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袁曹开战,韩遂等待的时机终于到来,招来自己的儿子韩正和女婿阎行,商议道:“如今袁熙与曹操开战,正是夺取关中的大好时机。”
韩正兴奋道:“夺取关中之后,我军守住潼关,吞并西凉马腾势力,便可成为战国之强秦,就算河北袁熙、中原曹操也不敢小觑我军。”
阎行担心道:“就怕马腾不会轻易让我们如愿,特别是马腾儿子马超,勇武过人,狼子野心,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待我军进攻关中时,极有可能会偷袭我军后方。”
这也是韩遂一直担忧的问题,正在三人不知如何应对西凉马腾时,曹操的使者刘晔来了。原来,曹军与袁军实力相当,袁熙请孙权相助,荀攸便献计曹操,邀请韩遂和张鲁攻取关中,分散袁军兵力。
刘晔开门见山道:“韩刺史与曹司空是旧识,晔也不拐弯抹角了,曹司空派晔前来便是想要邀请韩刺史一同攻取关中。”
韩遂人老成精,故意犹豫道:“多谢曹司空信任,知识西凉马腾在我背后虎视眈眈,恐怕韩某前脚出征,马腾兵马后脚就围困金城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刘晔诱惑道:“关中兵力不多,你我两家联手,突袭关中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等袁熙马腾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先灭马腾,再灭袁熙,平分天下,何乐不为?”
韩遂仔细思考着刘晔的提议,关中只有三万守军,自己麾下有十万西凉骑兵,再有曹军相助,成事的希望很大,要想成就一番大业,总得有点冒险精神。就算自己不起兵,袁熙平定北方,也会联合马超对付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
数日后,在雍州刺史韩遂的号令下,关中八将候选、成宜、杨秋、李堪、马玩、张横、梁兴、程银领兵前来会盟。韩遂道:“关中空虚,曹司空邀我共取关中,众位以为如何?”
八将都是贪婪之辈,自从跟随韩遂成为一郡太守,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尝到了甜头,自然垂涎沃野千里的关中三辅,纷纷赞同出兵。
唯有程银想起西凉马腾,提议道:“韩盟主,要不要通知马将军,毕竟他也是西凉军的一员?”
韩遂反驳道:“程将军此言差矣,马将军与河北袁熙相善,一旦走漏了风声,长安守将高览有了防备,不利于我军取关中三辅。”
西凉军起兵十万攻打长安,曹军大将曹仁起兵五万,从宛城攻打潼关,一时之间,关中三辅情况十分危急。高览立刻召见张既、杨阜、姜叙三人商议道:“西凉军来势汹汹,又有曹军相助,三位可有良策退敌?”
张既是关中人士,自然关心关中百姓安危,建议道:“西凉军残暴,必定连累百姓,不如将三辅百姓迁往长安避难,坚壁清野,西凉军缺粮自当退去。”
杨阜点点头,补充道:“张大人言之有理,西凉诸将多有矛盾,特别是马腾和韩遂,不如挑拨两人关系,令马腾偷袭韩遂后方。”
高览叹道:“赵云将军出马,定可让马老将军出兵相助,只是如今赵云将军保护着大将军,正在与曹操作战,不知谁能出使凉州?”
张既道:“我曾与马老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如今为难之际,自然要为国出力。如果高将军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前往西凉说服马腾出兵。”
高览犹豫片刻,张既曾是曹操任命的官员,一旦偏向了曹操,关中三辅的将士可能要全军覆没,但又响起袁熙的教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相信袁熙的眼光,决定道:“览相信大将军不会看错人,还请张大人出使西凉,以解长安之围。”
张既十分感动,袁熙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又怎能辜负了他,更不能不顾关中百姓的死活,张既保证道:“长安便拜托各位将军了,既一定竭尽所能请得马老将军出兵。”
高览派人向袁熙求援,命杨阜、赵昂领兵五千收潼关,自己与姜叙、姜囧、赵衢、梁宽、尹奉等人迁移三辅百姓前往长安,实行坚壁清野。
......
