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他?”一瞬间,夜婉收了笑容,冷声道。
那个面对着墙壁的身影,在那句话出口的那一刻,握紧了拳。
“焉容,你就没后悔过吗?”背对着她的人不说话,夜婉也不恼,反而问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成不了气候,自己最不喜欢的儿子,却险些让你全家丧了命……”
“与你何干?”
“你的家事,与我当然没有关系。”夜婉停顿了一下,带着些玩味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微微转头看向自己的人,“不过,你的儿子,害死了我的幼弟,这件事,你作何解释?”
“他已经死了。”焉容的话,简单得很,简单得让夜婉觉得好笑。
“死了?”夜婉知道,他说的死了,是指焉止,那个她曾经以为的害死了瑟弟的焉止,“你还真拿朕当傻子了?”
焉容扭过脸去,仍然面对着那一面湿冷的墙壁,紧紧地攥着拳,一言不发。
“焉止死了,你是不是挺开心啊?你的性命没了威胁,你的秘密,也能守住了?”
焉容不回答,脑子里却是乱成了一团。他早该想到,这个女子,打小就不一般。她的能力,丝毫不逊于焉止,当年若不是偶尔得知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使了那一招,自己怎么可能安稳这些年?
夜婉冷笑一声,像是一句玩笑话一般,把这个噩耗,轻描淡写地告诉了他:“朕已经派出人去了,如今,应该也快到了。”
“你敢动他……”终是忍不住了,焉容猛地转身,朝夜婉所在的方向猛扑过来,碗口粗的铁链哗啦作响,在距离夜婉一步之遥的地方,那铁链绷直了,牢牢禁锢住了双目血红的焉容。
“我有何不敢?”就像看不见他那副可怖的模样一般,夜婉轻轻一笑。
“啊……”焉容怒吼着,拼了命地扯动着束缚着自己四肢的铁链。可那链子,哪有是那么容易就挣得开的呢?这儿可是天牢,这一间,可是关押最重要的犯人的。
“别白费力气了,”夜婉看了他一眼,说,“还真的以为自个儿还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呢?自己想想,都多大年纪了?何必呢?”
“你有本事把老夫放开!看老夫不掀了你的宫城,血洗了你的帝都!”面目狰狞,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手腕脚腕处,也被铁链磨的血肉模糊,焉容仍往前冲。
“还真以为朕傻呀?朕把你关在这儿,就是朕的本事,朕的手段,放你出来跟你单挑?我疯了?”夜婉冷笑着。
“何必呢?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论能力,论手段,论野心,焉止哪儿比不上你那幺子?当年怎么就没有把希望寄托于一个能当大任的人呢?”夜婉看着他这副样子,干脆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
“你若真的是将焉止推上那皇位,哪会生出这些个事端来?”
“还是……你真的是信了你那正室的鬼话,真的以为焉止是克母克父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