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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复活的西门一白

洛阳城。

城内人烟阜盛。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各处流动,生意人拉客的声音,铁打师傅为卖药而表演的声音,人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小孩儿们叫闹声,混在一块。不过,越闹就越有生气。

打架看热闹也成为了一种享受。打儿子的,打女人的,打男人的,叫骂的声音充于广袤的天空下。那破车破马的病危老人扛着背走在大街上,没有人的人关注他,因为他看起来就是要饭的。

在江湖人眼中,他也不过是一个穷车夫而已。

阳光明媚,风轻云白,空气清新,微风传香,那一树不肯低埋于寒冰下的梅花的芳香。

一匹马快迎而来,街上行人纷纷避开。唯独这老头儿不然。他似乎是因为老了,耳朵有些毛病,不曾听见。直到他被马蹄撞在一旁跌倒在地上才知道,知道有人骑马来了。他这大把年纪只有自己教训马数年,还没有被马这样“不礼貌”的踢过。

“哎哟,你这年轻人真不长眼睛!”他兀自叫着,骂着。不过那人好像没看见,也没听见,马飞快的驰骋而过。因此,他又不骂了,生怕浪费了自己口水。只是在地上叫痛,却没有一个人理他。

“达达……达达……”又一匹马而过,那老头儿还在地上叫着痛,只是不骂。旁的人仍是不理他,似乎已习以为常。

一片白云飘了过来,老头儿还以为是一只白色的蝴蝶。只是醉心的看着,却不叫痛了。

“老人家,你伤在哪?要不要紧?”一个极温柔极缓和娇柔的女子声音传来。老人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用袖擦了擦眼,定睛看去,是人,不是云,更不是蝴蝶。而是一位素衣着身,衣袂飘飘的侠女。发分三髻,袅袅的发丝在阳光下反着光。

气若幽兰,体若矫燕!洁白的面庞,端庄的仪态,谁都看得出这是出于名师的教导。

衣胜雪,肤胜衣!她纤手一把扶起那老头子,轻声问道:“老伯,你没什么大碍吧?”那老头儿苦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走路真不长眼睛,摔的我老头子都快碎骨了。”

那白衣女子冷哼道:“周梦飞实在太猖狂了,真不把人放在眼里!”

老头子嘻嘻笑道:“周梦飞这娃子是谁?”

少女娇哼道:“还不是那江湖所称‘三绝’,点苍门下高徒。”

“那就难怪了,年轻人占了风头骄傲”点也是应该的。”

“但我就看不惯他的趾高气扬,况……”说到此处少女的脸不禁泛起一阵红晕。

老头子拍掌笑道:“难道你喜欢他?”

“别胡说!”

“年轻人的事,还逃不过我老头子的眼睛哩。”

“别说那么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老人家是摔不得的。”

“我老头子四海为家,又何处有家呢?”那老头儿笑道。

“那你到我那去养伤好了。”

“不行。你一个大姑娘,我一个老头子。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怕什么?你不过也当我伯伯一段时间罢了。”

“你不怕,我老头子可怕着哩!”接着便向白衣少女笑道:“再见!”一个腾身坐上了五丈开外的破车上,又回头苍然一笑道:“姑娘这么好,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你,咱们有缘见了!”

白衣少女呆立在旁,根本就未猜到这病态龙钟的老人怎会有这么奇怪的身法。转眼掠地,如未沾物!同时他心头似乎若有所失。

老者向城西驾去。找了一家“吉祥客栈”欲住下。那店小二看他一身破烂样。心头就有几分瞧不起,十分数落他。开始进店还以为他是要饭的,小二还说:“要饭别处去!”听他说要住店,便嘻嘻笑道:“本店只给那些有钱的大爷住。嘿,你要住店,山上的破庙适合你。”到了那老头子从怀中掏出一锭发亮的元宝时,那小二的眼发了光,店东也亲自迎了出来。敲了那小二一拳赔笑道:“大爷,这小二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你大人有大量。”

老头子嘻嘻笑道:“没有什么,只是要给我准备一个房间,这几天我要在这里住下。”

店东赔笑,又道:“我这就叫小二去准备一间上房,也是最后一间。”

那老头子一招手道:“算了!先将我那马和马车放在马去吧。”

店东笑道:“好,好。小二还愣着干什么,去将大爷的马和车拉到后院去。”那小二应声而去。

老头子又道:“我需要一桌饭菜!”

店东又道:“请问是几位?”

那老头儿笑道:“你没看见就我一个么?”

