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庞果国西部重镇克斯市,庞果皇家艺术学院正在等待着它的捐助者——庞果国王龙丘项人的驾临,今天是学院的开院典礼日。
紧张中显得有些安静,师生们都已经按部就班站立整齐,学院内外被布置成鲜花的海洋,在场的每位师生都是海洋中微笑的浪花,等会儿,国王一到,这里还会迎来一场音乐的暴风雨,而现在,只能听到微风拂过行道树时的梭梭轻响。
哨声准时响起,那代表国王的车队进入了视线,欢快而磅礴的王室迎宾曲冲天而起,吓得无辜的鸟儿四散惊逃。
国王的车队徐徐而来,一排十来辆车,最中间的防弹大奔是国王的座驾,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安排了四个小跑着的便衣护卫座驾四个角。
防弹大奔不偏不倚地停在学院大门“T”字形路口的正中央,车门打开,师生们欢呼雀跃。长鱼由获端起手中枪,瞄准刚刚步下防弹车的国王的后背,轻轻开了一枪,那身子应声而倒,顿时,窗外的时间象是凝固了。
长鱼由获把枪塞回包,利落地清除掉自己停留过的痕迹后,离开那幢大楼。过去许久,警察开始蜂拥进入大楼,然后,发生一阵枪战,警察顺利拿下了暗杀国王的嫌疑犯。
长鱼由获驾驶他的吉普,一路狂奔往北去,他要到北部边境,从那里潜入另一个国家。
他昨夜睡得足够,他是个杀人的老手,不会因为杀人而失眠,无论是普通人或是国王。他一路不停留开了一天一夜的车,穿过四个省,经过短暂的休息,又颠簸在不是路的路上整一天,终于到达目的地——喀拉大山山脚下。
依着他严谨的办事规则,即使在荒凉的海拔四千多米的喀拉大山山脚,他仍然选择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用汽油把吉普从里到外淋个透,然后点燃随身带着的打火机,将车子连同作案工具付之一炬。
除了零星的一两丛植物,一路看不到什么生命,说来就来的雪花糊满整个天空,但无法停住他的脚步。
等风雪稍停,新一天的黎明将要到来的时候,他决定找个地方、铺好睡袋休息几小时,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毕竟这样的体力消耗,即便是对于他来说,也已经是透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激灵,他醒来,扯下眼罩,本能地掏出手枪,在经过短暂的观察之后,长舒一口气,原来他身边围着几只高山兀鹫,兀鹫大概觉得睡袋包裹了什么美食,有心要大餐一顿,却无从下嘴,正在想办法,却不料从里面钻出个活人,不禁也吓了一跳,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兀鹫们转身离开,人家更喜欢吃不用太费力就能吃到的肉。
赶走兀鹫后,长鱼由获从石头上捧了一把雪洗了洗脸,又漱了漱牙口,把睡袋装回到背包,继续向大山缺口前进,赶在日落之前,他踏上了死亡群山的入口。
死亡群山,是人们对庞果国和哥哈拉以及坝儿弄三国交界处连绵雪山的俗称,是三国天然的边界,渺无人烟,却拥有地球上一流的景致,尤其对于经历了几天艰苦跋涉在荒寂高山上的人来说,突然眼前涌现出一大群的雪山,圣洁得如同出浴之处女,披上夕阳赠与的橘黄丝绸披巾,然后,夕阳在留下一天最辉煌的色彩之后渐渐隐退,大地从光明步向黑暗,直至最后的光亮消失在雪山顶上,此景定会让初来乍到者有脱胎换骨之感,有时甚至热泪盈眶。
这里不缺美景,独缺游人。冷血杀手爱这美景,却没有过分的激动,他要看着远处最高的雪山上那丝光明消失后,披星戴月继续前行。
突如其来的风雪在黑暗即将统治世界之前毫无征兆地来临,眼前一片模糊,美景瞬间消失,而就在他略感遗憾的一刹那,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然后身体重重摔在了雪地上,然后他看到一大滩的血,染黑了雪。
他马上明白自己遭到了暗算,好在这颗子弹只打中他的肩膀,他忍着剧痛,利索地拔枪,调动全身的感觉,搜寻敌人的方位。
当偷袭者以比他判断的速度更晚一些来到现场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半埋在雪地里的“尸体”和背包,偷袭者一共两人,一前一后,后面的由于恐惧,对着“尸体”又开了一枪,这一枪让“尸体”露了馅,但为时已晚,长鱼由获的子弹直接穿透了前面那人的咽喉,只因他判断前面那人比后面的那人更难对付,趁着这大好机会,先解决掉厉害的这位。
后面的杀手也不是吃素了,明白自己反落入猎物的圈套,赶紧找到地方隐蔽,双方一阵枪战后,长鱼由获判断偷袭者离开了,这要是在平时,他岂容对手全身而退,但这次,身上的枪伤只能任由对手从容离开。
他拖着受伤的胳膊,低姿势来到被他击毙的尸体前,确定袭击者的身份,令人失望的是,这人他根本就没见过,身上也没有暴露身份的物品。
杀手不笨,很少冷笑的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想必是明白了点什么。更为现实的是,计划必须改变,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今晚恐怕只能在这附近停留了,偷袭者应该不是和他在这里偶遇的,必定是等着他的到来,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在附近有露营地,当然,他今晚不会住在他们的露营地,重点在于,他们随身可能会携带医疗用具,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不出由获所料,他很顺利地找到了露营地,偷袭者带来的医疗箱里面真有一把镊子。由获判断,那位落荒而逃的孬种不敢再返身回来,但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有同党,谨慎起见,他决定另外找个地方给自己做取子弹的手术。
折腾了半晚,无人区正好让他可以不必强忍,放肆呼喊直至撕心裂肺,他不知道经过这次,以后会不会养成喊疼的习惯,等到终于用绷带绑好伤口,才发现脸上结了一层的冰,下巴还挂出一串冰挂,那应该是手术的过程中疼出的眼泪和鼻涕。
杀手瞄了幽远的天际一眼,觉得一阵不安,决定给自己再挪一次窝,这次要挪得远一点,这个决定又救了他一命。不久后,一架直升机来至山口,直升机上跳下几个貌似特种兵的人,到处搜寻了一阵,抬走了偷袭者的尸体。等到直升机离开约半个小时之后,几颗导弹将山口炸开更大的一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