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妃抚摸着将近六个月的肚子,嘴边笑意渐浓,她可不像陈锦绣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知道这届宫嫔中,有萧月璃的异母妹妹在,但……通过卫瑛之事,便可看出她们姐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妹妹,你宫里已经有卫美人,人多了反倒惹你心烦,本宫与玲才人都有身孕,不想惹是非,沈贵人、陆才人与赵美人就安置在启祥宫,林贵人与姜才人则安置在景仁宫,至于白才人齐美人与萧美人嘛……麟趾宫自前朝刘贵妃薨逝后便不曾住过宫嫔,就将她们安置在麟趾宫,妹妹觉得呢?”
萧月璃把玩着玛瑙珠串,默默点头,启祥宫离御花园近,景仁宫钟灵毓秀,麟趾宫奢侈大方,在后宫都是数一数二的殿宇,任谁也不会挑出错处。
玲才人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强扯出一丝笑容:“宸嫔娘娘,咸福宫空荡,每每入夜嫔妾总觉心惊,若娘娘不弃,嫔妾想搬回长春宫,与卫美人一同侍奉娘娘。”
高贤妃摇着扇子的手一顿,随后爽朗大笑:“妹妹这长春宫可真是风水宝地,人人都削尖了脑袋要住,本宫若不是位分在妹妹之上,又挺着个大肚子,倒也想搬来跟妹妹做伴呢。”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连萧月璃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欣然应允了玲才人的要求。
卫瑛端着热茶悄然走进殿内,萧月璃眼尖的看到卫瑛掌边有一抹艳红。
萧月璃眸色一凛,一把抓住卫瑛的手,冷声质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卫瑛欲言又止,终是下定决心般开了口:“娘娘,嫔妾方才换茶时,在长春宫门前发现了……发现了安王爷,嫔妾上前询问他为何徘徊在长春宫附近,谁知王爷像见了鬼一样,反手一推,嫔妾一时不察,摔倒在地,就擦破了皮。”
高贤妃敛去笑容,紧张的看向萧月璃,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大:“妹妹,后妃不得与外男私下接触,你与安王可是有什么交情吗?”
萧月璃思索了一番,她入宫这么久,只见过安王两次,一次是除夕夜的御花园,一次是在御书房,可韩君墨都知情,这韩君年不会还记得那次落水的事吧……
萧月璃想到这个孩子气又记仇的王爷就一阵头疼,皱了皱眉,询问卫瑛:“安王爷人呢?”
卫瑛闻言更委屈了:“王爷被嫔妾发现之后,就慌张跑走了,嫔妾也不知王爷去往何处。”
高贤妃误以为萧月璃与韩君年有些什么,立刻联想到了承乾宫的陈兰妃,苦口婆心的劝着萧月璃:“妹妹,既然入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了,过往的种种……你还是放下吧。”
“姐姐误会了,”萧月璃将除夕夜与韩君年的那场意外告知高贤妃,末了还添上一句:“这安王爷倒是个记仇的。”
高贤妃这才放下心来,眼看天色渐晚,便与玲珑一同起身告了辞。
萧月璃用过晚膳,便认真的翻看内务府送来的宫中人事调动名册,看的太过入迷,以至连韩君墨何时走到她身后,她都不曾察觉,直到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她才反应过来。
“皇上为何吓臣妾?”萧月璃语气不善,她着实被吓的不轻,连手中名册都掉落在地。
韩君墨含笑拾起名册,交还给她:“是你看的太入迷,连朕这么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见。”
萧月璃白了他一眼,便继续翻看名册,韩君墨也不打扰她,只是倚在软榻上小憩。
宫中最近的人事调动不是很大,除了年关时放了一批宫女,上个月选进九名宫嫔外,其余的都只是零碎进了些内侍,唯有御医院,在许依兰病逝后,走了一位御医,且才刚过不惑……
萧月璃心下一沉,悄然合上名册,正视韩君墨:“皇上,臣妾有事……”
“说吧,朕定知无不言。”韩君墨睁开双目,大掌不安分的搂上萧月璃的纤腰,满含笑意。
萧月璃对韩君墨的无赖举动早习以为常,毕竟他也只能过过手瘾和眼瘾,偶尔兴起,再啃咬一番罢了,却始终信守诺言,不进那最后一步,日子久了,萧月璃也就不在意了。
“皇上,臣妾一直忘了问,姐姐何时病的?看诊的御医都有哪几位?您还记得吗?”
韩君墨作出一副思考状,手却滑进了萧月璃的里衣中,摸上她光滑的脊背。
萧月璃浑身战栗,韩君墨的掌心很凉,骤然与她亲密接触,萧月璃本能的抖了一下,僵直了身子任由韩君墨动作。
“依兰是在朕登基后半年左右染了疾,开始只以为是风寒,后来久治不愈,也逐渐加重,直至……朕当时让御医院所有御医会诊,但他们用药方式不同,朕怕损了依兰的身子,就挑了医术最精湛的刘御医和张御医照料依兰,可惜……还是没留住她……”
怎么会是两个人?明明只走了一个张御医啊……
萧月璃心生疑惑:“皇上,那两位御医呢?”
韩君墨边解她的衣带边回答:“你忘了,刘御医被你杀了,那次血洗,你几乎屠尽了凤仪宫,张御医不久前辞官了,说是老母病重,想回去照料……”
韩君墨话音未落,便一口咬上萧月璃精致的锁骨,萧月璃痛呼一声,艰难开口:“皇上……卫美人在东偏殿……”
韩君墨的惩罚就是拥萧月璃入怀,凌虐般啃咬她的肌肤,萧月璃忍痛抓住龙袍,指甲狠狠掐进帝王肩头。
她有多痛,就要他也有多痛!
韩君墨喘着粗气,静静看着衣衫半褪的萧月璃,眸底的炽热却逐渐褪去,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犹豫着问出了口:“月儿,你……是不是对君年有意?”
萧月璃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顾不得还暧昧的坐在韩君墨腿上,整个人呆若木鸡。
韩君墨温柔的帮她理好衣衫,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笑容:“朕看得出,君年对你很感兴趣,你若也对他有意,朕可以成全你们。”
萧月璃残留的理智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清楚的看到,韩君墨面上虽然在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冰霜。
萧月璃敢肯定,若她回答也对韩君年有意,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听到安王去世的消息,她可不愿成为韩君墨手里的一把刀,背上魅惑君王残杀手足的罪名。
思及至此,萧月璃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笑魇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