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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照在书房看刘山呈上来验尸结果,猛的门被一把推开,冲进来一个人,“唉,渴死我了”,陌染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几杯水,“大人,累死我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千万别叫我去干”。
“少叫唤”,云照忍无可忍,拿起桌子上的一本《论语》甩到陌染的脸上。
“大人,你轻点,我就靠这张脸娶媳妇呢。”陌染往后一躲,书砸到了地上,陌染顺手把书捡起来,抚平放在桌子上,“这次我去李府,发现李公子回来了,李府算是又有了主心骨了。”
“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云照沉思。
“在和李府丫鬟聊天时,我听到她们无意说到,如果不是老爷去世,等到公子回来,可能要多个弟弟了”,陌染望向云照,“但我再细问时,丫鬟就支支吾吾的,怎么也不肯说了”。
“没想到李员外还有其他的孩子,你去调查一下看是否属实”,云照抚了抚额头,看向陌染。
“我觉得可能是真的,我听说李夫人是个要强的,平时对李员外看的很紧,估摸着李员外是养了外室在外面的宅子里,可能还有孩子,现在可能因为李公子专心科举,李老爷想把外面的孩子接回来培养,不然以后李府的事情就没人打理了。”
“今天你已经去过了,明天我们挑个好时辰,去李府瞧瞧”,云照的手里的验尸结果放下,看着陌染。
“大人,我能不能不去呀”,陌染实在不想再去了。
“必须得去,没得商量”,留下一句话,云照率先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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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陌染借口有事,死活不愿意和云照一同出门,云照也没有办法,只得独自带上县衙侍卫出门。
走到李府门口时,李府大门已经挂上了带“奠”字的大白灯笼,云照视而不见的走进了大门,远远的就看到李公子身穿孝服,走进一看,当的上是个俊俏儿郎,可能是因为至亲去世,李公子的脸色惨白,甚是憔悴。
“大人,有失远迎,还望勿怪”,李公子看见云照马上行礼。
“无妨”,云照抬手制止了李公子,“李公子不必多礼”。
“大人,冒昧问一句,请问草民父亲的案子进展如何?”李公子再次叩拜,“您一定要为草民父亲讨回公道。”
“这是县衙的职责,李公子无须担心”,云照摆摆手,“本官这次来,主要是想问李公子一些关于李员外的事情。”
“大人放心”,李公子站直腰,“草民一定知无不言,尽力帮助大人”。一进中堂间,李公子就吩咐身边的丫鬟给云照上茶,“大人,请稍作休息”,说完就在云照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不知大人要问什么?”
“本官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问,只是想了解一下李府的情况,听丫鬟说李员外与李夫人成亲三十余载,感情一直很深厚,这次出现李员外遇害事件,李夫人应该是最伤心的人吧”,丫鬟上来奉茶,云照随手拿了一杯,喝了一口,“好茶”。
“大人谬赞了”,李公子随手也喝了一口,“确实如此,父亲和母亲感情甚笃,母亲操持家务,很得父亲信任”。
云照沉思了下,“据本官所知,李公子是近几年才去江南府求学吧”。
李公子想了下,“是的,草民是乾元三年去的江南府,现已乾元六年,已有三年时间了。”
云照道,“虽说蒙县是江南府的下辖县,但距江南府还是很远的,想必李公子也不常回家吧?”
李公子:“是的,从书院回来得花费两天时间,还得在客栈住一夜,草民身体不好,父亲和母亲怕草民奔波,累坏身体,也不经常寻草民回家,只有一些重大节日会回家和家人团聚。”
云照:“那你还记得最近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吗?李员外和往常是否有不同?”
“最近一次的话……应该是清明时回家祭祖了,好像也以前没什么不同”,李公子想了想,道,“好像父亲精神不太好,像是心中有什么挂念。”
“那好,今天先聊到这吧,本官先回县衙处理公务”,云照站起身,“如果李公子之后还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就去县衙找本官”。
“是,大人”,李公子俯首作揖,“草民恭送大人”。
……
“大人,去李府有什么发现吗?”,陌染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云照在发呆。
“没什么发现,李公子就说他爹近期有些忧郁”,云照抚了抚头,“这只能说明李员外近期有心事,还是不小的事,不然,李家在蒙县算的上是豪门大户了,根本没必要这么焦虑。”
“大人说的在理”,陌染道,“看样子还得看王云的调查结果了。”
陌染说完话,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云照看他这样子,哪还有不明白的,道,“又有什么事呀?陌染公子,很少见你这样脸皮薄,啧啧啧。”
“就我和风姑娘的事,麻烦帮兄弟一把,和娘说一下呗”,陌染叹口气,“虽说我是爹娘的亲生儿子,但我觉得你才是,在你面前,我根本就不是亲生的。”
“你和风姑娘,什么事呀?”云照笑了笑,“人家姑娘同意吗?你就和你娘说,就不怕影响人家姑娘的清誉。”
“风姑娘是一个好女子,但我怕爹娘和其他人一样死板,不愿意接受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医师”,陌染起身对着云照俯首作揖,“就帮帮兄弟吧,爹娘最疼爱你了,你去帮我说,他们还会信我已经收心了,我自己去说的话,爹娘绝对不会手软的,我一定会被揍。”
“反正揍的不是我,我才不管呢”,云照笑了一下,“而且最近你经常出门,不呆在县衙,我的事情也多了”,云照摊了摊手,“本官很忙,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