那老头子此时正欲坐下,背后突然想起了一个清脆的佛号。老头子回首一望,原来是两位须发皆白的一僧一道。那道长向店东道:“给我们准备一些素食。”店东又吩咐下去。那老道又问道:“请问店家,贵店还又空房没有?”

那店东苦笑道:“真不凑巧。本来还有一间房,却已被这位大爷捷足先登了。”

轻风扶柳,这应该是一个迷人的春天,特别是在一个迷人的城里。

店内已掌上了灯,夜色渐沉,天上零星散布。店内飘香,不是花香,而是酒香。

马蹄哒哒。几匹马快蹄而来,这个小客栈也热闹了几分。虽然是春,那破衣老头子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不是冷,而是冷漠。其实,寂寞才是最寒人的,再凛冽的风雪也比不上。一袭黑袍带刀汉子和紫色短袍的少年齐下了马,走进了店内。

小二向他俩喊道:“客官,房间已收拾好了,不知……”

黑袍黑袍中年汉子一招手,笑道:“他们已来了。”

黒、紫二人向那两位普通僧道打扮的人走近,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揖,笑道:“天一道长,平梦大师,你二老别来无恙?”

那白眉胡须和尚笑道:“点苍‘绝命徒’,罗浮‘云中燕’。难得你两个还记得,托你们的运,咱们都还好。只是今夜可能只能在这里坐一晚上了。”

那白眉白胡的道人笑道:“难道你就不知道,这两位小娃娃已为我们准备了么?”

和尚笑着不语,岳云关、汤桂锋亦是笑相顾无言。

那破衣的老头更应该笑,自己本打算将房让出的,看来没有这必要了,就不能做善事了。不做善事,他是很痛苦的。

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可一杯也未喝完。人老了,似乎不胜酒力。

天一道人夹了一箸菜笑道:“武当、终南、峨嵋的人想必也到了。”

“绝命徒”笑道:“他们正在‘如意客栈’。”

平梦大师双手合十,笑道:“这次除魔,真要辛苦大家了。”

“除魔乃我名门正派之职责,有何辛苦?”“云中燕”笑道。

酒酣饭足,睡意甚浓!那破衣老头儿回客房睡去了。

……

清晨。清晨应该是美好的,当饱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人身上的时候,新的一天就此开始了。可是这客栈的清晨和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很浓,很烈。

老头子迅速张开眼,冲下了客房。可是他却不能挽回那些鲜活的生命,尸横遍地!数十个店客全死在这里。横着死的,竖着死的,血流满地!老头子吓得抖擞,根本不能找到一块落脚之处。杀人手法之狠,这似乎使他想起了什么,全用锥子刺破的老袋。为什么,为什么,悲剧总发生在美好的睡眠之中?老头子大概也想不到。

店东扒在账本上,似乎还在记着账,却不知道死神已悄悄来临。

“快搜!”拔刀的声音自在外响起。原来官府的人结了案子已来搜店了,那么到底又是谁报的案?这一切,疑云重重。

他展开身形,悄无声息跳到后院。策马而去,阳光刺眼,美好的阳光下为什么往往藏着丑恶?

他迅速离开了西街,到城外一座小镇找了间客栈住下。

死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杀人的人又是什么人?他为劫财还是解恨?没有人知道答案。

鲜花盛开,小草嫩绿,清泉综综,嘤嘤鸟鸣,微风扶额。这一切是多么美好。

洛阳城内传言。“西门一白”无辜杀害店客三十三人。官府也贴出黄榜,示曰:“谁能抓住或除去‘西门一白’者,赏银十万。”十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西门一白”是谁?那老头儿大概不知,可他却想一见这“杀人狂”。

“西门一白”已死已成旧闻,人们关注的只是复活的“西门一白”。

各路英雄,快马而追。谁不想除掉这个“杀人狂”,可是,谁又知道他的行踪?

时光匆匆,一晃半月过去。

那老头子正在林间散步,细听流水之音。本欲垂溪而鱼,苦于没有渔具。但这片杉木林,也是一个迷人的地方。拂地枣香,不是枣,而是枣花。隔岸的枣花飞香,让人心神欲醉。老头儿一脸知足,靠在石上,慢慢合上了眼。

“‘西门一白’,你逃不了吧!”隔岸传来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

“西门一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头子正欲寻他,不想有人将它叫了出来。

这是一个黄昏。黄昏是动人的,天上还浮着一抹淡淡的晚霞。

他不知道他至此惹的麻烦有多大。

他窜到对岸,趴在地上,向林中一望。原来枣树之中一袭白袍满脸黑髭之人正站在里面,满脸惊惶之容。谁都看得出这是一个白袍书生,哪是恶名满天下的“西门一白”!

