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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敦煌生涯——1947—1949年莫高窟生活回忆(1)

孙儒僩

孙儒僩,男,1925年生,四川新津人。1946年毕业于四川省立艺术专科学校建筑专业。1947年到敦煌艺术研究所工作。现为敦煌研究院研究馆员。曾任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第一任所长、学术委员会委员,《敦煌研究》编委。主要论著有:《敦煌石窟保护与建筑》、《敦煌石窟全集·建筑画卷》、《敦煌石窟全集·石窟建筑卷》等。

近年来看见常书鸿先生的回忆录《敦煌五十年》,段文杰先生的自传《敦煌之梦》,他们为敦煌的保护和研究奉献了一生,取得很高的成就,他们的回忆和自传使我深受感动,他们的回忆录大部分是诉说与他们有关的工作。他们既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师长,引领我在敦煌度过了近五十年。我作为上个世纪40年代来敦煌的人,除了工作,对当年在莫高窟的生活感受良深,抚今追昔,我觉得把这段往事述说一下,自觉也很有必要。当年敦煌艺术研究所职工的生活和现在敦煌研究院的生活相比,真有天壤之别,说得简单一点,当时的生活宁静而寂寞,清贫而单调。不时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度过那些令人情感上感到沉重压力的年头,在洞窟中工作可以暂时忘却生活的压力,但是精神的压力是很难排遣的。

不过我们当时究竟相当年轻,在单调宁静的生活中也会泛起几朵欢乐的浪花,否则谁也在这里呆不下去。记得上世纪80年代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沙漠宝窟》,可能是以敦煌为背景的,说的是一群青年画家在一处荒凉石窟中的悲惨命运,最后这一批人中走的走、病的病,甚至死的死。他们没有前途,没有希望,最后以散伙失败而告终。我在莫高窟的最初几年间,虽然也有苦闷,也有彷徨,甚至有些动摇,但是终于等到1949年9月28日红旗插上莫高窟的一天。我叙述的是当年在莫高窟工作的一批人员的生活和精神状况,没有什么可歌可泣大事情,也没有传奇的色彩,都是一些零星琐事,但是在当时条件下,可以说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我追忆这些事情,因为它们始终占据着我的记忆,是那么清晰而又有些苦涩。下面我就一一诉说吧。

一、突然的电报

1946年冬天我从四川省立艺术专科学校建筑科毕业,1947年上半年在成都润记营造厂当技术员,四月份奉调到重庆总厂工作。七月份成都的友人发来电报,告诉我说敦煌艺术研究所招聘一个学建筑的工作人员,虽然我对敦煌的情况一无所知,但它是一个学术单位,可能有进取的机会,于是借口回成都完婚。当时我是22岁的青年,也正是结婚的年龄,所以经理深信不疑,很痛快地准了我半月假期,8月4日我由重庆返回成都。临行时有同学范志宣、李其琼来送行。

我到重庆工作是我第一次离家,匆匆返回成都,一是了解敦煌的有关问题,再就是看望妈妈和交往不久的一位女同学,并征求她们的意见。在上学的时候虽然听老师约略谈起过敦煌,当时根本没有在意,现在竟然要跋涉四五千里路到那里去工作,事出偶然也太突然,家人有点担心是自然的事情。后来请教老师辜其一先生,据他说:“敦煌是一处规模很大的古迹,有很多的壁画、雕塑和古建筑,那里有一个研究所,所长是知名画家常书鸿,你去了以后可以搜集一些古建筑资料,也可以学画画,但那里太偏僻,可能比较艰苦,不要紧,工作两三年就回来。”还勉励我努力工作,说实在的当时我十分幼稚,带着一种朦胧的憧憬决定了遥远的敦煌之行。没有料到这一决定成为我人生的巨大转折,迈出了我五十多年敦煌生涯的第一步。

和我同时应聘到敦煌的还有黄文馥、欧阳琳和薛德嘉三位女同学,她们都是应用艺术科的应届毕业生,虽然与我不同科系,但还是比较熟悉的同学,能够结伴同行的确是很愉快的事。就当时的交通条件来说,从成都到敦煌是相当遥远的路程,我们四同学都没有出过远门,好在薛德嘉家里在四川邮政总局有熟悉的人,可以买到川陕公路的邮政车的车票,乘坐当时的邮政车,是安全快捷的最好选择,1947年8月12日我们离开成都,那天早晨在成都暑袜北街邮政总局门前上车,有各家的家人、亲戚朋友来送行,其中还有李承仙也来相送,当汽车开动前她大声说:“敦煌见!”我们以为她是说着玩的,后来到了敦煌不久才知道,李承仙与常书鸿早已有了婚约,只是我们一点也不知道罢了。

车是沿川陕公路经四川的新都、广汉、德阳、绵阳、梓潼、剑阁过广元出四川,在陕西境内经褒城、宁强到双石铺,到双石铺后就完成第一段行程。邮政车向北到宝鸡,我们在双石铺下车后要另想办法到天水,再到兰州,这是第二段行程。前面的路我们都不清楚,只有走到那里再打听。

