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琰风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瞬间法力大增,仅凭一声怒吼就震倒了所有人。
琰风接连打了幻帝好几掌,最后一记重掌被帝后替幻帝挡住了,帝后不幸当场毙命。
亲眼看着母后又死于自己手中,琰风像发疯了似的怒吼着,乱打着。
误打误撞,至善珠被打中了几下,碎成了十几块。
幻帝面露惧色,至善珠一旦破碎,幻界的结界就会变得如同一张薄纸,弱不禁风。倘若到时妖魔趁机合力闯出幻界,必定会生灵涂炭,重现当年的惨状。
思忖片刻,幻帝就地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散尽六万年的修为将破碎的至善珠重新修复在了一起。
逍遥殿上陷入一片寂静,众族人纷纷跪地,沉着头听幻帝宣布遗言:生死自有定数,不必为我悲哀,自今日起由琪月接任幻帝之位,仙鹤族以及幻界全由琪月掌管,望三位长老全力辅助于他,安幻界,安天下!
话音未散,幻帝化作了一只透明的仙鹤影子,消失在了这压抑悲伤的空气中。
过了许久,逍遥殿上跪着的族人依然没有一个起身的,他们有的低声哭泣,有的黯然神伤,强忍心中悲痛,嘴唇却像触电了一样颤抖。
琪月如同死尸一般倒在了地上,眼睛盯着那金碧辉煌的屋顶,才发现上面雕有巨大的花纹。直到那模糊视线的两滴热乎乎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他杂乱的青丝上,才得以看清那图案:两只仙鹤伸展着傲慢的身姿,围着两个字“祥和”。
他觉得身体好沉,心好累,眼皮好重,渐渐晕睡了过去。
幻帝,帝后,双双逝去,族人俱哀。
多日后琪月身着帝袍登上翎座,琰风逃走不知去向。
一时间失去了所有挚爱的人,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幻帝,担起这保护族人守护幻界的重责。
琪月从昔日天真活泼的少年变得沉默寡言。
每日处理完幻界以及族中的大小事务,琪月就会独步到若水宫后面的一片辽阔的空地上,为栽种的桃树浇水打理,然后席地而坐,弹着膝上那张墨黑色的古琴。
花心念虽然死了,但是对她的承诺,琪月一直记得。
一年种一棵桃树,现在放眼望去,已是整整一万棵。琴还是那张古琴,可那七根弦已断了数次,换了数次,琪月无师自通练得一手好琴。
.......
逍遥殿上,大长老站在最前面,向琪月详细的汇报着近来幻界中发生的事情,,道:““幻帝,近日又有不少小妖无故失踪,想必又是琰风那魔头做的。”
“此事我也有耳闻,我会找机会告诫于他。”琪月着一身金纹白帝袍端坐在翎座之上,俯视着殿下的三百二十个上等族人,霸气之中略显忧郁。
“琰风自那日逃走,堕入魔道,仅一百年的时间就拉拢了不少妖魔,又自立为王,他的势力日渐扩大,虽还不能与我族抗衡,但也不容小觑。”二长老说。“是啊,此事还望幻帝放于心上。”三长老附和着。
“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会为幻界中的一草一木而忧,请诸位放心,我定会想办法解决,若无其他事情,诸位便可散去。”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万年了,遇到什么事情,琪月总能沉着冷静的处理好。
众人行礼,退散。
琪月换上轻纱白衣,来到离肃穆峰二十里的瀑布下,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弹着那张墨黑色的古琴,衣角寖在水中。
这情景似曾相识,回想起还是万年前,独自躺在这块石头上思慕着心中的人,如今仍是一人,在这同一个地方思念着同一个人。
琴声抑扬顿挫,珠落玉盘,其中夹着伤感。
“二弟好雅兴,如今做了幻帝,还有闲心来此弹琴。”琰风随着一团黑气出现在了琪月身后。
琰风的头发半披于肩,右侧戴着一个形如火焰的铜质发饰,左侧额前余下一缕头发,深V领的墨紫色长袍使他袒露出了半块胸肌,甚是霸气性感。
“比不上大哥,当了魔王之后可是忙的很,听闻近几日,西山有几只小妖无故失踪,不知大哥可知其事?”琪月停下了手中的琴,背对着琰风说道。
琰风笑道:“想不到这等小事,幻帝也要操心。”
琪月语气平和的告诫道:“这幻界中的一妖一魔一花一草都归于我管,作恶的无论是小妖还是大魔王,我都会惩治,所以还望大哥以后能够安分守己,少行恶事。”
“管天管地,随你。但本王的事,你怕还没有本事管。”琰风邪魅一笑,对琪月很是不屑。
琰风又道:“不打扰你雅兴了,本王先走了,继续弹吧,挺不错的,哈哈!”调侃一番后,琰风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不见了。
微风拨弄着琪月两鬓的发,他淡然一笑,重新弹起了琴,这首曲子是他为花心念所作,并取名为《一念相思》,这首曲子承载了他对花心念深深的思念。
天色渐暗,一轮大大的月亮从东方升起,将他一支独影映在水面,忽然水中出现一个漩涡搅乱了他的影子。
漩涡中缓缓现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头,接着又从水中探出了半个身子,真的是个人!还是个女人。琪月收起古琴,飞身将那女人从漩涡中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