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边环山,谷中四季如春,春意融融。
枫红艳丽妩媚衬得主人更是心痒雀跃,三十暗士换得美人归也算合算,枫园藏娇,人生乐事,只是那要建立在不被七皇弟茗之,八皇弟子然知晓的情况下。想起这七弟,不由眉头一皱,管东嫌西,缩头缩脑,哪有半点皇子的气概。至于那八皇弟,留恋花丛,黑心黑肺,却抱的如此美人,不由感叹道:一朵鲜花怎可插在牛粪上。
紫袍男子推门而入,嬷嬷婢子见主子进来,俯身一拜匆匆离去。一般中了这米香的人怎样都得昏睡两日,只是这样便少了几番趣味,不由可惜可叹了一番。
红罗纱帐,美人如斯,那阵清风拂过那漫山遍野的红枫,漫过水榭,绕过长廊,溜进这窗户而来,好似要吻醒那红帐内酣睡的翩翩佳人。
勾起那红罗帐,惊了那双目。盈盈玉貌,桃脸凝红,眉宇略显英气,唇若红莲,嘴角微微扬起,不知这美人睡梦中可是遇了谁,笑得这般夺人心魄。身著自己亲手定制的红枫广陵裙,衬得白肌似凝玉,丰姿韶秀。不知是烛火的渲染,还是这环境所著,使得阅女无数的紫衣男子经不住心头一荡,有了将其据为己有之心。
指尖不知觉梳理佳人凌乱的发丝,忽的水剪双眸映出自己神态,本来的瓷器娃娃顿时注入了灵动气息,雍容清贵,朱唇笑靥更浓三分,正常的人都知道这是莫椟使坏的前兆,只是眼前这男子却沉迷其中,算不得正常人类。
“呦,是大皇兄呢,弟妹怎一觉醒来,身侧的人都换了人呢。”莫椟言语略带挑逗,泱泱坐起身,佯装伸了个懒腰,自然垂落的墨发与红杉结合的天衣无缝,妩媚之中夹杂着一份慵懒之相,甚是美艳绝伦。
大皇子兰司宁被识破,亦不退却,外头布满暗示,除非自己允许,否则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甭想出去,清醒了又如何,难道本王这个大男人还治不了你这个小女人不成,醒了也好,对死尸本王兴趣也不大。眸光闪烁着欲望,甜腻腻的温柔配上这副尊容还真是不搭,说道:“这里只是男人和女人,姑娘可不要随便认亲呢。”
莫椟眼波荡漾,闪着一抹算计,螓首靠着藕臂侧卧,红枫软纱下露出一泓春水,使得兰司宁心头一荡,眼眸似冰如火。
红衣女子手中的红菱纱在玉手中一托,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勾缠在兰司宁的手掌之上,玉手转动,红菱纱一节一节的收回,而紫衣男子好似丢了心魄,随着红菱纱慢慢俯身靠近,“公子,让奴家伺候你如何?”含情脉脉,娇柔可人的人儿谁可抵挡,使得兰司宁最后一抹理智防备也荡然无存。
彼此的距离不到一尺,鼻息相闻,莫椟玉臂一抬,三寸金莲缠上那腰,好似要攀上眼前的男子,玉指点到,含波双眸顿时敛情化作两柄利剑直刺心窝,凌厉而狠绝。兰司宁脸色暗沉,暗叫不妙,为时已晚,未曾想过这女人真有些手段。
手型成爪,扼住那衣襟,勾住腰际的玉腿一个旋转,手腕一用力,一庞然大物被横甩在大床上,震得红罗帐一阵晃动,紫衣男子未及时反抗,已被莫椟强按在床铺上,一系列的动作顷刻完成,不愧是打架打大的孩子。兰司宁嘴巴被迫紧贴被褥,只能发住小兽低喘的“呜呜……”之声,青筋依稀可见,眼眸通红,好似有无处的怒气无处发泄,还夹杂着一阵痛悔,怎就不听七弟的好言相劝,现在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好似这才想起她在成为八皇妃之前还是令三军畏惧的“白椟凤”。
“公子,奴家伺候的可好?”清词丽句透着千种妩媚,万种风情,如若不是实情摆在眼前,还真以为是美妾念郎的含娇细语。
兰司宁听得心头又是一荡,心中对子然又一顿咒骂,不过思之眼前的情景,不由脊背一凉,本想好言相求让其放手,最终却还是话不成话。
“放心啦,公子,奴家伺候也会全套服务,现在才是个头呢,好戏还在后头。”莫椟眼角露出几分戏谑,今天终于可以活动筋骨了,玉指缠上兰司宁微乱的发髻,向后用力一扯,本是蒙在被褥中的他顿时呼了口气,本想喊来外头的侍卫,金口一开,便知中了臭女人的计谋,食指大小的药丸滑入口中,冰凉直抵喉道,传入心头。