从双石铺经过华家岭到达兰州,再经武威、张掖、酒泉、嘉峪关到达敦煌。

二、奔向莫高窟

今天是9月15日,从离开成都算起已经有一个月零三天了,带着悬念和希望开始关键的一天。我们在银行吃早饭和午饭,午后,听说研究所来人接我们了,银行门外有几头驴子。说实在的,在四川西部没有这种牲口,我只在街上看见过一个卖膏药的走方郎中,牵着一匹又矮又瘦的驴子,非常可怜,现在竟要我骑在它的背上,真有趣!后来才知道,驴子是为我们驮行李的,有汽车来接我们。过不多久,银行门口来了一辆军用小吉普,在向行长告辞之后,吉普车拉着我们四同学奔向莫高窟。当不远的绿树丛中透露出一座红色的高楼时,我们几个同学大声地喊着:“到了,到了”。车子停在一个小庙的门口,门上的匾额上有“雷音禅林”四字,旁边还挂着“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的牌子。车一停稳,院子里陆陆续续出来一些中年及青年人。其中我认识范文藻,他是我们艺专的学长,经他介绍认识了段文杰、霍熙亮,一行人把我们带到办公室,会见了我们久仰的常书鸿先生。常先生红光满面,气宇轩昂,一派学者风度。小小的会议室,一时热闹非常,一片寒暄之声。

一个多月的旅途,一个多月的辛苦结束了,总算到了敦煌——我们的目的地。晚饭之后,我们的行李由驴子驮回来了。一位高高的青年安排我们的住处,宿舍是一排低矮的房屋,我的邻居一侧是曾在艺专任教的霍熙亮先生,另一侧是刚见面的段文杰先生,三位女同学住在宿舍的另一头。宿舍不大,约有十平方米,门窗做的比较简陋,不过窗户上是新糊的白纸。窗下有一个土桌子,靠后墙的主要位置有一个土炕,后墙的正中开着一个小通风窗,后墙另一侧墙上有一个壁橱,地面也是土地,屋顶上的檩条和椽子都是新新的,上面铺着席子,虽是粗糙却也简洁清爽。炕边有一张小桌,有两个抽屉,这就是我们日常工作的地方。土桌上有一把茶壶,两个小茶杯,一盏有玻璃灯罩的煤油灯,壁橱旁墙角有脸盆架,脸盆是自己带来的。我的行李非常单薄,只有安顿下来再说。当天晚饭后,在饭厅闲话途中见闻,回到宿舍赶快书写平安家信,因为长途旅行到达目的地之后,心情放松了顿感疲乏,上炕以后坦然入睡,睡梦之中叮咚之声不绝于耳。天色未明,鸡鸣四起,从此开始了我的敦煌生涯,走向未知的未来。

三、初巡石窟

长途旅行之后,终于达到了我们的目的地——莫高窟,一夜酣睡之后,天色微明,四邻还悄无声息,这里是远离城乡的孤岛,万籁俱寂,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突然从屋后传来雄鸡的啼鸣,然后就引起雄鸡的大合唱,鸡声此起彼伏打破清晨的寂静。经过一个多月的旅行,身体应该感到疲乏,但是昨天到达目的地之后,见了常书鸿先生以及比我们先到一年的诸位先生,寒暄闲谈以及初步安排生活,还没有来得及看看石窟,既然已经醒了,翻身起床,天色还早,小院悄无声息,我没有惊动他人,独自一人直奔石窟。

出得小寺院的山门,门外是一片浓阴的林木,透过林木就是高耸的山崖,上面有层层密密洞窟,我抑制不住激动和好奇的心情,急匆匆向洞窟走去,昨天在路上远远看见的阁楼就在眼前,进入洞窟光线昏暗,没有看见什么,忽然一抬头,一身巨大的佛像进入我的视线,那么高耸庞大的佛像耸立在我的面前,我感到惊讶,也有点恐惧。等我稍为定定神之后,佛像并不恐怖,他的面貌庄严而慈祥,不过它的躯体实在太庞大了,使我感到相当的震惊。我顾不上多看,急忙退出洞窟,漫无目的地信步所之,窟前流沙起伏,蔓草丛生,崖壁上满布着大大小小的洞窟,洞窟之间残崖断壁,危楼耸峙,一片荒凉的景色。我从一座很高的台阶走进一个大洞窟,满窟从顶到四面墙上都是壁画,但是为什么所有的人物都是灰色的,面部也是灰色的,一双白眼睛,一个白鼻梁,这是马帝斯的作品吗?不可能吧?这是我国的古代的绘画,我来不及细想,继续匆忙地穿过一个又一个大的小的洞窟,过了一处有七个佛像的洞窟,似乎洞窟已经走完了,经过一座小庙,树林没有了,崖壁继续延伸,崖壁前是一片干河床,壁面上有密密麻麻的小洞,窟前随处都堆积着流沙,沿着崖壁继续前走,不远就到了石窟的尽头。上面有一个大开口的洞窟,从下面能看见的壁面上没有壁画,洞窟没有台阶,窟下还有两层小窟,我试着从沙堆攀爬上了大窟。洞窟很大,里面非常阴暗,当我的眼睛适应了洞内的光线以后,看见洞内画着一些恐怖奇怪的壁画,到处都是人头,还有鲜血淋漓的人皮,我顿时感觉毛骨悚然,我对石窟的内容一无所知,我也不敢多看,匆忙地又退出洞窟。

