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上有康熙和宜妃这两位尊贵的公公、婆婆的喜爱,身边又有丈夫的宠爱,女儿又是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倒是过着典型的“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生活,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我的身体虽已完全恢复健康,却没能再次受孕,替胤禟生下一儿半女!
这天适值康熙寿辰,老爷子似是兴致颇佳,在宫中大摆宴席,康熙和几位蒙古王爷边吃边聊,并顺便考问起那几位蒙古小世子的学业,老爷子一时起兴,开始考教他们的学问。唉,这位老爷子爱考人学问的癖好倒是一点也没变哪!
康熙听一位年约十二、三岁的小世子说他已会背诗,就让他当场背首诗给自己听,不想那位小世子微有些结巴地背了几句后,不知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紧张还是因为真的忘记了,就支支吾吾地再也背不下去了。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一个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女童声忽然响起,非常流利地接口背着。
“哦?朕的婠婠也会背诗?”康熙惊讶不已地看着坐在我身旁的婠婠。
“嗯!”婠婠用力地点点头,冲着康熙伸出右手晃了晃,一脸骄傲地道,“这首《将进酒》婠婠五岁的时候就能背了!”
“哦,是么?”康熙显得非常高兴,招手将她唤到身边,搂着她慈爱地笑问道,“婠婠可知这首诗是何人所写呀?”
“知道啊!额娘说,这首诗是唐代的诗仙李太白写的!”
“那么,婠婠能把这首诗从头到尾的背一遍给皇玛法听么?”
“当然行啦!”婠婠毫不露怯,立即口齿极为清楚、流利的朗朗背诵起来。
“好,背得好啊!”康熙待她一字不差地将这首《将进酒》一气背完,赞叹地拍手道。
呵呵,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当着这么多生人的面,居然一点也不怯场,发挥得极出色呢!
我和胤禟微笑着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都为自己如此出色的女儿感到骄傲不已!
“这有什么稀奇,我不过是一时忘了才背不下去的!”那个蒙古小世子似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年岁比他小很多的小女孩给比下去了,觉得大大地丢了脸面,不服气地撇撇嘴,冲她挑衅地一扬下巴,道,“我还能背一首很长的诗呢,你行吗?”
“你连刚才这首都背不下去了,还能背什么‘很长’的诗啊?”婠婠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非常不屑地睥了那个蒙古小世子一眼,也不服气地撇了撇小嘴,冲他一扬下巴。
“我怎么不能背了?”小世子那张白皙清俊的小脸顿时就羞窘一片,涨红着脸辩白道,“我现在就背给你这个小丫头听!”说罢,他也不等康熙是不是允许他背,就开始背了起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婠婠立即抢过口,非常流利地背了几句,然后再次非常不屑地撇撇漂亮的红菱小嘴,对他凉凉地嗤笑着道,“我当你能背什么‘很长’的诗呢,原来是这首《春江花月夜》呀!这首诗呀,我四岁半的时候就会背了呢!哎,你是几岁会背的呀?”
“我……我……”那个蒙古小世子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哦,我明白了!”婠婠坏坏地转了转眼珠,笑咪咪地道,“原来,你是‘我’岁就会背了呀!”
“哼,你不就是也会背这首《春江花月夜》么,就值得你得意成这样?”小世子犹还不服气,送她一个大白眼。
“是啊,会背诗是没啥好得意的!”婠婠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故作赞同地点点头,歪着可爱的小脑袋问,“那我还能唱这首诗呢,你也会唱吗,嗯?”
“哼,你少胡蒙人了!诗是用来念的,怎么能唱呢?”小世子一脸不信地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婠婠回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摇头晃脑地道,“这诗词嘛,句子本就皆是合辙压韵,既能吟诵又能歌唱的呀!哼,我瞧着你比我大上那么几岁,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居然连这么浅显的东西都不懂!”她似是还觉得把人家给奚落得不过瘾,补充一句道,“哎,你到底有没有进过学念过书呀,怎么你的先生连这个都没教过你呀?”
“你!哼,我不懂,你很懂么?”
“我当然懂啦!”
哟喝,这个伶牙利齿的小丫头今天还真跟人家掐上了!
我不觉闷笑不已,而众人听了他们俩这番互不相让的童言童语,也均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
“婠婠,你真会唱这首《春江花月夜》?”康熙听婠婠说会唱这首诗,原本隐隐闪动着笑意的眸中忽然漾起一抹淡淡的哀伤。
“当然会啦!”婠婠肯定地点点头。
“那你就唱给皇玛法听,若是唱得好,朕就重重地封赏你!”
婠婠一听康熙说有赏,眼睛一亮,立即毫不迟疑地就张开小嘴,落落大方地唱了起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宽敞的殿内立即就飘荡起她那婉转响亮的歌声。
婠婠极为流畅地将这首诗唱完后,非常得意地斜了那位听得呆若木鸡的小世子一眼,然后仰起小脸,问同样听得兀自出神的康熙道:“皇玛法,婠婠唱得好不好?”
“好,唱得好啊!”康熙呆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对她和蔼地笑着道,“婠婠,你想让皇玛法赏你什么哪?”
婠婠眨眨眼,垂涎欲滴地瞅着康熙面前那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指着其中的一碟对康熙撒娇道:“皇玛法,您的这些菜真好看,嗯,您把这碟菜赏给婠婠吃吧!”
我闭了闭眼,不觉暗自叹气,唉,这头馋嘴的小瘦肉猪,贪吃的本性还真是难改啊,瞧瞧她的这点子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