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淑轻笑,阴冷的眼神紧盯着她,步步逼近,“是啊,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可杀人的是你,不是吗?”
“哈哈,你知道吗?爹死的时候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被我一剑穿心,皇上还在称赞我呢,说我大义灭亲,奶奶被气得卧病在床,娘说,我是保全了整个杜家,你看,我杀了自己的父亲,还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称赞。”
眼中的疯狂让白锦妆心寒,看,这就是杜雅淑,心狠手辣为了保全自己甚至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她想出龙袍陷害的时候就知道对不住杜奶奶,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好退路,杜家除了杜雅淑没有靠山之外,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
“让我猜猜看,在龙袍搜出之后皇帝还没有说什么,你就眼疾手快的动手杀了你自己的父亲,对不对?眼睁睁看着你自己的爹爹咽气之后,他才称赞你大义灭亲?最后让杜奶奶告老还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用一个人的命救了全家人?”
杜雅淑楞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原本皇帝也不会要他的命,可你却多此一举杀了你的父亲,还沾沾自喜!便是看在杜奶奶和杜二哥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让杜家人都死绝,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无情无义吗?”
“欠我的人是你,不是杜家,从始至终我要的只有你一个!”
杜雅淑也是聪明人,即便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清醒的很,白锦妆的话让她心里咯噔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如果她没说假话,皇上一开始的处罚就是让杜家人告老还乡,那她和皇帝是什么关系,难道是为皇帝办事的?
“我和皇帝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自作聪明害死了你的父亲!杜奶奶晕过去,不是因为我陷害杜家,因为从一开始赞成这个计划的,就是杜奶奶。”
杜雅淑愣了一下,随后戏谑的瞅她,“你骗我,你是骗我的!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骗你?杜奶奶醒了之后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杜家的衰败是早晚问题,现在急流勇退便是惹上不忠之名,也能全身而退!可你动手杀死了杜相爷,原本可以活着的人因为你的自作聪明而妄下地府!”
“你聪明一世,盛极必衰这个道理难道都不懂吗?如今你杜家门庭若市,曾经的夏家也是,如今夏家只剩下残垣断壁,总有一天你们杜家也会如此。”
话就说到这里,白锦妆没有说皇帝和杜家早已经结下了梁子,她不怕开罪任何人,只除了那个死变态容致,因为容致会要了她的命,但杜雅淑还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她完全不怕被杜拿到什么把柄,至多是逃出去就换一张脸,对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一直抱着能忍下去就忍,忍不下去就撕破脸皮也没事的心态。
“不可能不可能!”杜雅淑猩红着眼睛上前握住她的脖颈,白锦妆动作利索的躲开,看向杜雅淑的眼神多了几分嘲弄,杜雅淑聪明一世却偏在这个问题上犯了迷糊。
“信不信由你,就算你不信也改变不了事实。”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爹爹,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杜雅淑猛地想起整个杜家爹爹最宠爱的人就是自己,眼泪垂下的同时突然一扬手,锦妆发现不对为时已晚,白色粉末袭入鼻息,只感觉脸上挨了一巴掌,锦妆护住鼻息退后两步。
“你做了什么?”像是有千万个虫子在脑子里啃咬,痛的她脸色煞白。
再次看清楚杜雅淑的时候她已经勾上了疯狂的笑,“说到底我爹是因为你才会死,杜蓝衣,你下去陪他吧,你去死吧,去死吧。”
她用最轻快的语气说着恶毒的话,这本来就是杜雅淑最擅长的事情,杜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轻快,甚至可以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杜雅淑不光是杜府千金,还是神医夏侯的嫡传弟子!可是神医一脉上有祖训不可使用毒术。
“神医一脉有古训,凡是我神医一脉之下的弟子,入门须得服下灵蛊,若使毒害人必当全身血脉崩裂而死,可我用的不是毒,是蛊,能让你化成血水的血蛊,杜蓝衣,千千万万种的蛊我选了这种,三日之内时时刻刻都会被万蚁蚕食,最后化为血水,我要让你和我一样痛!”
头疼欲裂白锦妆倒在地上,杜雅淑冷眼看着,“好好感受一下痛不欲生的苦,或者你可以直接结束自己这条命。”
神医一族本来不能使毒,因为在入门的时候必须服下蛊虫,一旦下毒就必死无疑。
白锦妆原先是吃定她不敢下毒,可没想到这根本就是玩字眼游戏,在白锦妆看来蛊与毒的没什么差别,就是知道也没什么用,因为杜雅淑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她。
死亡的气息紧紧包裹住她,好几次锦妆都在死亡的边缘,但没有一次比这次强烈。
头上的疼渐渐转移到心口,面色苍白她甚至想要立刻死去。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好几次都重重跌在地上,到最后她已经没有半点气力。
杜雅淑笑着,笑得弯了腰,甚至眼角溢出眼泪。
“杜蓝衣,好玩吗?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哈哈,你凭什么?凭什么?去死吧,快亲手了结你的性命啊,动手啊,哈哈哈。”那么多年了,杜雅淑一直想要杀了杜蓝衣,可是一直都没成功,这一次她一定要杀了杜蓝衣!
锦妆也心知自己九死一生,反而冷静下来,慢慢缓下气息,“为什么?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让我死个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为什么要杀了你?呵呵。”她嘲讽无比。
狠狠一脚踹在肚子上,白锦妆疼的眼泪直飙,杜雅淑讥笑,“在你没有出现的时候二哥只在乎我一个,奶奶眼里也只有我,可是你的出现夺走了她的目光,我二哥从来没有骂过我,因为我说了你一句,二哥竟然说我刁蛮,竟然,竟然在慢慢的疏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