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想了很久很久,肖乐说了一句。
“嗯。”
“我明天让青青过来。”
“嗯。”
夜婉不再拒绝,肖乐眼神里的心疼,她看见了。
“有你真好。”这一句,无关风月。
肖乐一笑:“这还拽上感情了?”
“怎么?你有意见?”夜婉一挑下巴,语气比刚才轻松些。
“我可不敢,万一惹恼了某些人,装作不留神弄死我,这我找谁说理去?”见夜婉的心情没有那么压抑了,肖乐心里的大石头也是落了地,免不了的和她开几句玩笑。
“那可真没地儿说理,姑奶奶就是理。”
“好好好,你是理,你是理!赶明儿我就做块匾去,写上公理自在你身,行不行?”
“……你以为你好声好气地说话,我就听不出来你在占我便宜?”听着肖乐哄孩子似的语气,夜婉笑笑,作势便要来打人。
肖乐瞅准了夜婉接下来的动作,一个闪身躲开了。寝殿里,一片欢笑声。
彼时,尚公公站在门外候着,听着屋里两个年轻人的笑声,也不禁的嘴角上扬:这才是我认识的长公主该有的样子。
“……尚公公,陛下这……,是否有失礼法?”尚公公身后立着的小太监听着殿内的动静,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怯怯地问道。
“无妨,随她去吧。”像是见惯了孩子的顽皮那样,尚公公面上掩不住的慈爱。她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
……
京都的天牢,离皇宫不远,阴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异味。
不经意间,夜婉皱了下眉头,身旁的人使个眼色,立即有人递过一方干净的手帕。夜婉接过来,却也没立即捂住口鼻,只是攥在手里,跟着狱卒,一步步朝最深处走去。
穿过十数道用链条紧紧锁住的铁门,走下近千级阴暗湿滑的台阶,终于是到了。
就在这天牢的最中心,焉容,就被关在这里。
“看来,你来得比我早。”未至门口,夜婉笑道。
牢门是开着的,里面,是玄铁焊就的栅栏,把一件不大的牢房分隔成两个隔间,隔间外面,是立着的面无表情的肖乐,里面,是笔直坐着的面向墙壁的焉容。
双手双脚上,带着沉重的锁铐,锁铐的另一端,牢牢地固定在牢房的四个角。
“你来了?”肖乐转脸看看夜婉,说了句。
“问得怎么样?”
“……”肖乐苦笑一声,便没再出声。这也在夜婉的意料之中,这个连焉止都败在他手上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好在,她也并没有指望着能从焉容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一众人等都退了下去,夜婉就连肖乐都没有留在身边。
“焉容,那个孩子,你藏在哪儿了?”夜婉微笑着,看着焉容的背影。
焉容没动,也没有说话,可那身形,却是明显的僵了一下。果然,他那个最小的儿子,就是他的软肋。
“怎么,以为自己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暖暖地笑着,用最柔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