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随我来”林总管心中似自有谋略,嘴角勾画出一条浅浅的而含义又似十分深刻的笑容。荀修寒一脸轻松的样子,随他走进书院。
这书院说来也是够大够气派,檀木的书架陈列了十多行,十多列,书架上放满了书,都是些页面斑驳,早已泛黄的上古书籍。尽头处有一张桌几,桌几上陈列笔墨纸砚,还有两个白瓷花瓶。
林总管看似随意的走了几步,轻轻叩击了他的拐杖,有一道暗门便徐徐打开。
门内,一片蓝紫交错的光芒,顶部仿佛是露天的,一片星空银河映入眼帘。有一根巨大的石雕柱直通星空,望不见顶端,柱上刻有悬天柱的字样,整个柱子闪着若隐若现的金光。
这便是整个玄宁国,最重要的占卜之处:占星所。在这里,长老们根据个人的生辰八字,占卜命运。听起来是占星术,实则蕴涵了命学,在天上星宿的暗示下,辅之以时间、空间的磁场来判断人的命运。国君则借此占卜国家的命运凶吉。
总管拄着拐杖,一步一缓地走进去,荀修寒却纹丝不动,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岳父世代占星之所,本王不便踏入。”
“哈哈,王爷真是多礼了。既已为一家人,王爷又是蚩佃之战的胜利者,不想知道这悬天柱的秘密吗?”林总管转过身来,一脸和蔼的笑容。
“本王,站在外面驻足观赏即可”
“王爷,自上古以来,占星者靠七纵四弦判断凶吉。七纵四弦是由悬天柱显示的,可是最近,它的状况并不容乐观”总管的语气突然阴沉了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本王不敢乱做推测,莫非是悬天柱的显星迹象不再明显?”他云淡风轻地说着。
“正是。不仅七纵四弦不能被悬天柱清晰投射,就连悬天柱辅助的罗盘上十二宫也出了问题。”
“岳父可知是何原因?”
“老夫正在调查...可是不敢多做声张,一旦声张,意图不轨之人肯定会乘机做手脚...”
“悬天柱对我国如此重要,自然不可出此乱子,望岳父大人尽快调查。”
“老夫自然会尽力调查,只是...要想悬天柱恢复正常,怕还有些时日。在此期间,有些事想拜托凌王殿下您,不知殿下愿否?”
“岳父请讲。”
......
就在此时,若瑜正在和赵氏交谈。赵氏吩咐人沏了一壶好茶给若瑜,若瑜举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茶,清香四溢,味道沁人心脾。
“娘亲可有什么想与我说的?”若瑜装作端庄的样子,不愿被人看出什么马脚,万一被看出来自己行为与之前的“自己”不同,又没人会信“穿越”这件事,只会把自己当成失心疯,搞不好被关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这些下人,都下去吧!”赵氏厉声吩咐周围的人都退下了,才开口:“娘亲只望瑜儿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她声音低沉,语气里满是谨慎。
使命?我去,穿越剧的老套路吗?嫁给王爷都是带着任务来的?我说你们古代人累不累天天勾心斗角?若瑜欲哭无泪地想着,一边又得巧妙套话,问问赵氏使命是何。
“娘亲,孩儿怎么会忘呢,但是孩儿愚钝,不知需要孩儿做些什么?”
“如今,凌王实力过于强大,他的实力早已对圣上产生了威胁,不仅如此,你爹认为周围有人还在觊觎着我们家族的占星之术,只是暂且还不敢妄加猜测,你只要盯着他的动作提防着些就好。”
“最近悬天柱出了异象,总不是什么好事,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混沌”可能想借机翻身...”赵氏顿了顿,又说道。
“混沌?”
“诶,这事你管不了,你盯着凌王便好。”
赵氏凑在若瑜耳边又说了些什么,而此时,总管和荀修寒回来了。
“不知岳母大人撤退下人,在与王妃交谈什么?”荀修寒似怀疑一般,问道。
“哎呀,凌王大人,我们母女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你们又新婚燕尔,我身为母亲,难免有些悄悄话与女儿交代,是吧,瑜儿?”赵氏赶紧拉着若瑜的手解释,生怕被发现。
“是,娘亲正在吩咐我一些规矩,殿下不是总说我无礼么?”若瑜讥讽荀修寒道。
“哦?那有劳岳母好好替本王教育教育王妃了!”荀修寒不为所动,反而反讽若瑜:“本王本有要务在身,不便多做停留,既然王妃如此虚心求学,想做一个有教养的王妃,不如待会王妃自己回府?”说要他便转身,挥袖,打算离开
“啊!别别别,殿下,我已经学会了。请殿下带我一起走吧。”若瑜赶紧从座位上站起,跟上荀修寒。
你也是够狠的,让我自己回府,我还不认得路呢!若瑜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凌王的吐槽。
待到一群人上了王府的轿子,才见若瑜的伯伯缓缓开口:“贤弟有何打算?”
“局已经布下了,若有任何人,想逆天命,很快自会露出马脚。”
过了一会,荀修寒和若瑜到达了凌王府,凌王的随身大将司空敬早已在府前恭候多时。
“如何?王爷。”司空敬低声问道。
“半真半假。”荀修寒饶有兴趣地对他说“现在的局势,众人各自心怀鬼胎,我们只能半信半疑。”
“那...”
“不急,你先去休息吧,今日,没你事了。”荀修寒把司空敬打发走了以后,便掀起轿帘,似有些好奇地问若瑜:“王妃为何不下轿?”
“殿下在外与谋事之人交谈,我出去岂不是打扰?”若瑜分明就是在讽刺荀修寒高高在上的态度。
“王妃回来以后,果然有礼了许多”被她的话逗趣,他日常冷酷无情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若瑜向荀修寒翻了一个白眼,我去,这王爷已经超出喜怒无常的范围了,他人格分裂吧?若瑜不打算回话,打算自己下轿子,却不想踩着了自己的裙角,立即从轿子上摔了下来。她眼睛一闭,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她睁开眼,只见荀修寒挥袖伸出了双手将她看看托住,四目对视中,若瑜看着如此俊美的脸庞又不禁红了脸。
荀修寒一声不吭的把她放下,转身打算回房,却被若瑜叫住:“殿下到底何方神圣,为什么性情时有变化?”若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管是第一天那个风度翩翩的他,还是第二天温柔的他,还是最近高冷的他,都是她捉摸不透的。
“君子多面。”他草草回答完,便回了屋去,不理会若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