人生就是这样。你说好就好,说坏就坏。

四围一群人已将“西门一白”团团围住。却是客店中的天一道长,平梦大师,点苍“三绝”周梦飞,和紫袍“云中燕”汤桂锋。还有一个黑袍青年道士和那位似云似蝶的姑娘以及“绝命徒”岳云天。

“西门一白”半惊半疑,哈哈冷笑道:“想不到你们找老夫找得这么辛苦。”

点苍三绝周梦飞喝道:“大魔头当然难找,不过这次我们不会让你再危害人世了。”

“西门一白”理了理衣袖,笑道:“嗯,要我的命,我想你们还得练四五十年吧。”

平梦大师喝道:“西门施主休要狂言!”

“好!我们手底下见真招吧。”“西门一白”笑着道,却不再言语。

四遭很静,高手过招,一般想要斗志。在这静默之时往往是成败生死的关键时候。

平梦大师一招“飞龙夺珠”挥出,双掌翻覆似龙;“云中燕”展开身形,“排云遏江”一剑刺出,剑光道道;“三绝”、“梦里作歌”剑舞生华,直刺“西门一白”“天机”、“血海”、“五枢”、“命门”四处要穴;“绝命徒”,“绝命断丝”刺出,剑影翻飞间,犹若一根将断未断的细丝,分而又合,合而又分;青年道士,一招“无影掌”也迎面挥来,掌影无数,却不知真掌何在。六个人已将“西门一白”围住,那似云似蝶的姑娘倒凉在一旁,静观其变。

一时间“西门一白”处于下风。他势单力薄,仗着内力深厚,招法惊奇是以不至落败。但“双拳难敌四掌”,他的体力毕竟有限,在这些人的狂攻之下已渐不能支持。岳云天冷笑道:“‘西门一白’还不束手,更待何时?”

“西门一白”默不作声,香汗淋漓,汗已透背。

忽然那破老头儿自空中而来,哈哈笑道:“这么多人打一人,实在太不像话。”

似云似蝶的姑娘道:“老伯伯,这件事你休管。不然……”

“不然怎样?是不是怕伤着了我老人家。”

那位姑娘点了点首,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间忘了离开。他也看着,心头道:“这是多么熟悉的眼神。”他缓缓移开了视线,道:“小姑娘,不用怕伤着我,出招吧。”

剑已出鞘!不过老人身无一物,似乎有些不公。她叹道:“我们为除恶,你为救恶。就不怕他害了你?”

那破衣老头儿笑着不语。

岳云飞喊道:“他既救恶,就是恶人。蝶妹出手吧!”复又向“西门一白”道:“想不到你还有帮手。”

西门一白冷笑道:“我需要要请帮手么?”话语之间,豪气顿生,视生死为白开水。攻之人不禁为之一愣。西门一白是没有兵器,此时身受数创,血流之际,人不该傲气。

剑影似云,人似蝶。老头儿不走也不动手,这倒出于叶梦蝶的意料之外。剑尖已入胸不远,突见老头儿右掌一翻。中食指恰好夹住了剑身。微一用力,叶梦蝶便脱了剑,身子却震入老头子怀抱。

像这么一个老头子,十天半月应不洗澡,身上自然该臭。他身上却出奇的香,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叶梦蝶感觉这老头儿坚实的胸膛,一个老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坚实的胸膛。她两脸微红,迅速离开了他的怀抱。老头儿也本出于无心,那一剑也不料将她震了过来。剑已插入一块岩石中,已达寸许!

老头子用力拔剑,回首向叶梦蝶道:“多谢姑娘借剑!”便又将剑和石头一起拔起。内力一震,飞沙走石。

岳云天见一招之下,叶梦蝶便已落败,自然吃惊。却听天一道长道轻叹道:“看来这次不能抢在九天圣女前灭了这魔头了?”

黑袍青年问道:“道长何出此言?”

天一道长住了手,叹道:“你未瞧见刚才他那一招么?”

“小可并未瞧见。”

“可惜!真实可惜!‘凌幻一指’你也不识?”平梦大师叹道。

“难道是古老相传的那‘凌幻一指’神功?”

岳云天也住了手,叹道:“难道天意弄人,除恶竟然遇到这么大的障碍?”复又道:“这次只能让圣女亲自出手了。”

大家齐住了手。那老头子向西门一白道:“西门兄,别来无恙?”

