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军师
面对雷明珠那敌意的目光，凌落雪嫣然一笑：“雷姑娘若是知道小蒲黄那‘特殊癖好’，便不会再如此心仪于他了。”
特殊癖好？莫明月一愣，除了喜欢上青楼，偶尔调戏调戏美女，貌似他没其他不良癖好了。上青楼不算“特殊癖好”吧？
雷明珠抿着下唇没有说话，只不过那会说话的眼睛告诉了大家“无论莫哥哥有何怪癖，我都喜欢他”的信息。
凌落雪微叹了口气，转过身，解开了身上的衣裳。
“小，小雪？？”莫明月大惊，一把扯住衣服，披回裸露的香肩。只是在被美眸一瞪后，松开了双手。
好在凌落雪只是露了个背，但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不轻。他们并非因为凌落雪大胆的举动而震惊，而是那理因洁白无瑕的背上，布满了横横竖竖的恐怖血印。
莫明月感觉胸口揪心地疼。那是鞭子留下的痕迹，而且从愈合度来看，因是十多年前受的罪了。十多年都未能痊愈，还留下了如此明显的疤痕，可见当时若不是在伤口撒了盐，便是每天都遭受皮肉之苦，伤上加伤。再仔细一看，不只是鞭伤，周围那乌紫的颜色，是烫伤。
“我家明月就喜欢玩虐待呢。”相对于周围人惊恐的表情，凌落雪的悠然自在好像那些伤完全与她无关一般，“用鞭子抽啊，用灯油烫啊，不知雷姑娘是否也好这一口？”
雷明珠抽搐着嘴角，不自觉地后退数步，猛甩着脑袋：“那，那个……我，我的绣花还没完成，你们慢聊……”
雷狮子也抽搐着嘴角，尴尬道：“那，那个，既然小女看不上你，先前说的都作罢，作罢……”
凌落雪勾起嘴角，穿好衣裳，正欲向莫明月邀功，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他的身子在颤抖。这是在关心自己，心疼自己的表现么？凌落雪垂下眼睑，双臂环在他的腰际。
“老，老爷！！！”报信的家丁匆匆忙忙跑来，“我们的人，被百姓们打回来了！！”
“什么叫‘给打回来了’？”雷狮子皱眉，他的家丁可是个个凶悍。
“就，就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回来了……”家丁低着脑袋，提前捂住耳朵，终于抵御住了雷狮子的那句狮子吼——“什么！！？？”
无语地看着雷狮子老妈子似的没完没了怒骂着那可怜的家丁，莫明月在凌落雪耳边低声奇道：“那些百姓，为何之前忍受欺压，现在才想起来反抗啊？”
“那些百姓就如一根皮筋，雷狮子一直欺压他们，就好比将皮筋绷紧。而到了极限，皮筋忍受不住压力，崩断后的反弹力反而会将拉扯皮筋的手弹伤。”凌落雪笑道，“一般这时，便会出来一个领袖人物领导大家进行反抗。这就是叛军的源起了。”
有点道理啊……莫明月傻傻地看着她好看的脸。
“不过叛军也并非都是忍受不住昏君或宦官的压迫才崛起。有时有心机的人会使用‘借尸还魂’之计故意组织民众反抗明君。”
“什么叫‘借尸还魂之计’？”
“就是推出亡国之君的后代，或是名人的子嗣，打着他们的旗号，来号召天下。”凌落雪一边耐心地解释，一边蹂躏着莫明月那可怜的脸颊。
“哦……”很麻烦的样子。莫明月抓着脑袋，不想懂。还是医书比较有趣……
“喂。”凌落雪见雷狮子骂累了，乘他停下来喝茶润喉之际，对那可怜的家丁问道，“百姓们是如何搞定你们的？”
一提到自家人惨败的经过，那家丁反而兴奋起来：“开始只有少数百姓，没打几下就详败，假装逃窜，随后将咱的人引到郊外的一个小树林。那小树林啊，埋伏了好多好多百姓……”
“结果就被‘瓮中捉鳖’了。”凌落雪挑眉。
“是啊……”进去就被群殴了。挺丢人的嘿嘿。
“他们人数有多少？”
“看起来有几百人，感觉全城年轻的男丁们都在了。”
“有没有人指挥他们？就是看起来比较特殊的，不动手只动口的那种。”
“不动手只动口……啊有！！有一个书生模样的，那群百姓都围着他！”
凌落雪闻言，低头沉思起来。有意思，先诱敌再歼敌。先不说兵法，就是那能聚集起散沙般的百姓的那才能，便已挑起她无限的兴趣。
“雷姑娘的爹。”凌落雪笑眯眯地看着雷狮子，“你能召集多少家丁？本小姐心血来潮，帮你打跑那些扰人的百姓，如何？”
啥？帮恶霸欺压百姓？莫明月扭曲着俊脸，刚要开口指责，便被那纤纤玉指堵住了嘴儿。
故意的？到时候故意输给百姓们，让这恶霸好好栽一个大跟斗！原来如此，莫明月心领神会，不再言语。
“你当我傻子啊？”雷狮子哼了一声。他再白痴也不会让一个不可信的外人来指挥自己的下人。到时候来记倒戈，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哦？既然你没那么傻，就更应该把‘兵权’交予我了。”
