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姐在之后的晚上,还是依旧会到店里来坐,红酒也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两人热络如常。但是两人的关系有些许变化,比如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少,聊的时间越来越短之类。红酒开始喜欢拿六月姐开玩笑,经常说她找了男人也不带来给姐们看看,六月姐每次都尴尬的笑笑,也不争辩什么。
有时候红酒会跟小姑娘一样撒娇,挽着六月姐的胳膊,娇滴滴的说:“我也想找男人啊,怎么就没有人要我呢?”这时候六月姐就会说:“还说没有,每天送花的不知道是谁,也没见带来给我看看。”红酒就嘟起嘴来反驳:“那小子一点胆色都没有,送了这么久的花都不敢出现,想给他机会都不行。”六月姐说:“你骗我,怎么可能有人花这么大本钱讨你开心,却不出现的,都送了有几个月了吧,这送的可都是鲜花,那可是不少钱。”红酒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一样,不再说话。
第二天,红酒有意守在小花园里,等着送花的人上门,跟平时一样,还是那个点,也有鲜花送上门来,送花小哥看到红酒,就径直走过来,把花递给红酒就打算走。红酒叫住他,笑眯眯的问:“帅哥啊,我想跟你打听打听,这让你送花的人到底是谁啊?”送花的小哥一看着平时冷冰冰的老板娘突然一下变了脸,不知道唱的是哪出,立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他是用手机下订单支付的,只听到过他说话的声音。”红酒接着问:“那他的声音听得出来多大么?”送花小哥答道:“应该是个年轻小伙子,声音很嫩,但是说话慢吞吞的。”说完急匆匆的走了,红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心里盘算:年轻,但是说话很慢,我有认识这样的人么?
这时候绿童正好走出来,慢吞吞的地跟红酒说:“老板娘,新的菜单弄好了,劳烦您过目一下。”说罢递给红酒一个pad,红酒接过pad,打量了绿童一眼,心想不可能是他吧,他有这个闲钱还来我这打工?绝对不可能。一瞬间的功夫,她已经在心底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无数遍,觉得一定是某个公子哥钱多给撑的。弄不好就是楼上那家茶楼的少爷,三天两头往店里跑,找她搭讪,她都是随便敷衍一下,该干嘛还是干嘛,毕竟那小子实在是丑,她也不是那种没见过有钱人的小姑娘。这么一想,顿时平静了许多。
绿童接过红酒手里的花,笑着说:“手机应用上介绍这家店最大的优点就是花特别新鲜,开得刚刚好。”说罢把花给收进了店,如果是平时,红酒对于这种话完全不会放在心上,但今天她不禁想,他干嘛要在手机上看这家花店的应用?难道?越是无法相信的事,她越是觉得有可能,看着绿童的背影,仔细打量起来。突然想做点什么,于是她查了一下那家花店的订购电话,然后找了个借口把绿童的手机借了过来,过了一眼最近联系人,没有花店的电话。她这才放心,忍不住嘲笑自己想得太多太离谱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跟往常一样,每天有人送花,也有有钱人家的少爷来店里找她搭讪,闺蜜脱单对于她的影响慢慢的淡去了。她养成了晚上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一开始是绿童下班带给她,带了两次她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她干脆订了新鲜牛奶送到家的服务,将之前绿童买的牛奶钱都给了他,绿童也没推辞,笑嘻嘻的接过,还说:“这下可帮老板娘省了不少酒钱。”红酒笑了笑,说:“我又不会因此给你加工资,你这么高兴干嘛。”绿童又说:“服务的精髓,就是看到服务的对象满意,然后自己得到快乐。这不是你教我的?”红酒想了想,说:“我有教过这些大道理吗?一点都不像我说的话啊。”绿童说:“你喝多的时候说的,记得才怪。”红酒不耐烦的说:“酒喝多的话你也去记,你闲得慌啊?”但是心里却暗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