袁熙收到了高览求援的消息,怒道:“韩遂老贼,朝廷已经封他为雍州刺史,不思报效国家,还要趁机作乱,不灭此贼,难消我心头之恨。”
沮授慌忙劝道:“大将军息怒,此必是曹军奸计,说服西凉军攻打关中三辅,令我军分兵去救,想要借此削弱我军兵力。”
司马懿献计道:“关中兵少,不可不救,主公可令赵云将军前往。马腾与韩遂多有矛盾,赵云将军在关中,马腾父子定会出兵相助。”
袁熙听取司马懿的建议,唤来赵云,领兵一万,前往支援关中。袁军分兵一万,袁熙没有示弱退回虎牢关,反而主动向曹操下战书。
曹操生性多疑,有点搞不懂袁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西凉军都开始进攻关中了,袁熙还要找自己决战,莫非是打算放弃关中?
荀攸分析道:“袁熙定然派人前去支援关中,为了迷惑我军,以退为进,所料不差的话,不久便会退去。我军只需坚守陈留,待袁军退去之际,率军掩杀,定可大胜。”
曹操听取荀攸的计策,拒绝与袁军交战,坚守陈留,派出探子刺探军情。袁熙见曹操不出战,反而不好行事了,本来是想与曹操交战一番,表明自己要取中原的决心,令曹操不敢轻举妄动,为张颌拿下徐州争取时间。
十万大军出征在外,跟十万大军驻扎在城内,消耗完全不一样的。袁军完全是十万大军空耗军粮,而曹军守城并不需要十万大军,有部分将士可以务农,补充粮草,消耗并不大。
如此空耗可不是个事儿,袁熙在想要不要先偷偷撤回洛阳休整,待曹操退回许昌,自己又围困陈留,逼急了曹操,定会出战,自己再借虎牢关,与曹操慢慢消耗。
逢纪见袁熙要撤军,献计道:“大将军不可,如此轻易退军,恐怕有损士气,也难以向朝廷交代,不如令河北继续运粮,我军继续骚扰曹军。”
一直沉默的石韬道:“曹军主力尽在陈留与我军消耗,许昌定然空虚,何不冒险一试,夺取许昌?许昌乃曹孟德老巢,拿下许昌,定可断了曹军根本,胜徐州多矣。”
此计胜在出其不意,一旦攻不下许昌,曹军夹击袁军,定会损失惨重。石韬投靠袁熙不久,此计十分冒险,袁熙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袁熙暗想,自己的策略一向讲究的是稳妥,依靠河北实力慢慢蚕食中原势力。自己多次攻打许昌无果,曹操和他手下的谋士极有可能料不到自己还会冒险取许昌,也许真的可以一试。
众人见袁熙沉默不语,也不敢妄自揣测,默默等待袁熙的表决。忽然,袁熙笑着打破寂静道:“众位都是当世贤臣,正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沮授作为河北军师,不喜欢冒险,建议道:“此计太过冒险,曹操手下能征善战之人极多,许昌会有防备,我军反应不及时,容易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司马懿则认为这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请缨道:“如广元先生所言,一旦攻下许昌,曹氏将一蹶不振,我军统一北方指日可待。仲达受大将军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愿领兵攻取许昌。”
袁熙知道司马懿的领兵之能,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展露,在三国时代绝对是前五的军事家,拍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马懿、石韬听令,命你二人率领五万大军,今夜便直取许昌,不可有误。”
司马懿投袁熙将近两年,却没有多少领兵的经验,而石韬更是刚投河北不久,袁熙丝毫没有怀疑两人的能力,异口同声感谢道:“多谢大将军信任,定不负大将军所托。”
沮授、逢纪清楚袁熙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待司马懿和石广元离去之后,沮授问道:“大将军,司马懿、石韬虽是贤才,不过并无领兵经验,给予五万大军,是否太过冒险?”
袁熙正色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消耗战虽好,只是时间拖久了,给大汉百姓带来的痛苦也会越大,有时候也该冒险一搏,成功的话,曹操将不足为虑。”
沮授道:“那万一失败呢?”
袁熙摇摇头,沮授这人也太直接了,不过袁熙不是袁绍,不会因此怪罪于他,风淡风清地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能不败呢?领军作战本来就有风险。”
沮授沉默不语,利益总是与风险并存的,逢纪提醒道:“大将军,我们此时不应该担心司马懿和石韬能否成功,而是要防备曹操会不会偷袭我军?”
袁熙点点头道:“元图所言极是,司马懿能不能成功还要我们配合,一旦被曹操看出我军兵马减少,不知去向,必定会令曹操出现警觉,那偷袭许昌的计策定然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