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瑝啊,她买花种去了。”凌林说道。
“紫姑娘一个人寂寞啊,你也不陪陪她,一不小心就生米煮成熟饭,没有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老何阴贱地笑道。
“别,我要的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凌林凛然说道。“我可不像你那么下流。”
“唉,我说你可不着急嘛,要是紫姑娘落到别人手里的时候你就后悔了。”老何说道。
“引用你的一句话,闭上你的乌鸦嘴吧,紫瑝到最后还是我的。”凌林白了老何一眼。
“唉,你说是那位姑娘漂亮还是你的紫姑娘漂亮。”老何指了赌桌上的那个小姑娘。
“当然是我的紫瑝啊。”凌林知道这纯属情人眼里出西施,事实上那个有着异域风情的小姑娘更胜一筹,更加诱人,全场有一半以上的人在不自觉地看着她,估计那些不看她的人,就是传说中那种赌桌更胜于美人的人,凌林感慨道,这也是一种境界啊。
“老弟,你可是被你紫姑娘那小妖精鬼迷心窍了去。”老何说道。
“紫瑝可不是什么小妖精。”凌林说道。
老何继续色眯眯地看着赌桌上的那位小姑娘。那位小姑娘撩了撩头发,露出半个额头的他更加迷人了。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老何把位置让给了一位青年赌汉,看老何和他打招呼,他们似乎认识。凌林留下来围观的几局里都是白衣公子和那个小女孩胜利。赌档老板用狐疑的眼光看了看两人,刮痧着自己的胡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现在两人的牌位以逾百两,只见白衣公子衣袖轻轻略过他桌面上的银子,白色的宽大衣袖拂过后,银子立刻消失不见,这让凌林想起了魔术这个词,这种东西是精灵中的流浪艺人发明的一种东西,用来取悦他人收一点财物,能把物体瞬间变走,之后又能把物体瞬间还原,反正还有很多种类型,做到能令常人惊讶甚至觉得不可能的事,违背了一切物理原理,物理这个词是影流最先提出的,用来区分影流秘法的攻击和普通暗器武器的攻击,这是相对于秘法和魔法的一个词。但是魔术这种东西并非神术所谓,也没有玄乎其玄的神灵存在,魔术的背后是用来表演的各种道具而已,全都是道具弄出来骗人的东西,凌林倒是看过精灵的魔术表演,的确很精彩,令人愉悦,很具有观赏性,令人不禁瞠目结舌惊讶至极。但大部分的人还是认为有神迹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魔术师传内而不传外的原因,所谓的魔术师不过也是凡人,凌林一开始看魔术的时候也以为有魔法的帮助或是有神迹的存在,后来在异貅阁看到影流里的流沙宗师写的《流沙行注》和亦含宗师写的《精灵俗世录》上有关于魔术这种东西的记载才明白其中原理,其实影流中的书籍涉猎广泛,魔术这种东西出现已久,有记载的不只有这两本书,只是凌林刚好看到这两本书有介绍关于魔术的东西罢了。那位白衣公子衣袖轻抚过银子就是银子消失不见令周围的人发出一片唏嘘声,凌林也不知道这位白衣公子用的是魔法还是魔术,反正周围的人留意到的觉得很神奇。那个小姑娘也看到了,但那个小姑娘一副毫不奇怪的样子。
小姑娘示意跟随着她一直低着头的那位仁兄将钱都从袋子里倒出来,白花花的银子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桌面上的一角。
那位小姑娘霸气地说道全压。那位白衣公子搓了搓手,掌心略过桌面,银子自然整齐地摆放到了一起,整整齐齐成行成列。我也全压。那位白衣公子柔声说道,凌林觉得像是一个女孩子在说话,阴阳怪气的。
嗯,等一下。凌林看到了些什么。之后他弯低下头颅贴着桌面往上一看,赌档老板的袖子里藏着一块像是方糖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是骰子,这个老板向出千。凌林迫不及待地告诉老何,老何也弯低下头瞧了瞧,老何点了点头,也认同凌林的看法。
