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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涤烦居

“老夫原以为仇老倌儿是胡说,不成想竟是真的。”田知棠刚刚推门入内,独坐窗边的老人就已开口说道。老人鹤发白眉宽袍广袖、鹰视狼顾面色冷峻,不论容貌气度都颇为不凡,正是名震天下的当代武道宗师之一、江湖人送外号“四平八稳”的李凤桥。

“有些事迟早要做。”田知棠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盏茶。

“时候不对。”李凤桥脸上浮现出一抹暗云,“方法也不妥。”

“茶在我手里,我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田知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不错。”

“盏在,壶不在。”老人走到茶几前抓过茶壶冷冷一笑,“没人添,你那盏喝完就没有了。”

“小二!再来壶茶!”田知棠回头冲门外喊了声,立刻便有伙计送来一壶新茶。

“只要店家还想挣钱,我想要多少壶都有。”田知棠提起小二送来的茶壶对老人笑道,“这是人心,是世道,你李凤桥又能奈何?”

“有意义么?你是个聪明人,却偏偏学世间痴人做这等可笑之事,何苦来哉?”李凤桥缓缓放下手中茶壶,语重心长地叹道,“再说你未必能如愿。远的不提,只这一座燎州城就是虎踞龙盘,遑论偌大天地?你便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

“我知道。”田知棠撇着嘴角说,“燎侯严荣自不必提,国朝昔日第一虎将,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胸怀惊雷而面如平湖’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刺史孟弘文心机幽微才智无双,有辅国之能经纬之才,当年先帝曾说其‘乃国朝梁柱之选’。夏继瑶虽是女子却胸藏锦绣杀伐果决,不论魄力手腕都远胜须眉。就连那看似纨绔的小侯爷严不锐,其实也是奸狡如狐阴毒如蛇。”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李凤桥皱眉道,话未说完就已被田知棠抬手打断。

“严荣老迈不堪,孟弘文孤掌难鸣,严不锐急功近利,至于夏继瑶——呵,空有男儿志,怎奈女儿身?燎州乃燎北之本,燎州有事,燎北就会有事。燎北有事,就是天下大事。”

“那你——”李凤桥刚刚张嘴又再次闭上,这一次不是因为有田知棠打断,而是有些话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有些事必须做,成也好败也好,只有做了,我才可以是我。也只有做了,事情才算有结果。哪怕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哪怕根本没有结果,可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果。我在山里待了十年,不是躲,是等。天时将至风云起,风云起处现鲲鹏。连梁天川这种人都已看出端倪,你何必还要劝我?我不信海池已干鲲鹏尽绝,昔日鲲鹏各半的北海南池,也该再起风云了。”田知棠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盏,是一只木叶盏,釉色温润黑亮、盏中木叶脉清形肥舒展自然,乃是千里挑一的珍品,恐怕皇宫大内里也不多见。涤烦居买不起这等逸品,就算买得起也绝不舍得拿出来给客人品鉴。可是对面的李凤桥舍得,这样的宝贝他有太多,多到他每天摔上一只都能摔三个月。田知棠知道这种木叶盏的价值,不过他自认是个焚琴煮鹤牛嚼牡丹的大俗人,体会不了个中雅趣。他不像父亲当年那么淡泊闲适,也不像大哥当初那般谦和冲淡,他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睡最风骚妩媚的女人,说最俗气下流的脏话。可就算是父兄那样的性子,最后也还是一怒拔剑寒彻天地,龙吟所至苍生浴血。

从壁州莫离湖到燎北大王关,两个月、七千里,七千里龙吟七千里血!

如今父兄早已不在,有些事,他不做谁做?哪怕人们总喜欢将表象当成真相,却把真相当作谎言;哪怕众口可以铄金,积毁可以销骨。可该做的事必须有人去做。

“什么鲲鹏各半北海南池?不过是有人自吹自擂,有人以讹传讹!”门外有人冷笑。推门而入的是两位僧人。年长那位身材瘦削形容枯槁,穿一身皂色五条衣,正颔首闭目默默诵经数珠。年轻那位模样倒是不俗,五官立体线条刚毅,体格健壮硬朗,给人一副威猛勇烈之气,只是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出家人不应有的狠厉。说话的是年轻僧人。

