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微凉的眼神,落在肩膀上那只手。
陌生的温度充斥在周围,淡淡的薄荷香萦绕在鼻尖,这是她第二次被这么触碰,还是个不认识的人。
拳头在衣袖里已成形。
偏偏那人还没半点自觉。
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诌。
“哎呀,真是抱歉,这位公子,你来晚了,我和朝姑娘早就恩爱和睦,琴瑟和谐,就准备敲锣打鼓,洞房花烛,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可娘胎里留下的缘分,谁都分不开的。”
那美男睁大一双眼,不可置信。
“你你你你们认识?”
“都说了恩爱和睦了。”
千陵暗自偷笑:还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做梦吧,这根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贼喊捉贼的戏,失望吧,恶心不死你。
意料之中,那美男捂着胸口,后退两步,脸上闪过万千情绪:伤心,难过,痛苦,失望,悔恨,撕心裂肺……
“没想想到到……到啊,这么好的的姑娘,可可可可惜了……”
千陵:“……”
最后还是朝老将军出来晨练,压下了千陵想杀猪的心情。
将军府提倡节俭,早饭是简单的馒头和米粥。
千陵一点意见也没有。
比他的玉米糊糊和窝窝头好的不要太多。
那美男也在,情绪好多了,只不过偶尔和他对上视线,会弱弱的瞪他一眼,再傲娇扭过头。
朝老将军虽年事已高,整天下棋喂鸟,但府里的一些动向,他还是知道的。
也就是为什么对千陵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惊诧和疑问。
他举起茶杯,对着那美男。
“早就听说东临史上最年轻刑部尚书江黎江公子,当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若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啊。”
千陵脑子快嘴更快。
“老头儿你什么眼神,就这还叫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朝老将军瞪他一眼。
后者蔫蔫的喝粥去了。
刑部尚书?切,打不过。
被提到名,或是早有准备,江黎迅速站了起来,举起茶杯回礼:“朝老将军抬举,是在下唐突,只是朝小姐对我有恩,不亲自登门拜谢,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望老将军不要责怪。”
千陵暗道:咦,这不结巴了。
江黎说完,从桌子底下提出一个包装十分大气的盒子,“初次登门,一点心意,这是晚辈托家父寻来的七尹酒,还朝老将军不要介意。”
朝老将军身旁的人过去接下。
似乎对他很是欣赏,朝老将军连连点头,捋一捋胡须,“七尹酒,好名字,唉,人老喽,整在待在这大院里,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闯荡江湖,这些新奇玩意,不懂不懂。”
江黎岂会听不出这其中的玄乎,忙道:“老将军谦虚了,没有你们,哪来的这锦绣山河,我还要多向您学习呢,这些是从大草原上一些牧民族里带回来的,怀尝七尹酒,树看十年花;欲知多暇日,樽酒渍澄霞。-此酒有舒经活血之能,对习武之人有好处,平日里闲暇时,可以小酌一杯,颇有闲情雅致。”
朝老将军本就爱酒,此刻笑的皱纹都连到一起。
“怀尝七尹酒,树看十年花,哈哈哈好诗好诗。”
“多谢老将军夸奖。”
千陵在一边,嘴噘的都可以拴头驴了,看了看一旁安静吃饭的朝辞,又看了看时不时把目光落到朝辞身上的江黎,哼了一声。
“作诗谁不会,且看我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老头儿我看啊,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你家那棵白梅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