“公子,这可是奴家亲自配制的大补丹,起先形如常人,不过一日过后便是全身腐烂而死。对了,世上也唯有奴家有哦。”言下之意这毒药解药世间唯有本尊独有,如若你想加害与我,那么你就是本尊的殉葬品。莫椟放开这恶心的东西,跳坐在茶几上,两手叉腰,晃荡着不着鞋履的玉足,好不悠闲。
兰司宁便没那好兴致,手指插喉,干呕几次却不见药丸出来,脸上涨的通红,想着那毒药,手脚顿时无力,跌坐在床榻上,哀求道:“弟妹,弟妹,请赐解药,大哥一定把你悄悄送回去,想来八皇弟宅心仁厚,定不会为难与你……”
见他的狼狈相,莫椟露出鄙夷之色,与自己相公一比,还真是烂泥一坨,竖起食指左右摇摆了下,慵懒道:“不,这里只有男人和女人,哪来的弟妹,哪来的大哥,这可是你说的。”
“来人,把这贱丫头给我抓起来……”见哄骗不成,兰司宁凶相毕露,喝来侍卫,本王就不信拿不出解药。
顿时寒风大起,同时闪烁着银光的大刀向自己挥来,一时间大殿之内人影纷飞,桌椅倒翻,打的好不热闹,而莫椟依旧是风轻云淡,仪态从容,好似一朵红色牡丹穿梭在人群之中,一会借用他人手中的刀具卸下某人的手臂,一会直接夺刀刺向某人的心窝,一会不小心大刀落地,正好扎进某人的脚丫之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地上绽开朵朵映红,大若莲盘,小如玉珠,风中牡丹顿时化为嗜血妖姬,眼眸深邃,吓得床榻之上的兰司宁面如死灰,这次可真是把阎王带到家来了,自寻死路。
莫椟自顾自整理着衣物,玉指梳理着微乱的发丝,轻笑道:“公子,这的人都不够奴家玩的呢,再叫些进来。”
此院落乃是幽谷深处,大部分暗卫皆布在环山之中,进不得环山来便入不得“红菱梦初”,于是此府邸侍卫也就贴身这几个,隔音效果又及好,便是高呼大喊,那山中暗卫也未必听得去,便是听去赶来,恐怕自己就成了人质或者尸体了,而且身上还有未解之毒,看来硬的不行只得来软的。
兰司宁顿时堆起笑脸,从床榻上滚落下来,冷俊分明的五官闪现不符合身份的奉承与惶恐,无丝毫形象可言,“弟妹,你看……只要弟妹愿意解那毒,一切好多,便是去八弟那负荆请罪也成啊。”
“呵呵,现在知道请罪了,我说你是不是榆木脑袋啊。”莫椟敲了他下脑袋,好似家长管教小孩一般,“怎么说本王妃也当过女将,制毒配毒更是一绝,你好色也罢,连本王妃也敢劫,害我云吞面都没吃到,现在肚子饿死了,还不快带我去干净的地方用膳。”见四周弥漫的血腥之气,眉峰不由一颤。
“是,是……弟妹说的在理……”兰司宁愕然,这什么女人啊,不过命在她手里,只能忍着让着,随脚踢开挡路的尸体,牵引其去大殿。
莫椟单手支头侧卧在小榻之中,婢子环绕,捶腿捏肩的,弹琴唱曲的,递茶拨果的,好不悠闲,此刻也明白了自己那王八相公之前出入各处为何都随身带一群婢子,果然,这样还真不错。
那头,兰司宁还有所不信,让府中大夫瞧瞧究竟,结果毫无所查,对莫椟的威言也信了三分,额上眉头几乎都打成了结,不得不让手下传信给七皇子兰茗之来给自己应应急,解解危机,一边着手安排饭菜点心,供着这尊女菩萨,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
“弟妹啊,您什么时候给大哥解毒啊,是先送你回府还是先解毒啊。”兰司宁一脸惶恐,之前被美色迷昏了头,现在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以八皇弟的性格,便是自己手头的玩物丢了都要闹翻天,别说是王妃了,如若闹到父皇那,或者从刺客身上查出些什么,别说问鼎皇位,便是皇子的位置亦是难保,现在唯有这女人安然无恙回去,子然也许会为了自己男人的颜面偃旗息鼓。
莫椟吞了口糕点,翻了个身,继续翘着二郎腿,呢喃道:“不用送,跟你打赌好了,要不了几个时辰子然定会来这接我。”
兰司宁顿时瞠目结舌,他那活宝八皇弟来了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再到父皇那告状一番,凭父皇对他的宠爱,再凭自己犯的蠢事,左右都是死,大冷天的头上竟然汗涔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