“净嗔——”年老僧人唤了徒弟一声。

“师父”年轻僧人垂首合掌。

“云何为嗔?”老僧发问,不等徒弟回答又淡淡说道,“于苦苦具憎恚为性,能障无嗔,不安隐性,恶行所依为业,谓嗔必令身心热恼,起诸恶业不善性故。又,嗔恚其咎最深,三毒之中,无重此者;九十八使中,此为最坚;诸心病中,第一难治……汝自幼皈依我佛,因心存戾气易动嗔念,为师方以‘净嗔’作汝法名。岂不知嗔乃六根本烦恼之一,忿、恨、恼、嫉、害等随烦恼,皆以嗔之部分为体?此番回去,罚抄《成唯识论》第六卷十遍,《大智度论》第十四卷十遍。”

“可是——”那法名净嗔的年轻僧人想要辩解,张张口还是无奈道,“是,师父,弟子认罚便是。”

训诫过徒弟,那老僧又起身朝李凤桥与田知棠合掌一礼,“阿弥陀佛,贫僧给二位檀越见礼了。”

“明泉法师,别来无恙?”李凤桥起身还礼。田知棠端坐不动。

老僧法名“清觉”,“明泉”是其号,李凤桥称其号而不呼其名是为尊敬,且“法师”是对精通经论的僧人的特有称呼,乃是仅次于精通经、律、论“三藏”的“三藏法师”的尊称,绝非什么僧人都能用,只是百姓大多不知其中分别,只管开口乱叫。李凤桥自是博学之人,岂有不知之理?单凭他这一声尊称,已足见清觉老僧身份不凡。

“我才现身旬日,你们法相宗的人就到了。小人长戚戚!”田知棠头也不回地嗤笑道。法相宗是佛门祖庭所在,佛武兼修,佛法精研以无境堂为上,武道修习以无相堂为尊。清觉身为无境堂三位长老之一、燎州第一丛林法明寺方丈,乃是天下闻名的佛门高僧,地位尊崇无上。田知棠态度如此无礼,本就对他满心敌意的净嗔僧人浑身劲气震荡怦然作响彷如雷鸣一般,双拳紧握身作猛虎扑击之势。

“不可!”李凤桥与清觉同时喝止。

“师父!李前辈!”净嗔僧人满脸不甘。

“出去!”清觉面色冷峻沉声斥道。

“清觉,你身为无境堂长老,怎收了这么个徒弟?”田知棠又摇头讥讽,“小心蠢货太多,日后砸了你们法相宗那‘法相无相,唯识无境’的招牌。”

“十数年佛法清音,竟化不去他满心戾气……”清觉听得懂田知棠的弦外之音,却不为所动,只是合掌微笑,“岂不知猛虎出柙,必伤人而自伤。”

“原来佛门高僧也会指桑骂槐。”田知棠闻言冷笑。

“也许是好言相劝,也许是指桑骂槐。”清觉呵呵一笑,走到茶几前坐下,伸手将桌上两只茶壶分别提起,揭开盖子嗅了嗅,“哦?原来茶一样,只是壶不同。”说完,清觉细细端详起两只茶壶,又指着茶壶笑道,“壶,有好有坏,喜欢哪只,自然就会用哪只。用不同的壶斟出来的茶,味道也就有了高下。其实茶还是那茶,心境不一样罢了。”清觉稍作停顿又道,“心有佛,所见无不是佛。心有魔,眼中无不为魔。”

“自己疑神疑鬼,却道他人心中有魔。原来是佛是魔全凭你们出家人一张嘴。”田知棠不无揶揄地笑了起来,“世人总说公道自在人心,其实啊,公道不在人心,而在某些人的两张嘴皮子上。”

“好教檀越知晓,佛祖也动明王怒。”清觉依旧微笑,并不与田知棠作口舌之争。

“佛祖也动明王怒?这话倒是有点意思。”

“罗刹亦为十二天。”清觉又道。

“‘佛祖也动明王怒,罗刹亦为十二天’?”田知棠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古怪表情,旋即又指着清觉对李凤桥哈哈大笑,“你看看你看看,到底是出家人,平常与人打惯了机锋,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

清觉笑而不语。李凤桥面色沉凝。佛道势大,就连朝廷都要礼敬三分。可田知棠对清觉如此不假辞色,竟是一点余地也不给彼此留下。

“兵者不祥,有道不处。”李凤桥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劝田知棠。

“剑已在手,多说无益。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田知棠有言在先,我做我的事,你们要拦便拦,只是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田知棠拍了拍夹在左腋之下的竹鞘长剑再次笑道,“告辞!”

