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刚一脚踏出禁地,几个蛮子又围了过来,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大刀。
永安皱了皱眉:“啧。”
常乐见状赶紧揪了揪永安的衣服,小声道:“先放我下来。”羞耻。
“等一下。”永安耐心的回答道,“来者不善,我护着你。”
几个蛮子也没纠结为什么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还是横抱,只是狡黠的笑着:“今个儿你们两个,算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动他一根汗毛?”永安摆出一副嘲讽的样子,不屑道。
保护媳妇是真行。
“啧。兄弟几个上。”蛮子一把冲上前,手里握着刀,同朝永安砍去。
“不是说好我救你们首领,你们给我们方子吗?出尔反尔!”常乐有些怒气,但是现在他的处境就算发起火来也毫无说服力。
“呵呵。且不说我们首领本就是你们给下毒的,我们已经带你们进了禁地,再出来,可别讲我们不守信用。”几个人里边最高的那个蛮子道。
“嘁。你以为一国之君凭什么敢到你们蛮族本营?”永安低下身子避开一刀,顺势附在那个蛮子耳边极具危险性道,“凭他是本帅媳妇。”
手起刀落,永安趁着说话间的间隙,腾出一手一掌劈向蛮子的手,手里的刀落下之前被永安稳稳当当接在手里,反手捅死一个。
“啧。就你们几个还来杀人灭口?”永安回身道。
几个蛮子见倒了一个,心里有些没底,本来围着二人气势轩昂的神气已经没了。
永安蹲下身子,扫上一腿,扫倒一大片后,挨个捅了一刀,剩着最后一个,还带着玩味的笑意,居高临下的踩着蛮子胸口道:“凭你,也配?”
手起刀落。
整个禁地门口一片狼藉,血迹斑斑,这会儿倒是看起来真像禁地了。
常乐愣是没敢说话。
永安揍人的样子真的好看,但是也真的可怕。在杀人之前没有一点犹豫,眸子冷的能结出一层霜,只是抱着自己的厚实的手,才让常乐有了一种安全感。
“那个......”常乐道,“可以放我下来了。”
“不行。”永安以笑回答。
“为什么?”常乐疑惑道,“蛮子不都.....被你杀光了?”
“所以,没有人看着我抱你了。”永安抱着常乐往外边走。
所以就不用害羞了。
常乐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红着脸自己从永安手里挣脱下来。
“唉......”永安略有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但是手感还挺好的。
还挺开心。
“跑吧。”常乐道。
“跑什么?”永安还没有回过神。
“你说沙瓦派人过来杀我们,结果人没回来,你猜他要干嘛?”常乐无奈道。
“哦~”永安应了一句,带着玩味道,“你跑的这么慢,跑不了了。”
常乐脸上三条黑线。
“喏,你听,周围有脚步声。”永安道。
常乐听了一会儿,确实有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响,这,应该是被包围了吧。
“那怎么办?”常乐皱眉。
“跑不了就躲。来,往禁地走。”永安拉起常乐的手往回跑。
“去禁地干嘛?”常乐被拉着,边跑边问。
“炸了他们。”永安道。
“怎么炸?”常乐急切问道,后面的蛮族已经在追他们了,而且距离正在很快的缩短,“你在空地有什么好炸的?”
“又不炸空地,炸人。”永安眼疾手快的跑到地下隧道旁边,擦了火,把燃着的流沙金煤丢了在了地道里面,那个满是流沙金煤的地方的上边。
这一块足够大了。
永安没来得及说,抱起常乐几脚点出了隧道旁边,向更深的禁地跑过去,头也没回。
后边的蛮子以为他们是狗急跳墙,自寻死路往里边等着给他们抓,个个没头没脑的追了过去。
结果还没踏出去,流沙金煤就爆炸了,这一炸不要紧,只有几个笨一点的给炸到了,只是这一炸把地道与地面上那层薄薄的土炸穿了,火星炸开掉了下去,一屋子的流沙金煤碰了火星。
然后“轰隆”一响,后面传来一阵惨叫,震耳欲聋。
禁地深处是一处竹林,挺密的,一大片郁郁青青,看着令人心旷神怡,与之前那片不毛之地天壤之别。
大概是因为地下的流沙金煤,长不出东西来,不过南方有这么多流沙金煤,也挺奇怪的。
只是现在无论怎么想,那堆金晃晃的流沙金大概已经是炭黑色了吧。
永安进了竹林就把常乐放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不自然,弄得常乐有点诧异。
但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那个......现在怎么办?”常乐小声问道。
“外面一定还会有蛮子在搜寻咱们。既然伤了他们这么多人,怕是得把我们揪出来把皮扒了不可。”永安道,“现在先暂且在这里待着吧。”
竹林如此密集,躲起来也是很容易,常乐便没在说什么。
永安则是连外头的追兵想都没想,脑子里思考着两个人在竹林可以做些什么,脸上挂着笑。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常乐感觉有一些冷嗖嗖的,幸好是在南方,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肚子好饿,堂堂皇帝没饭吃,也是当的憋屈。
“饿了?”永安轻轻道,“我去挖几只竹笋,顺便捡点柴火。”
“我和你一起去。”常乐连忙起身。
“好。”永安心里巴不得常乐天天粘着他,而且一个人待在那里也危险,竹林里还指不定有什么。听常乐一提,自然是满口答应。
两个人拾了些东西,生了火,常乐在火旁边搓了搓手,暖和了许多。
还有人做饭,还挺香。
永安坐在旁边,安静的铺草。
常乐一手撑着下巴,一边看着永安,突然想知道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毕竟好像没有什么不会的。
非要说的话,不太会照顾自己吧。
想到这里,常乐叹了口气。
永安闻声回头,轻柔道:“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觉得可惜了。”常乐道。
“可惜什么?”永安没停手,继续问道。
“可惜这么好的人,只能给我看。”常乐半开玩笑道。
永安闻言轻声笑了起来:“陛下真爱说笑。遇见陛下,与陛下相识,为陛下做事,才是我最大的福分啊。”
还有,与你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