西门一白也住了手,身上十几道剑伤,还在滴血。他似乎不满这老头子的做法,便哼道:“老头子,你管闲事作甚?”

老头子也笑了,道:“首先我爱管闲事,其次我认识你。”

西门一白淡淡一笑:“哦。你认识我,我却吧认识你哩。”

老头抿嘴又笑,道:“好像江湖上认识你的人很多,朋友却没有几个。”

西门一白和那老头子,你一言我一语,那些正派高手听了也不禁一惊。西门一白斩钉截铁地道:“老头子,我最后问你,你到底是谁?”

老头子哈哈笑道:“等一下你就自然知道了。”

西门一白仰天,叹道:“不想我西门一白英雄一时,如今还要听别人……”

老头子显得有些过意不去,神色敬然,没住了笑容,长长吸一口气,道:“现在大敌临前。只好委屈你了。”

蓦地,落下一片天风,四遭的枣树随风而舞!一阵紫丁花香随风运来。平梦大师念了一声佛,笑道:“九天圣女来了。”

但见,落红片片,随风落下。接着迎面飘来两位童子,便如观音坐前的两位侍者。只见他俩双掌合十,见到众人,动也不动,站在原地。老头子笑道:“看来仙子派头还不小,连童子都这么神气哩。”

一团紫影缓缓着地,一位衣袂飘飘的紫衣仙女落地。头上梳着菩萨曼,发分三髻,饰以紫水晶、珍珠。不过众人只能见到她的背,谁也没有看到她的脸,谁也不能看到她的脸。

天一道长恭敬一礼道:“仙女此次出红尘,定要为我们除去这个大魔头。”

九天仙子点了点首,回身过来。但见薄纱蒙脸,依稀可以看到那高雅不沾一尘的美丽轮廓。柳眉微扬,皮肤上反着光。她望了望那西门一白,叹道:“他不是西门一白。”

众人一愣。“云中燕”问道:“那么敢问圣女,他到底是谁?”

九天仙女冷冷道:“他只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气如幽兰,字不沾尘。

众人又是一愣,老头子更呆了。他万万也没想到他这么多天找来的西门一白是个假的。

又见那仙子道:“囊儿,还不显出你的真面目,还想等死么?”众人一惊,老头子就更惊了,惊的是这囊儿和尊敬有极大的关系,难道是他么?不过他知道他的那个囊儿已死。

“西门一白”缓缓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露出一个俊美的少年的脸。

这人正是囊儿!老头子怔了怔,仔细瞧去,是囊儿。“春风吹断流水声”,清寒刺骨,深涧小溪,飞珠溅玉,四明山庄,这一切又重现在老头子脑里。及至自己埋了“囊儿”尸体,泪流满面之时,月隐星沉。

“囊儿,是你!”老头子呼了出来。

那囊儿抿嘴笑道:“呈前辈解围,实在感激。不过我始终不认识你。”

一张人皮面具又缓缓扯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众人莫不一惊,九天仙女不禁也为之一动。这人并不是一个老头儿,而是管宁。他为掩人耳目,不愿又入事端,又欲长些江湖见识,因此只好乔装。

囊儿笑道:“原来是管公子。”

管宁叹道:“囊儿,你不是已亡故了么?”

囊儿道:“是的,他已经死了。我不是你的囊儿。”

管宁心头一惊,道:“那你是谁,怎和囊儿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相同?”

囊儿笑道:“我是九天仙女坐前的一名童子,听闻‘四明山庄’惨案,及‘西门一白’亡故,今又复活。妙峰神医失踪,这才下山追查真相。”

众人一惊,管宁一惊,仙子神情却依然冷漠。

“那为什么要乔装成‘西门一白’?”“幻云”叶梦蝶问道。

囊儿道:“这样才刺激,又可以引西门一白现身。”

“客栈中三十三条人命是否是你杀的?”“三绝”喝道。

囊儿抿嘴,又道:“你们说呢?”

“我相信仙子坐下绝不会滥杀无辜的。”天一道长道。

九天仙女微微颔首。

管宁惨然笑道:“想不到这局棋布置的如此高深,小可真是小瞧了。”

黑夜已无边的压来,九天仙女似欲有言,微动樱唇,不过瞬即闭上。向囊儿道:“囊儿,随我回去!”接着一阵狂风即不见了仙女和囊儿的影子。

管宁一抱拳,向众豪雄道:“各位,小可也告辞了。不过,我一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西门前辈的生死之谜,我都会查的水落石出,还望大家不要胡乱揣测,乱指凶手。”

“三绝”笑道:“那我们就等着管兄的好消息!”