雅间里从三人变成两人,又从两人变回三人。

“师父,您刚才为何不许徒儿出手?”净嗔不忿道,“他乃昔日北海南池之余孽!除魔卫道正是我佛门弟子的本分!”

“慎言!田知棠父兄是海池鲲鹏不假,他自己却未必。此事尚无定论,魔道余孽之说勿要再提!”听得徒弟此言,清觉不禁一挑眉梢飞快瞥了眼李凤桥,见对方正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随即表情僵硬讪笑摇头,又默默叹了口气才转身看向徒弟,“旁的不说,为师且问你,你可是他对手?”

“怎么不是?”净嗔冷哼道。话虽如此,净嗔心里却还是不免有些忐忑赧然。武功强弱说是要手底下见真章,可高手气韵自成,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往往只看上一眼就能瞧出彼此实力高下。那田知棠先前坐在房中时固然极其无礼,但气度竟不比自己师父清觉和李凤桥这等成名已久的武道宗师逊色太多。何况净嗔也已知晓田知棠刚于昨夜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招击败黑衣明王梁天川这事。只是年轻人大多气盛血勇,轻易不肯服输,尤其是承认自己不如同龄人。

“呵——”清觉老僧轻轻一笑,“为师问你,五戒之四为何?”

“不妄语戒。”净嗔渐渐涨红了脸。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祈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于此众中,我不见一法修行已,多修行已,成地狱行,饿鬼、畜生行。若生人中,口气臭恶,为人所憎,所谓妄语。诸比丘,若有人妄言、绮语、斗乱是非,便堕地狱、畜生、饿鬼中。所以者何?以其妄语故也。是故,诸比丘,常当至诚,莫得妄语。是故,诸比丘,当作是学!”清觉老僧肃容正色,“回去罚抄《增壹阿含经》卷七,《五戒品》第十四,十遍!”

“又罚抄,整天就知道罚抄!”净嗔苦着脸嘟囔道。清觉不予理会,只是转脸看向李凤桥,“他的剑快要成了。”

“嗯,快了。”李凤桥点头,“昔日壁州莫离湖田家得天独厚,自三百年前门户立起,此后代代男丁无一不是武学奇才,可谓芳树丛生佳果满园。到了田少游父子三人,更是绝世美玉造化钟灵。后来——”说到此处,李凤桥表情沉重,连嘴角都有些微微抽动,吞吐再三才最终摇头苦叹,“七千里龙吟七千里血!”

“心至”清觉不接李凤桥的话,只是淡淡道,“此子已然心至,距‘神具’只差一步之遥,较其兄长田知芳当年还要更胜一筹。”

“不错”李凤桥颔首。清觉能看出田知棠深浅并不奇怪。法相宗乃佛门正宗底蕴惊人,清觉虽是精修佛法经论的无境堂长老,但武学修为也是不俗,眼光阅历更非常人能及。

“当年田少游才堪天纵,于剑之一道破开迷雾直溯本源。常言道:观千剑而后识器,操千曲而后晓声。田少游遍览古今剑法,自万千法门中悟出剑之根本,从此不练剑法,只练剑。短短数年之后,其用剑竟已全然无法!无法,不是无招。无招只是不拘泥于武功招式,攻守收放间仍有章法可循,可田少游用剑却是随心所欲,又偏偏不给人半点杂乱之感。出似奇峰突起浑然天成,收则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料不得!解不得!防不得!方公曾言:其剑不杀,实乃天杀,凡人之剑,代天之杀!”清觉缓缓说道。“方公”就是昔日天下第一剑客“六非剑神”方神剑。此人对田少游的评价李凤桥早已知晓,此刻仍是连连颔首并不插话。他明白清觉是在指点徒弟。

