两个人还在窃窃私语。面对花竹挽的追问,午乾道:“就是这几天,身体出了问题,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脑子反而比以前灵光了。我想到了我们的过往,想到我们曾经那么默契,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样子,真是令人痛心。
之前我一直在怪你,后来陆月明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才明白我也有问题。这样一来,许多过去的事情就看明白了,其实做错事的不是你,还有我。”
花竹挽听到这里,心里也隐隐升起愧意,轻声道:“以前我就辜负了你好多。我以后也不会故意气你了。你今天跟我说话的时候,没有说‘朕’,我就觉得你变了,变好了。”
午乾听了又笑,道:“作皇帝有皇帝的规矩,不过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还是想以前一样相称,好吗?”
花竹挽自然不住地点头。
说起来也怪,自从花竹挽回宫,陪在午乾的身边,午乾的旧伤果然一天天好了起来。
前方的战事也渐渐有了转机,自从花竹挽痛下杀手,毫不留情地把南安和南诏两国中支持与中洲国兴兵的大臣都暗杀了以后,南安和南诏国的明白人,知道惹不起中洲国;糊涂人,还以为是己方擅启干戈,遭了天谴呢。于是举国上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这样的仗自然就很难打了,再加上谢广坤的伤势渐愈,于是,战事就慢慢向着有利于中洲国的方向发展了。
只是可惜的是,有消息传来,黛姬回南诏的途中,不知怎么与接应她的那伙人闹翻了。她一个人赶路的时候,正遇到双方军队的一场恶战,黛姬被裹胁在战局中,不小心落水身亡了。
午乾木着脸听完了前线的汇报,只说战场上刀剑无眼,黛姬死在战场上,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过,花竹挽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悄悄地给黛姬烧了些纸钱,又派人去安抚了午璐。她总觉得,黛姬落到这个地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午乾的乱点鸳鸯谱造成的。
不过,午乾这边刚刚松了口气,朝廷中的大臣们又不消停起来。一天,午乾下朝回来,面色诡异地望着花竹挽道:“今天,大臣们又进言了。”
“进什么言?”花竹挽不解地道。
“那些大臣们,说我这一次急病,十分危重。关键时刻,因为我没有子嗣,令得他们非常慌张。所以,他们为了社稷大计,要我尽快开枝散叶。”午乾看着花竹挽,一字一句道。
花竹挽觉得那些大臣们真是太讨厌了,皇上家里有没有儿子,用得着他们操这个心吗?但是,想到午乾也不容易,她努力压住了自己的脾气道:“这些没事闲操心的人,你就当没听见也没看见吧。”
午乾苦笑道:“若是能这么轻省,那倒好了。那些个大臣,天天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地盯着我,但凡有半点差错,就被跟我纠缠不休。”
“可是,这又不是你的错。”花竹挽脱口而出道,继而,她顿了顿道:“他们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午乾摇头道:“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们只是又在巧立名目,逼我充实后宫罢了。”
花竹挽叹了口气道:“在这个宫里,想与世无争地过几天安生日子,看起来是不可能了。也罢,上次选秀,我好歹给你留下了几个人的,你若是想,就去见她们好了。我不会再生气了。”
午乾奇怪地睁大眼睛,望着花竹挽道:“皇后,你说的这可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