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和尚,那么大的神通,因为惜才,欲把两人收归门下,宏大佛门,所以没有使尽全力。也是一时疏忽,不曾想到眼前两人小小年纪,竟能把他金钟罩给破了。
他起初见里边忽然生起火来,有些担心两小的安危,后来发现金光渐渐融化,居然显现得有些力不从心了。眼看就要崩溃,这才想到两小实质是在破他法术。
想通此节,当时一怒,越发卖弄神通,把手一展,默运玄功,将金光又稳固了下来。
这一来正中了清风的圈套。等到冰剑冲击时,才发觉不对,那被冰剑撞击的地方好似变得十分脆弱。心里一惊,又欲倒转金光,将那空挡填上。明月哪里给他机会?和尚心念刚起,还没来得及动作,剑宗好比一把蓄满力的弓箭,突的冲了上来,把他金光冲出一个大洞。
和尚大吃一惊,他这法术虽算不得十分精妙,但适才为了稳固金光,已经使尽全力。他没想到两小居然能把法术破了,发现顶上被冲出大洞,飞出一柄青光巨剑来。心有许多不甘,一面默运玄力,重把缺口补上,同时飞到顶上,堵住出路,不放两人出来。
只是他纵使佛法精妙,却万料不到,这一运玄功,缺口却越发牢固,任凭怎么使力,这缺口就像与生俱来似的。合不拢了。和尚更是吃惊不小,还没来得及细看,地下两小就要飞身出困。
他为了不违背前言,急把手展,口念一声“我佛慈悲”,一只比缺口还大的金手迎面杀出。当空拦截。
这时只听到下面有人冷哼一声,金手竟压不下去,好似遇到了无穷的阻碍。也没来得及再度行法,那金手地下已经飞出一道青光,认出是柄仙剑。急忙撒手回来防御。不料那剑中途一转,竟不来攻击。心里有些得意。再回过神时,两小早已出困,才知道中了两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虽只是小败一把,也已觉得丢人,无颜面对佛祖。
这时那两下中的一个已经开口说道:“大师佛法玄妙,我等已经领教过,还请记住刚才的话,不可对我们食言。”
认得是刚才嬉笑滑稽的那个(清风)少年,只得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罢,忽然又想起一些事来。正待询问。只见那边原本好好的两人好像闹了许多不快,另一个(明月)忽然把脸一沉,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他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见这种场面,也不上去阻拦,只看他们内斗。
原来清风见明月久攻不下,想到和尚用的是佛法金光,心里一生计,就妄想用火克金的道理,想把妖法破了。这时明月又问了句“你行?”忽然惊醒到他。而与此同时,另一计谋又在脑海中生出。心里一乐,知道如果合二人之力,妖法必破,才有了后来的指挥,以及许多巧妙的连环计。
只是明月不知道其中道理,等到出困,一想这大功劳都是清风的,之前与他对敌,多都是自己取胜,对方落得狼狈而逃。今日两人被困妖法之中,他先不破,等自己出丑,待到无计可施之时,方才出来显现他的能耐,这不正在间接的证明他的能力?
加之明月天性好胜,昨晚因为无缘无故被清风胜出,此时心里还有阴影。今天一战,连连失利,最后还是清风破的法。更加看出两人本领高低。就误以为之前的许多胜利都是清风故意让的。一生气,就问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清风当时正忙着应对和尚,知道这和尚绝对不是善茬,不可能轻易罢手,肯定还要出来阻挠。刚说了一番话,正看他要如何动作,却被师兄问了这话,也是一头雾水。再看师兄脸色,苍白如灰,知道果真应了师父前言。心里明白,但又不敢说出来,毕竟这是天机,即便逃得过一劫,逃不过一劫。该是日月分离的时候了。
明月指着金果山道:“师弟骗得我好惨。故意忍让这么些年,就是为了在人前卖弄你的神通,叫我知难而退?你也不必那么深的心计,我现在已经认输,只是指着金果山盟誓,从此之后你我各奔东西,永不相见。如有违者,天地不容!”
说完,跪着那里磕了三个响头,也不在理清风,就此恩断义绝。而清风知道应了师父的话,也是默默忍受痛苦,跪在那里同样也磕了三个响头,目送师兄离开。
只不知道师兄这一去前程如何?他虽有许多不舍,还是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一路平安。
和尚见他二人闹得不快,正和自己心意,忙往清风靠来,指着金果山问道:“请问小兄弟,那山叫什么山?”
