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筱尘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言韶南:“对了,你之前什么意思呀?“
【*~*】嗯??“什么什么意思?”
“我说了个咋们,有什么问题吗?”
“哦……呵……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放弃辰国的大好前程来投奔我。”
“辰国与其他的国家有何区别?没意思。我本来就是来游历的,我一个女子在这种,这种样子下,自然需要暂时有一个稳固的靠山……不过如今,有师兄你不是?“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知道了我的身份,却是没见你多么惊奇。难道还是你见多了世面?”
“没有啦,只是皮囊而已。你还是你,不过当时还是蛮震惊的。多年来,九宗竟然出了一个皇家子弟。不知道这一向与朝廷绝缘的九宗知晓此事的时候,会是怎样神情。”
“话说,你是偷跑下来的吧……罢了,我可以掩护你,你可别将此事告诉堂主,或是其他的九宗弟子。”
“喏。就这样定了。”
两人就这样聊着天,在山林中行走。
——不好走呀~
没过多久,辰军军营可是翻天了,士兵们都坏了肚子。本来士兵是由夏琼负责的,没等着独孤禛发出火来,踏遍立马去查士兵们的餐饮,看是否有下毒或是吃岔了。知道了他们一时辰前才吃过饭,又用过了汤药,夏琼以为是厨子们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抓了人来狠狠地审问。最终只是一句“冤枉”。
主帐之内,玲丫跪在地上。她被殷筱尘以让她打水给言韶南降降温为由支走了,因为之前也有这样的事情,每天都要拿冰水为言韶南降温,所以玲丫也只是照做。但是回来后发现帐篷中一个人也没有了,意识到大事不好,马上去主帐禀告。
独孤禛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人已经派出去寻找了,后来了消息,说西营门曾放了一名女医师和一个小杂务。独孤禛身旁的裨将和琪丫还有下面的玲丫与报告消息的兵士都不敢说话。独孤禛将头埋没于交叉的手掌之中,将前前后后的事儿都联想了一遍,所有相关的人的模样都回荡在脑海之中……不一会儿,他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嘴角抽了抽,那言韶南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妖魔,能料得到这番,连自己身旁的医师也是他的人……
这时,掀起门帘,夏琼急匆匆走了进来。当看到他走进来后,所有人心中的一紧:怎的这个不适宜的时候过来了?
果真,独孤禛将手边的茶盏朝下面狠狠地扔了出去,刚好砸在夏琼的小腿上,滚烫的开水沾湿了战甲下的布料,瓷质的茶盏落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独孤禛愤恨地一拍桌子,直骂夏琼不长脑子:“不由分说就将那些厨子一一严刑审讯,你到底怎么想的?啊?遇事性急如此,凶手没抓住,以后是不是还不让开伙啦?说你是丞相之子,可别丢我们独孤家的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众多负责普通士兵的医师,发现了药汤之中有东西。有个医师尝了一口,竟然没过多久,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去拜见独孤禛的老医官回禀情况,独孤禛急忙问道:“是不是那物。”
“幸好不是。”
“呼~幸好没让她参与进来,若非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夏琼在一旁低着头,独孤禛看了一眼夏琼,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来干什么?“
“门外涉事之人已经逮捕了起来,听凭发落。”
“涉事人等,一律重罚。西门门将,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将没有中招的人集中起来,做好防守工作。别以为军营身处之地安全,这里到处都不安全。经过今日的事情,都给本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夏二,这件事情,你总能办好了吧!”
夏琼自知理亏,毕竟这是自己负责的地方,只能低下头唯唯称诺。与跪着的玲丫对视了一眼,一起在帐外一阵的求饶哭喊之声中,退了下去。
“这次战事又要耽搁。等大家医治好后,整顿军队,重整士气,又是一大堆的事情。言韶南逃脱,必有隐患,但是中招的人太多,追是不可能追到的了……”独孤禛稍稍缓了口气,坐了下来,环视一圈,觉得帐中人太多,碍眼的紧,又大声道:“还愣着,愣着等死?”
帐中诸人听后不等待独孤禛说完,一溜烟都退了下去,一瞬间账内又恢复了安静,帐外却忙活成一片。独孤禛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来,还是气极,狠狠锤了一掌椅子的扶手,不觉疼痛。
——你以为你就赢的了吗?
临城已经乱做一团,因为大家的病状已经又加重了。城中百姓的尸体集中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大股逼人的臭味,除了搬运尸体的人,其他的都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临城身处的地形特殊,而且外面不知是怎样的情况,都不敢出城逃难。临城的士兵也有了病状初期的反应。不过或许是因为常常锻炼,身子骨比平常百姓要好的多,所以会发病的晚了些时日吧……
吴否身上也开始不舒服了。粮食是安全抵达了,兵队也是扩充了不少。但是言韶南被俘虏,吴否虽然是一介武夫,心思却是比平常的武夫要精明些的。
那天吴丙率领残部回来,那最后一车粮食,丢了也就丢了,但言韶南身处险境。吴否立马率领人马赶到那个地方,但是大道之上,只有五横八叉的尸体,粮车与兵器已经被带走了。吴否当时心都凉了,在将所有的尸体都翻过来看了面貌时,却没有见到言韶南。吴丙告诉他,这些布衣大刀的人,应该是辰国的人,很有可能被辰国俘虏了。
吴否又开始为难了,辰国派出的兵马不可能只有临城门口的那小部分人马,大部队实在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没有办法只有退兵。他深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王上知道,以王上多疑的性子、以言韶南自己的身体状况,无论最后言韶南救没救回来,肯定认为言韶南会在严刑之下吐露出对天齐国,对王上自身不利的信息。那么言韶南就会有危险。
翌日,吴否接到锦霖来的信,上面说王上命令快速休整,将其余被攻占的城池全部收复,然后支援莳马关。
吴否奇怪,他没有给王上写过信,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得手?于是他去询问吴丙,言韶南有没有写过信件。果真吴丙说在武陵君府邸时他写过一封信,让府丞递送出去。
吴否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言韶南是王上的人!
只是,怎么可能?两人互相是有夺位的猜忌与仇恨的。
果然,王家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既不知道潭水深浅,也料不到孰赢孰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