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冰……剑衣啊,关于十年前……”李晟想心平气和地和失散多年想念多年的妹妹,从前他们的冰儿、现在的李剑衣解开一些误会。
“以前的事,”剑衣用冷冷语气急忙打断了李晟,她看向李晟的眼光却似乎不似看天松那般决绝。
“现在也确实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崖主说道:“有一件事需要剑衣连夜赶去办。”
“也请将军能给予我们信任,我用这个……”他说着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玉葫芦的瓶子,“和将军借一样信物。”
天松李晟睁大眼睛看向了崖主,“崖主这是?”天松还有些疑惑。
“演戏的台子搭好,唱戏的两方就要粉墨登场,怎么能缺个看戏的人呢?而请此人需要将军的一样信物。”
“是吗?究竟是他需要还是,你需要?”
“看来将军是不信任我们,我也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交易或是,要挟,所以,将军还是好好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天松毅然决然地看向崖主,月光下两人森冷的目光一如清辉。
……
第二天清早,天松李晟醒来各自发现手脚酸麻不能动弹,周身是被鞭打后淋漓的疼痛,被严严实实地捆绑吊在了绝无崖的大门坊下,其他随行的甲尉在山下的驻营也被下迷药了捆绑起来,两人都没意料崖主会来这么一出!真是个老狐狸!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啊。
旭日东升,绝无崖内崖外山路过的人看到两人这番模样都唏嘘不已,“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想不到赫赫威名的卢大将军也会沦为阶下囚啊,啧啧。”奚落他们的人正是那个守山门的绿锦衣领卫长。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泥腿子啊,纠正一下你的话,不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而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李晟嘲骂起人来也是犀利。
“你……哼,我看你们还能嘴硬到几时,你们”,他喝令看守的人道,“现在开始不能给予他们食水,我们绝无崖的供粮不能喂给这些佣兵自重危害社稷之人。哼!”
那个年轻小俊的绿锦衣领卫长叫陆川,是个骄傲的人,天资聪敏武功也不错,在绝无崖外山是个跋扈的存在,只是入内崖试炼中也是因为张扬,惹了李剑衣的眼,入崖挑战中都被李剑衣一招秒,立下约定能过她三招便可入崖,可这五年来他最多也就是三招倒,所以一直对李剑衣怀恨嫉妒在心。
绝无内崖,忠义堂内气氛沉闷,上四剑庄的人显得忧心忡忡。
“崖主如此行事是否欠妥?毕竟那两个人无论谁我们怕也开罪不起啊!何况那上头的人……”
“老冢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不这样做只怕我们在这场争逐中更加被动啊!”
“我们只是担心放的这把火不至于烧到自己。”龙泉剑庄的上官荻庄主附言道。
“庄主放心,如果真有什么事,绝无崖自然不会让你们也受连累。”
“崖主,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禀崖主,有情况了。”来奏的人贴耳与崖主说了几句,崖主眼孔一收缩,那样的表情想来是不好的。然后他叹了一气,“果真是他,看来剑衣当初担心的是对的。各位,线已放长,接下来就等着鱼来吧。”
……
骊山内某处山神庙,两个男子对坐在庙内院一棵杏树下对弈。年长的三十多岁著紫衣华袍,拇指戴镶金白玉环,食指中指夹携着黑子,腰佩绿玉孔雀佩,仪容尊雅尽显富贵气度;年少一点的身材高挑,白皙细腻的手指纤长执白子,一身漆金丝黑长袍批帽遮掩下只露出了顶好看的鼻梁和有长纤曲线美感的嘴唇,已过弱冠之年又三四的模样,却似不爱束冠,批得一袭洒脱长发,饰物无多只一有好看流苏的承露香囊,一炳七星龙泉长剑。
紫袍男子落了一字封了自家一路棋眼,黑袍男子刚携了子的手在空中凝了一下,然后干脆松指将子落回盒中,收手拢拂衣袖,嘴角咧开一弯浅笑,立直身子行了一礼,用幽柔的声音恭贺道:“王上高招,某输了。”
“哦?明明孤输了你一路的黑棋子,又怎会赢了你呢?”那男子假做不解道哉。
“是然,但若收去了这多于的黑子,则王棋路柳暗花明,得以洒脱施展,而某先前的围封徒然已。”
“哈哈,与慧者弈,乐不自胜,想不到谷主棋艺也不逊于武绝啊!”
“王上谬赞,某何有才?”
“唉,此言差矣,想当年阁下只身一人便夜闯了那龙泉剑庄禁地,夺了这七星龙泉宝剑,这是多少江湖中人乐道的轶事啊!”
“都是年少轻狂事,不值王上一提。”但他却暗狠地紧握了一下佩剑的剑柄,因为他知道自己所配的贴身物就参与了十三多年前杀害他父亲一事,此仇此辱他何曾忘记过,他要用他一一地讨回来!
紫衣男子虽然谈定地引起了茶,但他自然是觉着了这隐情,怕也是故意说与黑衣男子听。
一会儿,一个黑袍纹鬼头的差卫抱了只信鸽进来交于紫衣的侍卫,侍卫取了信条交于紫衣。紫衣看了面色如土似有些不安,放下信条踱起了步子。
黑衣男子拿过信条,看了面色一下冰冷,开口的语气变得幽冷而狠戾,“这就是王上合作的诚意吗?以某为牺牲的黑子?”
“谷主先勿动怒,且听孤言。”紫衣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好你且说说,‘已制卢李,刑得玉龙,酉时三刻,栖凤山下,以云易之’,此语诉状,某探已察具属实,王复何言?”
“属实?谷主你是聪明人,他绝无崖主是什么人?卢天松又是他什么人?你,可知?”
“我与那该死的老崖头交过手,他使得一手了得的枪法,据查与卢天松的枪法颇为相似,他们……”
“何言相似,分明就是,嫡传嘛!”
“如此,他们便是师徒,而他,注定是我的,死敌!”说罢他举了一子,往紫衣男子棋盘隐蔽的一处摁下,紫衣与他的局便成谜局,难断输赢。
“呵哈哈,是孤看低了阁下,阁下的棋不在孤下,但是无论如何,齐力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你觉得呢?”
“那是自然,王上对他们这出苦肉计又该唱回哪一出?”
“自然是,一样地唱!”
“哈哈哈!”
两人笑过便接着再过棋招。
骊山行宫,一袭黑衣避过守卫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闪进某处宫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