清风也已没了戏耍他的心思。懒懒答道:“此山名叫金果山,这里就是慕灵镇,你要问什么事,去问别人去罢。我不知道了。”说着,抬头看了看,居然不知不觉走上了西方道路。心里更是难过,忍不住又哭了一回。
和尚听了他的话,心里大喜,暗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随身一摇,脚下生风,径直往金果山飞去。
到了半山腰上,只见山顶有道祥光,照彻天地。料知是个大能耐的人在那里静坐,心里更喜,加紧步伐往前。也是说时迟,那时快,想他学了三年佛法,早已不在是当年的那个善客,转眼功夫,已经飞到山顶,落在那人跟前。直笑道:“多年不见,师父一向可好?这些年真是想死我了。”
哪知细看却不是他,而是一个七八十岁模样的糟老头子。只因精神气足,不知哪里学来的本事,才得的这莫大的神通。
和尚又问道:“那个老不死的,你是什么来路?怎么会在此山修行。和圣杰是什么关系?”
那老头缓缓睁开眼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皱着两个眉头,有气无力的道:“有、有、有啊,我前天刚下山过,准备买些吃的回来。哪知道路边遇着一条狗,我怕他凶恶,就让了大半条路给它。结果这狗还是乱叫,冲过来咬了我一口。我就问它,我都让你那么多了,怎么还冲过来?”
和尚听了,不知道他在拐着弯骂人,听他说得很有趣,以为是个疯子,就笑问:“你这老头真有趣,我问你和圣杰那小鬼是什么关系,你倒是和我说起故事来了。也罢,佛爷我不来也是来了,就听你说说话,你说那狗为什么冲你来了?”
这糟老头把脸一肃,道:“问得好,问得好啊!我也正想问狗既然走了,为什么还有脸回来!”
这和尚总算听了明白,再细心一看,总算明白过来,这才露出本相,大骂道:“我说老子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原来是个疯子。我本来不想要你狗命,怪就怪在你不该长这一张狗嘴。”嘴上说时,更不等那糟老头答话,双手结印,口颂咒语,不多时,胸前忽然蹦出一个大大的“佛”字,直打糟老头。
要知糟老头怎么应对,先要知道他的来历。
原来这糟老头不是别人,就是清风、明月的恩师,圣杰中州传道收的第一个徒弟,二徒弟疯子。
而这老和尚不是别人,正就是圣杰在南海时收的第一个徒弟,和尚张二。
原来那日在诚来客栈,圣杰为了让大徒弟张二少吃些苦,就把《无爱大自在》心经给他看了。因为那时张二虽已学了一些本事,毕竟还未脱胎换骨,只是一双凡眼,不识仙剑天书。后来饭都没吃完,就以为自己上了当,把心一横,从此恩断义绝。
离了恩师,之后他又到外边寻访高人学道,机缘巧合之下拜在一位佛门高僧天伐禅师门下,作个清净和尚。三年之后,佛法精深,更是从禅师那里学了许多能耐,因此越发尊佛欺道,得意忘形了。
有一日,他师徒二人正在大殿里面运功,张二想起在南海受到的委屈,一气之下就都给禅师讲了出来。天伐禅师极其器重张二,知他不久必能成就一番事业,为佛家做件大功德,所以认真考虑一番,才恍然大悟,道:“大自在心经乃九天神书,若有缘得见,长则三年,短则几个月,修道即可举霞飞升,修佛即可去得西天极乐。我徒儿怎么那么糊涂,我只恨此生无此缘分,难见天书真容。否则,早已去了极乐世界。”
和尚张二笑道:“师父不要灰心,那老东西既然把经书留了下来,料定必在圣杰这小娃娃的手上。我上次大意,才上了他的当,失去成仙机会,这次决不会再失手了。只是我随师父修佛短短三年,怕不是那小东西的对手,还望师父教些高深绝学,此去定替师父做个脚力,讨得真经回来。”
天伐禅师听了他的话,认真想了想,不觉冷笑道:“《无爱大自在》心经,虽然本领甚高,不过归根结底,只是一部道书而已。论起手段毒辣,比我佛家本事欠得太多。我虽然只教了你三年的本事,就算无极真人来了,都得让你三分,更何况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为师可以打赌,你这一去,就是十个圣杰,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就放心去吧,准能成功。”
张二看禅师说得那般肯定,更是坚信佛法玄秒。又深知天伐禅师的能耐,此去绝不会出差错,才痛哭流涕的拜道:“既如此,师父请上座,待弟子取回经书,再来拜这三拜。只盼师父不要骗我才好,若不然,这三拜也拜不上了。”说完,想起之前和圣杰曾在诚来客栈分的手,就便往那里去。从诚来开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