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酒足饭饱,师徒二人又到了王家大院土坪上。只见院子里多了一个杠铃。那杠铃乃是用数根结实的扁担团着穿过两块大石磨。各个扁担末端都钻开圆孔。石磨固定处用麻绳穿过扁担上的圆孔又穿过石磨上原来用来加豆子的圆孔。这样麻绳穿紧,这两块大石磨算是固定住了。
“好有乡土气息的杠铃。”王昱心内暗道。
“徒儿你从今日起日日要举重习力,打熬力气。”那师傅蹲下身去,双手抓起扁担,沉吟一声。把那杠铃举起,略微在肩头扛了一下,就势把那杠铃贯在地上,只贯得黄土飞扬。“本来呢,举石也好,举磨也行,举鼎也可,都能打熬力气,只是容易误伤自己。”
“然也,昔秦武王举鼎而亡。”王朗心想。“想来是举起来放下时粗心砸断脚板。疼死了。”
“明明是笨死的。”王昱心想。
“咱们这土制杠铃,石磨间距很远,放下时不易砸到自身。故而用来练习。只是仍然要小心脱臼。这个动作倒也不用教,就和我们乡下作田人挑粪的动作一样,只是略重一些。”
“挑粪举重法。果然有乡土气息。然而我王朗愚兄是个书呆子。恐怕没有挑过粪呢。我们现代人更是少有挑粪的。”王昱心内暗道。
“是,师傅,吾这就练习。”
“这呆子真是不知轻重呢。”
说时迟那时快,那王朗抢占身体,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杠铃前便要一试。只见他双膝并拢,两臂紧紧夹住两腋,两拳紧握,俄而伸双手指天。全身绷直,他少年英姿勃发,又穿一身笔挺的青色布服。真如同一杆修长的翠竹一般。
“好。”王昱心内暗暗喝了声菜。“只是这举火燎天式怎么举重呢。”
“看好了!”王朗心内大喝。说时迟那时快,双手抓起扁担,就势一提。只见他没有提起杠铃,于是他又弯腰一提,又没有提起。如此反复,就好像在作揖行礼一般。
“你这个举火燎天式变成这个作揖行礼式了。但是总归是不管用啊。”王昱心内叹道。
“这便如何是好。”
“要弯下膝盖去,作一个农夫挑粪式。”王昱提醒到。
“吾士大夫也,焉能卑躬屈膝?且农夫挑粪,姿态不雅,真真有辱斯文。窃为不取也。”
“这书呆子还真是读书读腐了。”王昱心内叹道,突然心生一计。便在心内对王朗说。“啊,景兴兄你读圣贤之书,是礼仪之士,的确不好作这种丑态。不如兄长退至一旁,身体让出,由小弟代劳,行此不耻之事。”
“如此甚好。”朗欣然作答。
“那以后呢,符合圣人之道的事情呢就由兄长负责。不符合的呢就由小弟代劳了。”王昱突然想到这主意真不错,似乎大有好处。“比如溜须拍马,觥筹交错。”
“甚好。”
“再比如品美酒佳肴,山珍海味。”
“甚好。”
“再比如游骑乡里,围场射猎。”
“甚好。”
“再比如卿卿我我,行云布雨。”
“不可,此事愚兄亲为之。”
“他娘的这呆子这时候倒不呆了嘛。也罢,没老子帮忙,就他这呆样还不知道娶不娶得着媳妇呢。我先举起这杠铃再说。”
于是王昱掌控身体,叫王朗作壁上观。微曲双膝,手抓扁担,正是那农夫挑粪式。大喝一声,“起!”
果然把那杠铃举起。
“这杠铃真他娘的重啊,提起来还不觉得,提起之后往肩头送怎么也送不上去。”王昱心内大急。
只见我青筋爆起,汗如珠坠,连声呐喊。仍然举不起这杠铃。又不知如何放下,进退维谷,甚是狼狈。那师傅见了甚是担心。因此这张超将军连忙说“往前送,往前送。徒儿不要伤着自己。”
我听了师傅提醒连忙把那杠铃往前一送总算卸了下来。那杠铃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黄土飞扬,呛的我直咳嗽。
“怪不得有如释重负这个词。这杠铃卸下来那下确实挺爽的。”王昱心内暗道。
“徒儿你力气不够,不要勉强,以后就先这样抓起再这样往前送出卸力。等以后练得熟练了再尝试肩挑。”师傅道。
“不可不可。”但见尘土散去,见一个长者。原来是大伯到此。“朗儿如此练习,只怕要把我家土坪砸的到处是坑。这可不行。”大伯摸着胡子哈哈大笑,砸了土坪还挺开心。
“如此小弟真是得罪了,不如请兄长喝上一杯以陪不是。”张超师傅作了个揖。我才发现他红脸黑胡子上全是黄土泥巴了。
“俺这师傅,果然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喝酒,真是个酒鬼。”王昱心内暗道。
“啊,呵呵呵,甚好甚好,愚兄早以备好薄酒,又有一班歌姬候着,将军同我吃酒去。”大伯笑道。俄而又用命令的口气正色道。“朗儿你就继续在这里打熬力气,不举起来不准吃饭。”
“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