骰子在钟蛊里摇得噼啪作响,这次老板的似乎特意摇了很多下,可能他袖中的骰子已经混进去了,街市上的人出千有时候也想变魔术一样。但凌林不确定。所以凌林考虑着要不要揭发赌档老板的行为,但是如果赌档老板出千不在这局呢,摇骰子摇得就有可能只是偶然,不管怎样,凌林想看看再说。
“玩够了,这局我想全输,我留了几枚银子自己随身携带,公子想赢的话就不要跟着我下注了。”那位小姑娘冷冷地看了白衣公子一眼。
“哈哈,有趣,这个局里有人想赢,居然也有人想输。”白衣公子笑道。
等下,若是那位小姑娘不愿意白衣公子跟着她下注想骗他呢,白衣公子看神情应该考虑到了。
“我想输,真的,玩够了,公子好自为之。”小姑娘再一次说道,不过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冷漠。但是就像是春天的风吹过还带着料峭春寒。
“那如果我也想输呢。”公子捂嘴笑道,凌林觉得他简直就像个妇人,之后白衣公子双手扶着赌桌。“赌,输赢无所谓,我和你一样为了求个开心。”
“我可不是求开心,这世界上能令我开心的事很少,我只是在消磨时间。”那位姑娘抿了抿嘴。她双手摆好横放在桌面上。就像姬朝里的那些儒士给儒生上课一样,她这个动作竟然显得有些乖巧。
有趣了,一位要出千的庄家,一个声称想输的人,另一个只是尽兴玩的人,结局也许会弄巧成拙吧。凌林想。也不知道那句话真哪句话假。
“唉,姑娘,银子嫌多你可以分给我啊。”老何笑眯眯地说道,笑容中带着卑贱恳求的意味。
“对啊对啊,小姑娘,要是银子嫌多,可以分我们一些,我可要回去养家糊口。”凌林对面正在看赌局的那位老汉也学着老何下贱的笑容,哦,不,赌汉都是这么下贱,这几乎是标配。凌林想。标配这个词凌林是学小师叔的,小师叔经常会自己无意中创造一些词汇,不过凌林听了也觉得很顺耳于是自己就去学着用。
“姑娘,要不也赏我一点。”凌林旁边的赌汉,带着同样下贱的笑容说道。
“对呀对呀,姑娘也赏我一点。”周围的赌汉就像是沸腾的锅,听到小姑娘的那句话就瞬间炸锅了。
“给你们这种赌汉做什么。反正还不是全赌回去输的干干净净了。”小姑娘一脸不屑。
“对啊,这位小姐,说得在理,给你钱你还不是去赌,然后又会赌输,老何老何,死性难改。”凌林借着那位小姑娘的话,训斥着老何,小姑娘望了望凌林,但凌林正在望着老何,所以没有看到这一个细节。
倒是那个白衣搓了搓手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块银子,丢在桌面上。
“呐,谁抢到就是谁的。”白衣公子说道,语气依旧阴柔。
于是那群人想饿狼扑食一样围了过来。全部趴到桌面上去争抢那枚银子,赌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眼看快要承受不住着十几个人的重量了,老何也在里面,最后在赌坊老板的示意下他们被赌坊老板的打手强行拉开。“抢什么抢,不赌就滚。”赌坊老板大喝道。
“你觉得这很好玩。”那个小姑娘毫无表情地看着白衣公子。
“不好玩吗?这就是俗世中的凡人呐。”白衣公子翩翩笑道。
最后那枚银子不知道在谁手里,反正凌林看老何被赌坊老板的打手们拖下来的时候沮丧的表情就知道老何没抢到。
凡人?难道你不是凡人吗?凌林心里对白衣公子嘲讽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位白衣公子看上去真的似仙又似妖,一点也不想凡人。不过凌林也看过异貅阁的书,有些长期在地府里,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修炼的人肤色真的这种毫无血色的白。因为辟谷加上不见阳气,所以脸色一般都是惨白色,不过仔细看那位白衣公子又有点不同他的肌肤偏奶白色,甚至在光亮的照耀下发出着一点银辉,反正看多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