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了,陌染到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这不是明天是乞巧节吗?我想……想把风姑娘约出来,但用什么由头还没有想好”。
陌染不是不知道风云卿对他其实是没有什么男女之情的,不然平时对他也不会太淡然,但他不想就这样放弃,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甚得他的心意,错过了不知道此生还会不会遇到可心的女子,因此想着乞巧节那天约她出来,把话直接挑明,不管怎样,总比分毫不为自己争取好。
“那你是想让我给你想个主意了”,陌染顿悟。
“对”,陌染见云照如此上道,不免有些高兴,“想让你给我出个主意”。
云照身为蒙县的“百里至尊”,虽在平时也会处理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但为人出主意追求伴侣的事情却是没有干过,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年级还是孤身一人,操碎了陌母的心,“这个”,云照犹豫道,“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陌染其实也明白云照的顾虑,确实是没有前车之鉴,但他自小只有云照一个比较亲近的兄弟,而这种问题又不好问陌父陌母,陌父还好,陌母是尤其不能透露的,和风云卿成了还好,不成却让陌母知道他动过成亲的念头的话,以后就没有他的“好日子”了,说不得陌母会拿一堆绣像来让他选,她可不想就这样盲婚了。
唉,此时只能死马当做活马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呢,想他和云照两人,一个县令,一个师爷,也算是饱读诗书了。
想到此处,陌染也不用顾忌太多,“就是来问你的,你堂堂蒙县县令,这点主意难道还想不出来?”
“也不是……这……你不是难为我吗?”云照忿忿不平,“现今公务繁忙,放你休息就已经是我开恩了,你还想使唤我想这个”。
陌染讨好道:“这不是兄弟江郎才尽了么,你不该为兄弟出谋划策么?”想要他陌染答应一个条件,有这么容易吗?
云照也想早早打发他出门,免得看见就生气,便细细询问道:“风姑娘可有什么喜欢之物?你可邀她一同观赏”。
陌染思忖道:“虽说我喜欢风姑娘,但其实与她来往并不多,就算来往也是我去医馆寻她,医馆人来人往的,并没有什么机会了解”。
随即,陌染补充道:“那几日风姑娘替我看病,我谈到药理,她才稍微和我聊些,估摸着喜欢药草,但寻常药草,仁和医馆都有,而明天又不是什么珍宝会,有奇珍异草”。
看样子“投其所好”是不通的。
“那你就直接点,说清楚你的缘由,派人送一封信给风姑娘,邀请她明天一同出行,记得让人把信放下就走,千万不要让她回一封信就了事”。
陌染点点头,觉得可行,但为了能约成功,少不得用一个幌子了,“你看,我明天写信邀她游玩,就说有其他公子小姐同行,怎样?”
云照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点头,随即补充道:“李公子成亲不久,你可以邀请他们夫妻同行,且风大夫对李府有救命之恩,他们是不会怠慢她的,也不会让风大夫觉得尴尬”。
“可以”,陌染站起身,向云照揖了一礼,“我这就去写”。
云照看着陌染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边摇头边笑。
……
仁和医馆,张青在柜台忙活,正拿着湿巾仔细的擦着柜面,一个衙役站在医馆门口,敲了敲门,冲里面喊道:“风大夫在吗?”
闻言,张青从柜台后走过去,“来了,来了”,待看见是官府中人,便把姿态摆的更低了,“官爷,您里面请,我家掌柜的在后院休息,我这就去叫她”。
“不用啦”,衙役阻止了张青的动作,“衙门还有事呢,我就不坐了”,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这是我们大人吩咐我转交给风大夫的,你记得交给她”。
听说是大人要转交的,张青越发郑重,恭敬的双手接过信,看了一眼,弯下腰,道,“是,小人一定亲手交给我家掌柜的,请官爷放心”。
张青快步跑向后院,在药房找到了风云卿,“掌柜的,有封信要交给你,是衙役送来的”。
风云卿有些惊讶,一看信面上的“风姑娘亲启”五字,赶紧拿过旁边的布巾,擦了擦手,接过去拆开,一边看信,一边问道:“来的衙役可还有说什么?”
张青仔细想了想,“就说了让我亲自交给你”,“对了,还说是大人转交的”。
“大人?确定没听错?”,风云卿强忍住心里的喜意。
“不会听错的”,张青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好,我知道了”,风云卿仔细看信,“前面忙的差不多了吧?你早些回去休息。”
“谢掌柜的,我收拾一下就回去,您也早些休息”,说完躬身退下了。
周婆子端着汤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风云卿在发呆,便把汤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小姐,这是给您炖的汤,您快喝些吧,一会就凉了”。
风云卿回过神来,把信放下,双手接过汤碗,“谢谢奶娘”。
周婆子笑了笑,“小姐不用客气,折煞老奴了”。
风云卿拿起汤匙,勺了一勺,要送到嘴边,周婆子看着她动作,细细叮嘱道,“小姐,您吹吹,小心烫”。
风云卿喝了一口,赞叹道,“奶娘,你熬汤的手艺愈发好了”。
周婆子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喜欢就好”。
瞧见桌子上的信,再想想刚刚风云卿的神态,周婆子有些担心,便多了句嘴,“小姐,这是谁送来的信呀?”
风云卿看了眼桌上的信,“是县衙送来的”。
一听县衙,周婆子便有些担心,自古民怕官,“是什么事呀?小姐”。
“今天衙役来送信,信里邀请我明天小聚,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自母亲去世之后,周婆子一直陪在风云卿身边,风云卿待她自是不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