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椟宛然一笑,浩然正义凛然一身,好似侠义双全的大侠救贫扶弱,拍了拍兰司宁的肩膀,理直气壮外加义薄云天的说道:“大哥放心,子然的事好解决,他最听本王妃的话了,只要大哥舍得割爱,本王妃保证他绝不会到父皇那里告状。”嘿嘿,这枫林苑还真不错,四季如春,环境又好,放你这等人手里也是可惜,不如由本王妃来当家。而且以我莫椟对王八精的了解,他也不会干这等有损颜面又吃力不讨好的事,不知这回他又请了谁来当这踏脚石,想到这不由替那被其卖了还替他数钱的小子惋惜汗颜。
“弟妹请说,大哥便是拼尽全力也要为弟妹办到。”只要能保住地位,性命,那一切都好说。
“这枫林不错,本王妃一路过来,在月黑风高之下粗略观赏一番,甚是我心,不知皇兄是否愿意割爱呢。”莫椟眼眸一眯,欣赏着眼前的男子由白变黑又涨红的脸,在心里暗暗为自己鼓掌了一番。
兰司宁那个叫心疼啊,五年前这环山,这别院只是一呸黑土,只是看中这地理位置优越,便从自己和七皇弟的帐库中拨出了大部分财物,还从自己的母妃刘妃娘娘的主家借来不少人力物力,枫树一棵棵植上,玉石一块块堆筑,才有今日的景致繁华,此乃自己与茗之最喜爱之地,又是大事所出的隐秘之所,藏秘着众多的暗士,五年的心血,五年的财力物力竟顷刻之前化为乌有,为他人作嫁衣裳,怎会不心疼,怎会不愤慨,还要满脸堆笑的双手奉上,怎能不内出血,“弟妹喜爱,乃此林之幸,为其辟得贤主,乃司宁之福。”
莫椟也不怕受之有愧,红菱纱掩面呈现女子娇羞之态:“大哥说的甚好,本王妃受之无愧啊,咯咯……”
兰司宁一愣,“受之无愧”?定是自己听错了,转眼看那女人摇头晃脑,颇为自得,哪有半点受之有愧的神情,奈何世间有这等不算女人的女子,奈何自己瞎了眼看上这等货色,惹来这等祸端。
半瞌的眼眸一张,露出耐人寻味的笑靥,鼻子微嗅,“哦喔,是王八的味道……”
“王爷,七……”管事从外匆匆赶来禀报,话未完,三道身影翩然落于大殿之内,神色各异,窘态百出。
布衣男子——兰泰茗愕然,见明艳女子丫婢环绕,好似相安无事,自己明知大皇子兰司宁在“红菱梦初”之中,却带着子然依旧东绕西走,便是想成未成之事,引得鹬蚌相争,哪知这大皇子这等没用,心头不由一阵惋惜。
枫香袅袅,夹杂着女子的脂粉气味,子然未至,莫椟便辨别出那抹独一无二的清雅幽风,玉手一摆,婢子心邻神会的散开,顿时与那墨衣翩翩男子遥遥相望,百种风情,千种心意,眼波潦动,便是旁人亦是沾染三分。
“八皇弟……这……”兰司宁本想解释一番,但遭那冰眸一扫,千百理由也卡在了嗓子口,命还捏在人家手中,怎敢放肆,底气不足唯有讪讪立于蓝衣男子身侧,七弟兰茗之在,便能撑起一片天,心也按单了几分。
“女人,可玩得欢喜?”冰冷的双眸移至莫椟处便成了含情脉脉,千言万语皆在其中,对失踪一夜的妻子竟说此等话,几兄弟不由一愣,未必也太放心了吧。
莫椟眼波荡漾,子然俯身弯腰,玉手一攀,落入久违的怀抱,呢喃道:“一般般啦,十来只小白兔,不够本王妃舒筋骨的,不过皇兄甚是体贴,送了一身衣衫给我,相公可喜欢?”说着红衣广袖之中露出两只玉手,自顾自观摩了一番。
蓝衫的兰泰茗眉头一紧,不谙世事的四哥都来了,这子然与他的王妃打的什么算盘,难不成早有预谋,难道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两人合伙的一场游戏陷阱,等着大哥来跳不成?想到这,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样也太可怕了吧。
兰泰茗轻抚布衣,眼眸打量着这几兄弟,尽量保持着置身世外的神态,可是真的就是如此吗?
