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你真人比新闻上好看多了。”狂妄又带着痞气的口气正是来自那个坐在沙发上像只力量丰沛的豹子的男人。
闵初瓷再次把视线定在靳哲斯脸上,这一次,有种似有若无的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很快,靳哲斯也证实了她异样之感的缘由。
“不记得吗?”靳哲斯笑容不羁,带点戏谑,“前天在电梯里,我扶的你。”
脑子里思绪回转,定在他脸上的视线里终于有了一丝看起来很像“恍然大悟”的情绪。闵初瓷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没想到我会有幸被上亿人的偶像记住,实在受宠若惊。”
“可你却好像并不记得我。”靳哲斯嘴角的翘起的弧度变成玩味的笑容,他就这么漫不经心的点出事实,表情坦然异常。
闵初瓷脸上划过一丝小小的尴尬,迅速镇定之后,思虑好措辞,她腼腆的说:“第一次见到动辄上万流量的偶像,难免有些紧张。”
闻言,靳哲斯深看她一眼,似乎在说“鬼才信。”之后才点点头,然后别过脸对温撤说:“这次的合作摄影师的话就她吧。”
他用下巴点了点站在接待室中央的闵初瓷。
闵初瓷这回心里是真的小小的惊诧一把。
阅历丰富的温撤神色不变,依旧沉着冷静,“她,闵初瓷?”微高的语调代替了没说出口的“你确定?”
“对,虽说是新人但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摄影冠军的名头也不是挂着玩吧。”靳哲斯说。
幸好苍楚漪不在,不然闵初瓷很想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应该是没表情吧,会变换的脸早藏在心底,妥妥的不泄露丝毫半点。
“初瓷确实有实力,缺少的只是像你一样的伯乐。”温撤接下话茬,唇边也泛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是吗?”靳哲斯起身走到闵初瓷面前,双手插进裤兜,站姿笔挺像一棵生意盎然,优美漂亮的美洲白橡。
“那我可得看看你究竟是匹骡子还是匹千里马?”他正经中又带着随意悠然的说着,近处看,他的眼眸里浮动着类似头顶上天花板的水晶灯散发出来的光芒,璀璨,耀眼并且极度张扬。
始于颜值,他是个被上帝宠爱的孩子。闵初瓷想。
晚上回到家,客厅里的茶几上放了一张素描纸纸,是一张闵初瓷的自画像,神似闵初瓷。
与素描纸隔了一个遥控器的便利贴上,申拾月娟秀漂亮的韩文字体跃然纸上。
其意思是——有时间等我完成一副油画,那才算是我真正的功底。
闵初瓷唇边漾出一抹笑,像夏季盛开的栀子花一样有着清姿出尘的美,还散发着阵阵芳香。
从主观上讲,闵初瓷认为自己和靳哲斯还是比较有默契,她很会在镜头下找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点,而靳哲斯也能给她更多的冲击力和感情,使得她获得源源不断的灵感,从而令她的摄影碰撞出一个又一个的艺术火花。
不论是眼神,动作还是神韵,靳哲斯都能很好的传达出她想要的东西。
然而,拍摄顺利进行四分之一后,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靳哲斯走出摄影棚在他带来的那些保镖的簇拥下走出L.E,没有任何理由。
靳哲斯是闵初瓷接手的第二个大case,第一个case的拍摄场景还停留在十天前的高寒亲吻承堪的画面,迄今为止,影响深刻。
靳哲斯的突然离去让L.E的员工惊吓一跳,好不夸张的说,颇有天塌的架势。
温撤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面不改色的朝她撂下一句“你的事你解决,”后拍拍屁股走人,据说是见一个美国的客户。??
一切都是一部骤不及防的舞台剧,惊喜的拉开帷幕,然后出乎意料的停止,剧情进展的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令人无话可说。
因为感到莫名其妙的我们不是幕后的操纵者,也没有那只翻云覆雨手。
闵初瓷回过头,温撤办公室门口站着的女人穿一身Dior黑色西装,扬着一抹轻蔑的笑容,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那是强者对失败者的嘲讽。或许,闵初瓷的镇定自若在她眼里就像放进洗衣机的软缎织锦,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