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丽,回来与我重建均衡吧。”
“那是你的均衡,而不是我的——”阿卡丽惊醒了过来,梦见自己与慎在争辩,慎竭力劝说自己回去创造均衡教派新的篇章,而她早已对均衡,还有慎,失望透顶。
不自觉间,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湿漉漉地有些黏粘,她找到了一口深井,打了桶水,淋在自己身上,洗去心中那份躁动。
些许的微寒,不足为道,这只是曾经修炼之途上较为简易的磨炼,阿卡丽跳了几下,把软甲上的水珠抖掉,脚印留下了些水渍,一步一步,走出了这片旧城区。
天还未亮,没有遇见什么人,除了一些风餐露宿的流浪者,就是昏睡街头的醉汉。均衡教派虽然已经覆灭,但她在不自觉间,还是会维护忍者的形象,时刻秉持着神庙的戒条。宗师曾说过,忍者要给世人以严谨的模样,戴上面具后,任何的伤与痛,都将自己承受,把喜与乐,传给世人。
她要继续开展追查,任何的通敌者都不能被姑息与原谅,既然被慎称之为死神了,她觉得要对得起这个称号。
潜伏在城都的背叛者很多,他们的在城都的身份,森罗万象,有的是商贩,有的是平民,有的是地痞,有的还甚至是城都里的贵族,司掌着城都的运作。
阿卡丽来到了一处高楼,看着相邻的店铺,那里卖着瓜果,生意很好,来那里的人络绎不绝。
她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猎物,今日是传递消息的时候,据她所知,昨日死去的地痞每三日就要来这里,时间不定,接头人不尽相同,所以她一直在观望。
一个瘦削的老者走去了盛着梨子的柜前,踌躇了一会,拿了两个梨子付账,往外走去。
这在阿卡丽的眼中,显得很是异类,老者不似盲目挑选的人,知道该购买些什么,但又没有精挑细选,这不是寻常人的行径,她断定,这就是那个接头人。
瘦削的老者走了,阿卡丽悄然跟在后面。
“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阿卡丽在寂静的小巷,堵住了这名老者,她的眼中没有老弱幼残之分,有着敌视,通敌者,就是通敌者,无关他的身份。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忍者大人。”瘦削的老者一脸无辜地问道。
“那么,请你早点入土为安吧。”阿卡丽掏出了苦无,精准地插入老者的心脏,夺去老者的生命;苦无是她的标志,死于苦无的人,都会被搁置,成为疑案,因为里面不能深究。边境哪里诺克萨斯与艾欧尼亚在征战着,人们已经习惯了冷漠,对人的死,见怪不怪。
有些人,死也不会开口;阿卡丽不会折磨人,只会干脆利落地送人去死,除了她与少数人,世人不会知道这些人是背叛者,让他们怀揣着秘密死去,就不会牵扯到他们无知的亲人。
通敌在战时是大忌讳,会连累亲族;她自认为是在守护这些秘密,尘封那些通敌者的罪过,免得无辜者受难。
城都里有着一张暗网,阿卡丽不知道有多少暗子被布置着,她只是在捅破这张蛛网,割断一处处连结的蛛丝,让其变得支离破碎。
可织网的蜘蛛不除去,暗网始终还在继续运作,阿卡丽做梦都想揪出来这个背后的人物,这只蜘蛛,不知道是他,还是她。
如地痞那种只是最外层的人,只知晓传递情报;而老者这类的接头人,将情报分发出去与收集,与蜘蛛更加亲近。
吐丝的蜘蛛在统率全局,有条不紊地派遣着接头人。
阿卡丽离开了小巷,她要去寻找新的接头人,希冀能顺藤摸瓜,找到那只蜘蛛,将之杀死。
她最快的时候,花了不过一个月,就查出来了一个城都的幕后指使者,最慢,也只花了半个年头,但这一回,她追查了一年之多,还是没有多大的收获,这人隐藏之深,她将其称之为‘蛛后’。
她有直觉,这回揪出来的人,甚至会让整个艾欧尼亚的蛛网破裂,让其余蜘蛛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