子然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红衣妖娆,妍如火,丽如霞,轻裹红罗,手挽红菱,赤足如莲,红枫比之亦是输她三分魅,少她三分情,不由痴了三分,略施粉黛竟也是这般华彩四射,忍不住一尝芳泽,朱唇甜软,口感依旧,心头经不得一荡,恨不得当场按至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四周响起轻微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使得子然心头一沉,咬牙切齿暗骂道:一群多余的东西。莫椟乘机闪出子然的怀抱,好似红枫落地飘渺且柔情万缕,见眼下几人皆是大婚所见的兰家几位兄弟,微微俯首道:“四哥,七哥,弟妹这厢有礼了。”
兰茗之,兰泰茗听得那滴滴娇音心神一清,但见其赤足而立,不由添几分尴尬,一则低头,一则盯着天花板,傻笑道:“是啊,弟妹早啊,呵呵……”
“七弟,你怎么就……”兰司宁一副恨铁不成钢,本是求救,哪知七弟竟把这瘟神都带来还不算,还拉了四弟这一人证,那自己罪名不就成立了啊。
兰茗之低声切齿道:“下人告之便赶来,哪知路上遇上这两……”
“呦,七哥跟大哥在聊什么悄悄话呢,子然也要听。”子然玉扇一展,打断两者的低语串话,眼眸深邃无波,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冰冷。
“八弟,至于弟妹之事乃大哥之错,望海涵,海涵……”
“是啊,此乃皇室丑闻,传出去对八弟,八弟妹名声也受损,反正弟妹也没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乃兄弟一场……而且父皇年老体弱,我们做晚辈的怎好再扰之呢”七皇子兰茗之也帮言道。
“是嘛,等哪天本王心情好了便把七哥,大哥的王妃啊,小妾啊,侧妃啊,什么丫鬟婢子啊都一块掳来本王府做客,心情好便完好无损的送回,想来大哥七哥也不会介意的吧。”听似玩笑之话,却带了几分阴冷之气。
“大家都是兄弟,和和气气……”见火烧的不够旺,兰泰茗便当起了那烧火添油之人。
殿中气氛沉闷,剑拔弓弩,男人之战一触即发,便是丫鬟婢子都低头不敢瞥视,唯恐万劫不复。“呵呵……”清脆如黄鹂,大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势,一笑倾城,一笑使得紧迫的低气压瞬间荡然无存,此乃美人之效也。
玉指搭在子然的手心之中,感受那一抹温热,撒娇道:“相公,椟儿困了,咱们回家睡觉去。”
阴冷的玉容又回到往日的温文尔雅,瞟了在场的兄弟三人,手一抄,抱起那如火如荼的枫红衣衫女子,优雅跨步而出,不忘批判了怀中人儿,略带斜斜的笑靥,说道:“叫你不穿鞋,下次直接挠脚底,本王记得娘子可是怕痒的很呢。”
兰司宁想起那毒药之事未解,急赶上去喝道:“解药,弟妹……解药解药啊。”
“那是本王妃从你床榻上抠下的夜明珠,你排便顺利的话应该没事,至于后遗症问题本王妃也不懂……别忘了把这‘红菱梦初’打扫干净,我明日来接手。”余音袅袅,人影却消失在视线之中,兰司宁心中恼怒,却无处可发,竟让小贱人给骗了。
“那泰茗也告退了……”布衣脱尘,飘然而去……
兰泰茗一脸不可置信大皇兄竟把“红菱梦初”让与他人,便是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这般打击,喝道:“大哥莫是忘了建造此处的用意,你真是……”从小的涵养不允许自己爆粗口,只得把“猪狗不如”咽回口中。
兰司宁自知理亏,长叹一声,“把暗士都转移了吧。”
茗之冷笑,“不用,500暗士恐怕都归于尘土了吧。”仰望子然莫椟离去的方向,眼神黯淡,一切皆在尔等算计之内,一夜之间断了吾等后路,占了吾之心血,而后,吾又该何谓,兰景曦,白椟凤,乃是皇兄登上皇位的唯一敌手,或者说我等在你眼中便是林中翩翩枫叶,轻而易逝。
此刻亦是清晨时分,天色初显明媚,兰泰茗停驻枫林之中,忆起前一刻‘枫红’挡车,顿出夜影无数,刀光剑影,枫衣暗士顷刻皆逝,血色斑驳染得红枫更甚,而此刻微风拂过不着一丝血腥,地上不留嫣红,好似刚才的一切皆是虚幻,八皇弟兰景曦的实力到底是怎样的深不可测,想到这不由打了个寒颤,前途命运该迎向何处。
枫叶婆娑,梦幻飘渺,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衣袂飞舞,咋看还以为是女子,可是其喉结却坏了这美人图,此人正是和清,左袖摆一挥,银光一闪如土三分,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带着斑斑血迹,嘴角微微扬起,“这是‘红菱梦初’里未处理的死士所留下的刀具,与刻有‘虚’字的大刀如出一辙。子然要本少交与你。”说着这等重要之事,但和清这小子眼珠子乱转,好似在谈论吃早饭的事情一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