这时太阳已经蛮高了,大概有一两个小时吧,我匆忙跑马看花溜达了多半个窟区,是好奇的驱使,虽然没有看懂什么,但初步解决了我一路所苦苦思索的问题,石窟究竟是啥样子。带着满足的心态回到宿舍,才感到饥肠辘辘,我满以为可以吃早饭了,但院子里和饭厅里还冷冷清清没有开饭的气氛,范文藻告诉我,这里每天只吃午饭和晚饭,没有早饭,他说:“你要是饿了可以去厨房笼屉里看看有没有剩馒头,锅里有开水,将就填填肚子吧!”范文藻进一步告诉我,你拿一枝筷子把馒头穿上,放在灶门口的火炭上烤黄了吃,很好吃的,我试着照办了,的确不错。回想不到两月以前,在重庆润记营造厂时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有好菜,比我的学生时代好到哪里去了。与目前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这一天的上午,常先生让我们刚到莫高窟的四个新兵跟随段文杰、范文藻去看洞子,他们二位都比我们年长,是去年到敦煌的,段先生看起来老成持重,阅历较深。范先生是四川艺专的同学,是学美术的。他们带领我们看洞子是给我们传授知识,在两天中段先生讲了敦煌历史和艺术,什么魏隋唐宋,什么本生、经变,听得我腾云驾雾,摸不着东西南北,不过使我觉得石窟里的壁画塑像美不胜收,特别是唐代的藻井的纹样色彩组合那么美好,是我不曾想到的。看了一天洞子之后,晚上脖子酸痛不已,原来是一天在洞里上下左右不停张望的结果。

两天的石窟初步巡礼,有段、范二位先生的仔细讲解,显然一时记不了那么多,但建立一些初步印象,一个好的印象,对我后来长期在敦煌工作是一个良好开端。两天之后常先生给我们几天时间上洞子自由活动,画画、临摹、参观也行,接下来常先生要我设计一座小陈列馆,并开始测量几座唐宋窟檐,从此开始了我敦煌的工作生涯。

四、宁静而单调的生活

1944年成立的敦煌艺术研究所,说起来是国民党政府教育部的直属单位,名声顶大,但规模很小。1947年到1949年之间的敦煌艺术研究所,是以常书鸿先生一家(李承仙、常沙娜、常嘉陵)为首,所长下面设考古及总务两部门,考古组里有段文杰、霍熙亮(兼总务组组长)、范文藻、孙儒僩、史苇湘、黄文馥、欧阳琳、薛德嘉、肖克俭、周星祥(自费在莫高窟临摹壁画)、张定南等美术工作人员,常书鸿先生兼任考古组组长。总务组除霍熙亮之外还有会计、出纳、文书、庶务、保管等五六人,此外还有六七个工人,其中有范华、窦占彪一直工作到1949年以后,加上上中下三个寺观有喇嘛道人四五人,总共不到三十个人。莫高窟虽然不大,但二三十人分散开后就看不见人影了,宁静得没有一点声息,我们上了洞窟之后只能听到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夜晚来临之后莫高窟笼罩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宿舍中昏黄的灯光驱赶不走如此浓重的暗夜,周围悄无声息,偶尔从九层楼传来风铃的叮咚声,清脆而单调,更觉得冷清和凄怆。仗得当时人还年轻,没有经过人生的悲欢离合,还没有多少情感上的包袱,能勉强承受得了这种孤寂的熬煎。

当时大概除了常书鸿先生夫妇有手表和其他计时工具之外,其他人只能看天色行事,日出而作,日没而息。当时我们每天只吃两顿饭,只有自己打点早餐,如果前一天没有剩下馒头,只有等到中午吃饭了。范文藻比我早来一年,已经有了应付这种生活的经验,他教我们在敦煌买两只母鸡,放养在宿舍后面的果园中,饭后把剩菜剩饭拿到后园喂鸡,大家都在一起,喂的时候也不分彼此,看见一群母鸡满地抢食也非常有趣,养了母鸡,两三天可以拾一两个鸡蛋,可以稍为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午饭和晚饭都是吃馒头或面条,刚来的时候不太习惯,幸好人在青年,慢慢也就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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