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8
“明月啊,你就不要想跑了,这里一旦进来了,谁都出不去。”红面玉刹罗好意提醒道。
白面一把心酸,这个傻姐姐,当初是怎么把她坑进来的?
明月虚弹一指,法力软软地打在边界上,吞噬了去。
红面道:“吾和妹妹被困于障山脚下,前些年才恢复了法力,好不容易凝了个分身偷溜出来,却撞上张富贵这个倒大霉的,一眨眼便到她老娘这了。”
白面想道,她才更惨好吗?只因呼唤了一声姐姐,就被吸到这张府里了!
明月:“……”也是两个不省心的。
明月沉思了会,问何清:“可会探阵?”
何清愣了下,有些尴尬道:“门府较浅,尚不会探阵。”
明月翻了个白眼,怎的关键时候竟要一只鸟出马!
苏文看着那只翻白眼的鸟,亦不禁勾起嘴角。
“阁下用我的红线来探阵罢。”白阑手腕一转,一团精致的红线俨然在手心。
明月也不化鸟形了,双手一抽,红线富有灵性般飞舞起来,柔软地打响天、地、阴、阳四角。红绳触四角而不触阵点,探到个大概便迂回。
“此阵乃屋阵。”所谓屋阵,便是在一间屋子内设阵,以屋内一器一物为阵点,触到阵点后,阵内景物转换。以此类推,触及阵点越多,陷阵便越深。
“可有设阵用的生气符和死气符?”
“有。”何清从怀里掏出两沓。
“……”明月默默接过,心道这家伙怕不是个卖符纸的。
指尖划出两张生死符,以朱砂作引,生符引生门,死符引死门。
只见那死符贴在门正中,那生符却贴在了铜镜上。
“妙哉!”何清称赞道,真真是长了见识。
“那如何破这生门?”苏文凝视着铜镜问道。
红面笑道:“一切不过是镜中物罢了。不知你们是否留意,佛堂的铜盆,清平苑的铜镜,额,还有我妹妹的银耳环,皆能映出物像。”
众人汗颜,银耳环……这也行!
“既然如此,只需毁坏所有与镜子有渊源的物件,便可破阵。”苏文说道,明月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银草听闻,立即大砸四方。
众人:“……”这战斗力真强。
白阑亦忍不住掩唇轻笑。
银草砸完该砸的后,又把目光投向白面的银耳环。
红面急急捂住白面的耳朵道:“银草妹妹,吾来,吾来便好。”便伸手去抠白面的耳环,疼的她龇牙咧嘴。
“干嘛呢,耳朵都要抠烂了。”
“你别动,吾就不信吾抠不下来。”
“哎呀,扯我头发干嘛!”
“……好像真的摘不下来,再试试。”
半晌,白面双耳已红肿起来,但那双银耳环还格外牢固地挂在白面耳垂上。
白面捂着耳朵痛喊道:“早就跟你说被施了法,你又不信,不然还需要当这王燕?”
苏文投以同情的目光:“咳,看来只能试试别的法子了……不知银草姑娘是否吃银器?”
“什么?你要她把吾妹妹的耳朵吃了?”红面腾地跳了起来。
明月反手一记爆栗:“你给我安分下来。”
银草颇为嫌弃地看了看那双银耳环:“也不是不能吃,但也颇难吃了点。”
白阑揉了揉她的头,柔声到:“妖妖把它吃了,一会我给你买个糖人,可好?”
银草点头,乖巧地让他顺完毛后,强忍不适把那银耳环吃了去。
红面啧啧称奇道:“想不到铜妖这体质是真不错啊,什么都能吃,还能吸收法力。”
白光一闪,众人又到了佛堂中。
“这下该没有阵法了吧。”何清绕了一圈细细检查一遍。
红面对苏文道:“在此处设阵者想必布了一个局,但他想干什么,又会牵扯到谁,就不是吾等要管的了。苏帅哥最好是让长辈来处理哦。”
苏文礼貌道:“多谢前辈提醒,在下自然会和长辈提起。”
红面对明月俏皮地眨眨眼睛,道:“明月姐姐可要帮着隐瞒行踪啊,吾去处理点事,很快就会回来。”又指了指张富贵,“这个人三丽要见,吾就带走了。”
明月点点头:“嗯,可以去红楼一见。”
红面得了允诺,和白面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苏文有些担忧道:“她们两个不是被镇压了吗,这下出来……”
“不过是无辜的罢。”明月叹道。世间有苦命人,可鬼也有苦命鬼。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罢了。
也难怪,仇恨压断了寸肠,却欲死还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