凌落雪诡异的笑容让雷狮子一颤，随即他那宝贝女儿可怜兮兮哭喊着爹的声音便刺入他的耳膜。
只见大柱不知何时，已控制住了雷明珠，压着她站在凌落雪身旁。
“你，你想干什么！？威胁我？你卑鄙！！”雷狮子怒吼，他的宝贝女儿哇！
“哎呀呀，多谢夸奖。”凌落雪捧着自己那白嫩嫩的脸颊，若无其事道。
“小，小雪，这样……不太好吧？”莫明月看不下去了，这个，好像是坏蛋专属行为啊……
凌落雪并不理睬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雷狮子：“如何？不接受讨价还价哦。”
雷狮子捏紧的拳头渗出细汗，良久，咬牙切齿道：“好！我全部男性壮丁聚集起来，一百余人，全部交给你。你把女儿还给我！”
才一百余人？凌落雪蹙眉，有比没有好嘛。于是笑容再次舒展开来：“现在不行，等打了胜仗，再还你也不迟。否则没有人质，谁知道你是否会突然变卦。”
“你！！！”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她的。”
雷明珠恐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她那惊恐的眼中，倒映出凌落雪好看的笑容，不止好看，还阴森无比。
城郊的小树林中，百姓们簇拥着秦笙，喝酒畅谈。
秦笙穿着书生装戴着书生帽，背着装书的小竹篓。他脸型柔美，五官清秀，散发着书生特有的文弱气息。只是那双透露着精光的眸子，有别于普通书生。
“王大哥，我们虽赶跑了几名恶霸，但不能自鸣得意而松懈。他们定会派更多的人来欺压我们。”秦笙推辞着装满了水酒的大碗，表情极为严肃。
“有秦军师在，再加上我们人多势众，他雷狮子出动全部家丁，人数上也及不上咱的一半，怕什么！”那姓王的边说着，边展示着自己上臂的肌肉。他是打铁的。
秦笙蹙眉：“骄兵必败，这是自古以来那么多败仗教给我们的真理。”
“好好，都依你！”姓王的摆了摆手。真无趣，死书呆！
秦笙轻揉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百姓们被长期压迫，终于决定反抗。他这路过的虽说只是出手帮帮忙，但既然要做，便要做好。才打跑了几个小角色，他们便开始松散起来，这如何是好？虽说人数上已聚集了四、五百名百姓，后备粮草也不是问题——原本便在城郊，城里的女人们会定时送来吃的。但如此骄傲松散下去，难免会被敌方一举歼灭。
“啥时候能回家啊？家就在城里，聚集也就在城郊而已，要打了再叫咱出来嘛！”
“就是啊，一堆大男人窝在一起，真怪。”
“算啦，忍忍吧。等跟着军师，锚准时机将雷狮子彻底消灭，咱就有好日子过了。”
“也是啊。唉。啥时候才开始进攻啊？”
“军师说时机未到。”
“屁的时机！”……
百姓们的牢骚声此起彼伏，秦笙合着双眸，平定着自己波澜不已的心情。若这点小委屈都受不得，如何能带领好整个军队！？好吧，这不是军队……
一夜过去。
“军，军师！！”派出去的探子急匆匆地回报。
有突发状况？秦笙惊道：“什么情况？”
“雷府大门敞开，里面很多壮丁在练武！”
练武？现在是练武的时候么？临阵磨刀？
“他们果然想做掉我们！那群畜生！！”王铁匠愤愤地骂道。
“但昨天晚上，隐约看到从雷府出去了许多人……”
探子的话引起秦笙的注意力：“出城？”
“是啊，天色太暗看不清是男丁还是女丁，但估摸着有一百余人。”
“雷府所有家丁也不过二百人不到，其中一百余人是男性壮丁。出去一百余人，那雷府应该没多少人了。”王铁匠托着下巴，竟思考起来，“空城计！！这是空城计！！”哇他太聪明了！这都给他想到了！
探子闻言，恍然大悟：“有道理，空城计！！虽然不知道他们出城做什么，但我从大门远处望进去，看到的内部视野有限。也就是说，看上去很多人，实际上没多少人！！军师，进攻的好机会啊！”
“不可。”秦笙蹙眉，若想以一百余人来围剿他们，那是万万不行的。先不说人数问题，就是地理位置，他们这城郊的小树林处于守势，绝不是围剿的好地方。那他们那么多人出城做什么？还未弄清楚前，不宜轻举妄动。怕是有诈。
“军师，这是个好机会啊！”一旁的百姓们听说雷府一夜走了那么多人，纷纷开始响应起来。
“军师！！”
“不可。”坚定的语气激起许多不满情绪。
王铁匠与探子对视一眼。叫你军师，那是给你面子。只是带咱打跑了几个家丁而已，自己还不出力，有什么了不起？如此绝好的机会岂能错过？你不让他们打，他们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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