“武道六境,自下而上为锻体、沉心、初悟、知弦、灵犀与洞明,此乃千百年来颠扑不破之武道定理。然,田少游竟功参造化,独于剑道另开五境,曰:剑之一道,器、气、意、心、神,此五者缺一不可。剑欲成,必先外练其器,内敛其气,下明其意,上至其心,而后神具可期。器熟则精、气敛则凝、意明则锐,心至而神具,此方可谓之剑成。”清觉继续对徒弟说道,“当年为师与广成派前任掌门寒山道长曾往拜会田少游,欲好言相劝,止干戈于未兴,恰巧得见其二子。为师不知剑,寒山道长却是剑道大家,对田家兄弟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称二人皆是‘为剑而生,亦生而为剑’!”正肃立一旁聆听师父指点的净嗔不禁浑身一震,那两个“为”字声调一仄一平,其意已不言自明。

“待后来干戈终起。因发妻自尽,田少游悲恸之下欲携子远走玄方,自壁州莫离湖田家庄子一路杀去燎北大王关。两个月,七千里,也不知有多少高手死于其父子二人剑下。”

“父子二人?不是三人么?”净嗔忍不住开口。当年那事固然惨烈之极,实际上因为各方都有意掩盖,事后又不断抹消残痕,便成了少有人知的秘辛。如今事情又已过了十年,知道具体内情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连记得壁州田家还剩一个田知棠的人都屈指可数。若非自己是清觉高足,净嗔连知道武林昔日曾发生过这么一件事的机会都没有,又哪里知晓具体内情?

“其时田知棠年方十七,虽已达意锐之境,可终日里行事无状放浪形骸,家中遭变时不知又在何处厮混,也算侥幸躲过一劫。后来虽偶现踪迹,也成神憎鬼厌之人,过得三五月便彻底不知所踪。我等皆以为他或隐或死,没想到——”清觉摇头笑叹,“十年销声匿迹,如今再见,他终已‘心至’,更投靠了夏继瑶。”

净嗔偷偷咽了口唾沫。方才听李凤桥所言,当年田少游带着长子田知芳用无数高手的性命在他们那一辈的诸位绝顶高手心中硬生生留下段“七千里龙吟七千里血”的骇人传奇,这还是田少游因发妻自尽而肝肠寸断心神失守的情况下,如若不然,事情又会是怎样一种结果?那田少游的修为究竟有多高?

听清觉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李凤桥虽是亲历者之一,也还是忍不住一脸感慨。那些为追杀田少游父子而倒在七千里血路上的高手,其中至少有三成是田知芳所杀!以田知芳作为参照,田知棠如今是何等实力已经可想而知。

“心至,心至!老夫如今是既盼他神具,亦怕他神具啊!”李凤桥喟然叹道。他们那一代的武林高手,只要对田少游有所了解,就无不对他的剑满心畏惧又神往不已。段白衣“令天下白衣”只是夸张修辞,田少游却真的一度令天下名剑都羞于出鞘!即使是追杀田少游与长子田知芳的那段时日,也没有一把名剑敢厚颜在田少游面前稍露锋芒。

剑中九五,君临天下!一剑既出万剑惭!

“前辈何出此言?他若神具,岂非要如他那自堕魔——如他父兄一般为害苍生?”听到李凤桥的话,净嗔满心不悦地嘟囔道。

“呵——”李凤桥摆手笑笑,只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理解他们这种又惧又盼的心态。

“朝闻道,夕死可矣。”清觉看着徒弟淡淡解释了一句,“然,神具不易。”

“只是不易罢了。”净嗔撇了撇嘴角,“又不是不能。”说完,他又忍不住好奇问道,“师父,神具究竟是何等境界?”

“何等境界?”不等清觉开口,李凤桥已挑眉大笑,随即敛去笑声肃容沉声道,“无方万剑,万剑无方!”

“无方万剑,万剑无方?”净嗔一脸茫然,这八个字听起来大气磅礴,可细细想来又觉玄之又玄,令人无法想象。

“无方万剑,万剑无方。化影流形,俱灭八荒!实乃天杀之剑,代——天——杀——生!”清觉重复道,以他的定力城府,说出这句话时,声音竟也忍不住连连颤抖。

“明泉法师,还请法师实言相告,此番法相宗究竟是如何打算的?”李凤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来。

“天时将至祸福难料,他又已投身严家,我等还是先静观其变再作计较了。”

李凤桥闻言,不禁暗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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