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柒见多了影视剧里的血腥场面,对芸娘现在的模样没什么好害怕的。
心神定下,今日来是询问流苏的事。
“大人,可否让芸娘去个干净的屋子里。本郡主有几句贴己的话要与芸娘说。”
这搜查芸娘身的事不急,自己得要探探她的口风。
若芸娘压根就不知流苏的事,赵晓雷一案还得从长计议。
“郡主,下官…”孙绍涵被赫连柒这莫名的命令感到奇怪,好像和之前说的不一样。
赫连柒目光一凛,转身示意兰溪出去。
孙绍涵这四品京兆尹不是白当的,一道倩影已在牢门外站立。
“回郡主,下官明白。这就去吩咐下去,请郡主稍等片刻。”
赫连柒颔首,心里暗想着应付芸娘的说辞。
芸娘既是原主的奶娘,对这支金钗应是最为熟悉。不能直接拿出金钗追问,只能用巧法。
“回郡主,屋子备好了。可将赵王氏带过去,还请郡主移步。”
赫连柒的思路被扰乱,目前没有个好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力而为。
黑若深潭的目光对着芸娘,这屋子比幽暗的牢房可要亮堂多。
木案桌上还有一盏油灯点着,赫连柒走到芸娘面前。
“芸娘,你可知道命案是要血债血偿。你杀死赵晓雷一事可是板上定钉,若不是有本郡主。
恐怕,你现在已经吃好断头饭。和赵晓雷共赴黄泉,焉有命在。”
芸娘坐在木椅上,听到“断头饭”的时候被吓得弱了腿跟。
跪在赫连柒素锦暗绣花鞋前,战战兢兢的抓住蓝色衣裙下摆。
“郡主,罪妇真的没有杀死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也是虎子的爹爹。
罪妇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这么会现在把他给杀了。”
哭着喊着解释,她是冤枉的。赫连柒蹲下身体,手托着将芸娘拉起来。
“芸娘你可是本郡主的奶娘,我呢,是相信你的话。不然,也不会和京兆尹对着干。
可是,奶娘能和本郡主说说你与赵晓雷发生口角之后的事嘛。你可是要与本郡主说实话啊!”
芸娘就是个寻常妇人,不过是在王府待得太久。起了不忠之心,性子应是胆小的。
赫连柒将芸娘扶在椅子上坐着,自己回到木案桌的软椅上坐下。
这屋子是平日里孙绍涵在牢房里办案的地方,自然是准备得有笔墨纸砚。
赫连柒提笔,在白纸上轻轻的记下芸娘所说的关键点。
“那日午后,罪妇见夫君从外面回来。手上拿着的是装有红玉珊瑚镯子的锦盒,之后有了口角。
罪妇自知理亏,他说不会拿出去。罪妇也便由着他,那晚过后罪妇便一直在王府外住着。
直到听见大人说夫君死了,才知晓城西的家被封了。而罪妇就成了杀害他之人。”
芸娘断断续续的说完,赫连柒在纸上找出话语中的重点。
在王府外住着,三四日的转悠。王府周围的街邻肯定有见到她的,赫连柒抬头。
“芸娘说在王府在转悠了好几天,这周围的人肯定都见着了吧。不如芸娘说说,可有人能作证。”
芸娘晃晃脑袋,表示没有人能作证。自己去王府转悠可都是悄悄的,没有碰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