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胡言乱语,什么莫神医,我看是想男人想疯了!”
冰儿胡乱抱怨了一通,我想劝都插不上嘴。
“小姐!不然你再去和姑爷示个好吧,此番情形与我们实在不利。”
我倒茶自茗:“不急不急,等连城郡主来了,一切都好了。”
冰儿拧眉思索:“小姐的意思是……等那不知廉耻的郡主来了,咱们再收拾她?”
“噗,冰儿,我像是这个意思嘛。”
“那小姐准备怎么下手?”
她探过来,认真警惕的看着我,我一把呼过她的大脸,捻起茶盏,微微嗅过鼻尖。
“首先先探探虚实,跟这位郡主搞好关系,然后………”
然后自然是拿到和离书,再然后……
再然后我倒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然后什么?”
冰儿突然探过来,吓得我差点砸了叶景宸送来的这套玲珑翡翠茶具。
“啊!小姐你小心点,这可是姑爷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我稳当当的把茶盏站到案上才道:“他都已经送给我了,再说还不是你突然冲过来!”
“小姐,是你说话说到一半……”
我瞥了她一眼:“总之我要先去见见这位郡主!”
冰儿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怎么见?”
“这个你不用管。”
“好!小姐!”冰儿抿唇奋起:“我相信你,一定要叫那个连城郡主知难而退。”
“呃……”我推开她自己出去:“你走远一点。”
……
找了一圈权叔,才在东园里找到了他,累的我是气喘吁吁,这闲云庄富的没地方花了吧,非搞得更皇宫一样。
“权叔,我找了你半天!”
“阿欢啊,找我做什么?”
我擦着汗:“师叔让我跟着你一起接待那连城郡主。”
权叔笑了笑:“基本的接待礼仪都安排好了,也不必过于繁琐,连城郡主他们也不在乎这些。”
“那我该做什么?”
权叔拉着我去阁亭坐下,皱了皱眉头:“阿欢呐,你真的做不来主母之责吗?”
权叔跟了闲云庄两代庄主了,与叶景宸虽为主仆,形似父子,在闲云庄地位崇高,管理内务,外表看起来慈祥厚爱,实则心思缜密,洞察人心。
近几年以打理闲云庄内务为主,想必我的事权叔看到剔透,更何况权叔待我极好,我也不想做多解释诓骗他。
“权叔,与你说句实话,若我真揽了当家主母之责,恐怕这辈子也出不了闲云庄了。”
权叔满眼震惊:“……这是何意?”
我长叹一声,以衬托语气:“我与叶景宸这段孽缘实为荒唐,若我安安分分的做闲云庄夫人,恐怕我和他要风平浪静的过一辈子了,叶景宸重情义,除非我爹娘心中有愧,自动商议和离,不然叶景宸决不会与我退婚。”
“权叔。”我拉住他的手,权叔的表情有些愕然:“我不想拖累叶景宸,更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而且这个人还是叶景宸,你是知道我们的,我虽嘴上不饶,可打从心底里敬佩他,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德艺双馨,文武双全,我尊敬他,似尊敬我的父亲一般,如今他被迫娶我,当中多少无奈且不谈,我与他误会至深,事已至今,若我还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这庄主夫人之位,实在是说不过去,我也是在用我的办法极力补救,虽然很蠢,但已经起了效果!”
权叔愣愣的看着我,许久才把手从我的手心抽出来,暗暗叹息摇头。
他望向我,眼中更多悲戚:“阿欢,权叔可以说是看着你们长大,你与少爷,少爷待你,万不止如此啊。”
“我们感情即便在深,也不该这样糊里糊涂的凑到一起。”
权叔垂眸低叹:“少爷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只可惜他不知道怎么给,阿欢,你不妨去了解了解他,多和他说说话,在楚家的那几年恐怕是我见他说话最多的时候了。”
了解……叶景宸?
其实我对叶景宸确实是一知半解,虽有形影不离的五年,但那五年对于我也不过就是寥寥一挥间,没多大的意义。
对于叶景宸,我更多的都是来自旁人口中,他不喜与人亲近,我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只是一贯听旁人口中的他,哪里有几分真假。
“可是就算我去了解叶景宸,与我们的关系有何改变?”
权叔冲我笑了笑:“你敬重他为师叔,可他如今变成了你的丈夫,于情于理,你也该真正的认识认识他。”
“权叔你不知道,我和他谈不来,他瞧不上我,我也看不惯他,三言两语就闹的不痛快。”
权叔沉思片刻才道:“不如你与少爷在一起时少说些旁人,只说你与少爷的事。”
跟叶景宸待在一起空气都降了十度,我连话都说不利索,还得想怎么说。
难搞啊!
还是先办正事吧。
“师叔先容后再提,其实我此番找您,还想问问这连城郡主来府上的具体时间。”
“明日。”
“明日?”这连城郡主脚步够快的哈。
“知道了,谢谢权叔!”
我撒腿就跑,权叔这人喜欢语重心长,再不走恐怕又要跟我聊叶景宸。
“阿欢,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