管宁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叶梦蝶双颊通红,因想起管宁抱住自己色那对含情的眼神。她望着他去的影子,掩盖不住脸上依恋之意。少女的心事,本来就是很难猜的。

她变得痴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说不出的痛楚。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会。

周梦飞大声喊道:“蝶妹,咱们也走吧。”

“好。”叶梦蝶口中说道,可身子却动也不动。平梦大师,天一道长等人已四散了去,只留下叶梦蝶与周梦飞。大家走了,也好让这对情侣好好聚一会儿。

“蝶妹,咱们走吧。”周梦飞轻声道,并拉了拉她白色的衣袖。她却用柔荑挑开了他的手,“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呆会儿。”叶梦蝶如痴如醉的道。

“好,我走,我走。”顿了一下,又道,“难道你也喜欢上了管宁?不过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他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你的地位。江湖人都知道,管宁喜欢的人是凌影。”黑夜沉沉,又席地来一丝春风,叶梦蝶缩了缩娇躯。

周梦飞也去了,此地只留下她一人。静,死灭的静!伴她的惟有清溪,和满林花香。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望着那条月光下泛着光的溪水,泪一滴一滴落下。泪痕沿着她娇美的面颊,掉在沙石上。泪若连珠,心神憔悴。爱情?谁说爱情一定是甜美的?爱情有时也会叫人痛不欲生。春天的早晨,清寒刺骨,还有着残冬的余味。叶梦蝶似一只疲惫的蝴蝶飞走了。

管宁回到那座小镇,将车上衣物拿了,提着青锋剑,便向西寻去。西边,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一路上,只见农夫忙着农活,管宁不禁觉得这么劳累的粗活儿也是值得玩味的。不过,他已无心去写诗了。囊儿的死,让他对即兴赋诗变得惧怕。他虽然学得“如意青钱”上一些绝学,可毕竟江湖历练不够,若遇到真正的高手,说不定会很快败下阵来。

春光融融,花香拂地,林木苍郁,云淡风轻,高山流水,峭壁千立。路上之景不觉令人眼花缭乱,不过管宁最迫切的是需要找到西门一白,查明洛阳城惨案的真相。妙峰神医何故失踪,西门一白尸身不见,难道就是真的复活了?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告诉了“绝望夫人”,不知她有多开心,也不再会为她丈夫憔悴,大家欢聚一起该多好。可“绝望夫人”又到哪儿去了?还有此次离家,是为了寻“凌影”,去黄山的。不料因西门一白之事而耽搁,而“三年之约”已过去了一年了,剩下两年,这些谜团能够解开么?他不知道,望了望青青的天,他微笑着。

不管今后有什么事发生,他发觉自己不再孤单,因为青山绿水已成了他朋友。

渐行之间,越来越多的人声笑语,越来越多的房影。管宁目光动处,来到一处湖边,不过此时湖边人们笑歌欢语,似乎在欢度什么吉日。

依湖而建的有一座城池,此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管宁亦大步走了进城,寻了一家酒馆,叫了一斤牛肉和一壶烧酒。他喝酒吃肉时,神情漠然,心头似乎还在细想一件事。

夜!

黑夜静若死水,管宁踏月而行,来到湖边。

一袭黑缎蒙面人早已等在凉亭中,似乎等了他很久。

“你终于来了!”黑缎人冷冷道。

“想必阁下认错了,在下可不是你要等的那位佳客。”

“难道你不是管宁?”黑缎人冷喝道。

“在下正是管宁,不知尊下找小可有何请教?”

黑缎人转过头,黑巾蒙面,将剑搭在胸前。

“难道你是职业杀手?”

“不是!”黑缎蒙面人还是冷冷道,没有丝毫的生气。

“那么你是来找我比试的了?”

黑缎人点了点首,笑道:“我走遍大江南北,一剑扫却天下豪雄无数。听闻管兄学得‘如意青钱’上的绝世武学,特来相会。”

管宁哈哈仰天笑道:“又是‘如意青钱’,看来这‘如意青钱’似乎价值连城。”

黑缎人叹道:“‘如意青钱’,九伪一真。真真假假,智者自择。你既然能得到它,那么你必定有些本事。”

管宁心头思道:“‘如意青钱’啊,那些假的便是真的。而我无意发现这个秘密。世人多愚,我复愚人!”他微笑着,道:“阁下请出手吧。”

“那你看好了!”黑缎人剑光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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