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家的别院之中,陆离却是有些忌惮地看着榻上醒转的女子。
“姑娘不愧是习武之人,体魄到底强于普通女子,迷香竟这么快就失效了!”陆离试探地说道。
昌乐头脑虽已清醒,但四肢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她见陆离对自己还有几分顾忌,便与他闲聊拖延时间。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什么?”陆离兴致勃勃地问。
“你们如此对待阿芳,她为何还要帮你?”
“因为除了继续留在我身边,她没有第二条路可选!”陆离得意地笑着。
“她明明可以靠自己!”昌乐反驳道。
陆离笑意更浓,“可她并不是你!她的父亲其实上个月就病死了,今日你所见到的只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病汉。她现在所能依仗的,只有这个孩子。我母亲虽不认孙子,但这毕竟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舍不得,阿芳也舍不得,所以她宁愿不要名分地跟着我,替我生下这个孩子。”
“她真傻!”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孩子,她还是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你可知为何?”
“不会是她喜欢上你了吧?”昌乐冷笑道。
“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她们一开始都样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可后来还不是一个个在我身边痴缠。”
陆离走到了床榻之前,坐在了昌乐身旁。“你看,你也不排斥我!”
“滚!”昌乐怒斥道。
“给人当暗卫多辛苦啊!不如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一定好好疼你,比疼她们都多好不好?”陆离说着拉起了昌乐的手。
“放开我!”昌乐努力地想将手抽出,但如今只恢复了不到三成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抽得出来。
他又拉起昌乐的另一只手,摩挲道:“你看你的掌心都有薄茧了,跟着我多好,以后就不用再这般辛苦!”
“你滚开!”昌乐拼尽全力地怒骂道,她恨不得立刻将陆离的手剁下来,可惜自己如今所有的力气也只够自己骂几句狠话。
陆离确定迷香的药力没有完全驱散,就放下心来。“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身影就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见过那么多女子,但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你。那些唯唯诺诺的有什么趣儿?偏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越是难以得到,我就越是想要。”
说着更是大胆将昌乐扶起,伸手就要脱她的外衣。
昌乐怒极,用尽全身的力气扇了陆离一巴掌,可惜这一巴掌的实际力道却十分微小,陆离的脸上连一根指头印都没有留下。陆离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吻了一口。
“我要杀了你!”昌乐恶狠狠地瞪着他。
陆离已将她的外衣脱去,看到她嘴上发狠却无能为力的样子,更加得意。于是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吻向她的脖颈。
昌乐此时才体会到自己所处的弱势,她一心想要杀了陆离,却连挣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陆离将手伸向了她褥裙的衣带,只听“啪”的一声,木门应声而破。
一脸怒气的景榭后面跟着脸色阴沉的寄风。
“风哥救我!”昌乐唤道。
陆离见到二人,放开昌乐就想逃走,却被破门而入的寄风一把抓住,狠狠地抛到院中,还未挣扎着起身,就又被跳出来的寄风一顿猛揍。
景榭则飞快地走到昌乐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想要扶她起来,而他的手碰到昌乐胳膊的一瞬间,昌乐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往后躲。景榭心疼不已,忙捡起她的外袍,给她披好。
景榭想要带昌乐赶紧离开,可是她又明显抵触自己碰到她,正在两难之际,徽音恰巧赶来。
景榭忙对她道:“你扶她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昌乐在徽音的搀扶下,走到了院中,刚好听到陆离的一声惨叫。
接着就听到寄风说:“今日断了你的子子孙孙,也算是为金陵的姑娘们除掉一害!”
徽音和景榭都被寄风的举动吓到,而昌乐却头也没回地对徽音说:“别看,我们走!”
刚出门,竟又遇到急匆匆赶来的阿芳,阿芳眼神闪烁,不敢抬头去看昌乐。
“你不是想留在他身边嘛,我成全你。现在他永远不能生育了,你就可以带着你们的孩子永永远远地陪着他,好好当你的少夫人!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昌乐冷声说道。
阿芳跌跌撞撞地跑进院中,只见陆离躺在地上呻吟,而寄风正提着染血的利剑指着陆离。
阿芳慌忙跑到寄风的面前跪下,求他留陆离一条命。
寄风本来也没打算杀陆离,此时看到阿芳,冷冷一笑,将剑刃上的血在阿芳的白衣蹭干净,“你们这样的人,真是白白污了我的剑!”说罢,决然而去。
斜眼男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主人在地上呻吟,却并不上前搀扶。只是从袖中掏出寄风刚才给自己的“解药”,双手颤抖着吞了下去……
客栈中,昌乐由徽音帮着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物,又喝了些安神的汤药,就沉沉睡去。
处理完一切的寄风和景榭,这才赶来看昌乐。
许是被他们的动静给惊动,昌乐这会儿睡得很不安稳。
景榭对二人道:“我们出去说,别吵着她休息。”
三人到了寄风的房中,景榭才开口说:“刚刚我收到京城来信。”说着将一封写着“昌”字的书信,从怀中拿了出来。
寄风拿过信,景榭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就将信打开。看完之后,说:“萧儿得赶紧回去了,再晚两日只怕就暴露行踪了!”
然后又嘱咐徽音道:“你帮她准备些路上用的衣物,再去安排船,明日一早就让她马上回去!”
徽音虽不知昌乐身份,但见寄风如此严肃,便也立刻答应下来,但看到尚在榻上昏睡的昌乐,不由得担心道:“她这个样子,能一个人回去吗?”
景榭立刻道:“她一个人上路我也不放心,寄风你今日伤了陆离,若是一走了之的话,这笔帐迟早会算在徽音头上,所以,你还得在金陵多留些日子,明日,就由我陪萧璇回去。”
徽音纵然有不舍,但知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也只能叮嘱景榭道:“你们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