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洛见他进来,立即收了笑,却仍有些憋不住的笑意从唇齿间漏了出来,被夜渊一淡淡一瞥才彻底止住。
她眼睛看向司空悠身后,好奇道:“咦,悠你身后拿的是什么?”
司空悠见没藏住,便大方一笑,将身后的东西亮了出来:“本来就是为你做的,看看喜不喜欢。”
凌洛洛看着司空悠手里的物件,张大嘴巴:“这……这不是当时在行宫里比试的时候,我做的火箭炮?”
“嗯。”司空悠将火箭炮转了个方向,指着上面几处认真解释道:“我听清璃说这东西是你临时做好的,便自作主张将它做了些改进,这里加了扳机,一扣就可以进行发射,炮弹的填充量也由原来的一发改为了四发,另外炮身我也做了些修改,拿起来更轻,更便携。”
听完这一通解释,凌洛洛的嘴巴彻底张成了O型,包括一向对任何事都不在意的夜渊一,都显得格外感兴趣。
“你……这……”凌洛洛有些结巴,这改进之后的火箭炮,都快赶上现代高科技了,虽然给她时间她也能改,甚至改得更好,可司空悠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理论和技术?!
“你不喜欢吗?”司空悠见凌洛洛半晌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沮丧,“对不起,是我不该擅自改动你的东西。”
“不不不!”凌洛洛急忙摆手,欢天喜地地夺过他手里的火箭炮抱在怀里,仔细欣赏,无论是做工还是设计简直越看越令她心惊,越看越是喜欢,“sigoyi!好厉害!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从小便喜好研究这些东西罢了,几年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便试着做了做,没想竟然能成功。”司空悠浅笑着答道,发丝遮掩下的赤色眸子映出淡淡星光。
凌洛洛心想这下大发了,没想这路边捡了个司空悠,不仅是个大美男,还是个天才,这往后他们可就有武器大师了,唔,先做一套什么装备好呢?
正想着,便又见一人影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她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将火箭炮抗在肩上,炮口直直对着刚刚跨进院门的君清璃。
“洛洛,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玩具要收好!”君清璃身影一闪便从门口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凌洛洛身后,劈手就将女子肩上的玩意儿抢了去,“不然很容易被人抢走的。”
凌洛洛淡淡瞟他一眼,对着司空悠道:“下次得给这东西贴个标签。”
“嗯?”
“危险!请放在8岁以下儿童无法够到的地方。”
“渊一,本宫今年多少岁了来着?”
夜渊一翻了个身,将树叶重新盖在脸上:“三岁。”
下一瞬,只见银光一闪,凌洛洛身侧的竹椅已烟消云散,化为一地粉尘,被风一吹,呛人得很。
“咳咳,君清璃,凶残的家伙是没有女人喜欢的。”
“谁凶残?”
“他!他凶残!”凌洛洛一指墙边差点被毁尸灭迹的夜渊一,笑得讪讪,“殿下今儿来这儿所谓何事啊?”
“嗯,确实是有点事。”君清璃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叹了口气道:“韩九被抓了。”
“吓!韩九被抓,他供出我来没?要不要准备跑路?偷渡到哪国最好?”
“本宫看送你去天国最好!”
“呃……”凌洛洛不说话了,天国虽好,但现在去未免有点早。
君清璃见她安静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放在桌上,冷冷道:“这是今日他们参本宫的折子。”
凌洛洛接过折子打开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御下无方?包庇罪责?韩九到底出了什么事?”
“近段时日天矶城里频繁出现凶杀案,凶手却一直没抓到,昨夜,他们在案发现场抓了韩九,没经过任何人,便直接关进了大牢。”
“嫁祸栽赃?”
君清璃摇头,默了半晌道:“不是他们做的手脚。”
凌洛洛微诧,有些气愤道:“难不成你真相信是韩九做的?”
君清璃不答,起身离开,行了几步,驻足道:“毕竟是在行凶现场抓了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而且……他也没否认。”
凌洛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蹙了蹙眉,没否认么?
“渊一,司空,走吧,我们去现场看看。”
——
驸马府。
君妍绯倚在荷花池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池子里扔着饵食,即使画着浓重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唇角的那一抹红痕。
不远处廊下,丫鬟领着一绿裳女子缓缓走来,女子身型高挑,曲线傲人,本该是妩媚风情,却偏偏透出一股清高脱俗的意味,丫鬟将女子带到池边便退下了。
君妍绯闻声扭头,柳眉深蹙的面上才露出一丝欣喜。
“霓裳姐姐,你终于来了。”
殷霓裳浅笑上前,拉住君妍绯伸向自己的手掌坐在了她身侧,故作埋怨道:“你看看你,都已经嫁人了,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君妍绯调皮地将头靠在殷霓裳肩上,不忿辩解道:“妍绯想霓裳姐姐了嘛!”
“好啦好啦,总是这么长不大!”殷霓裳拍了拍她的头,四下看了看,“怎么没见着驸马?”
君妍绯闻言身子一僵,想要随便找个理由掩饰过去,却晚了一步。
殷霓裳敏感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她的脸抬起仔细看了看,目光落在她嘴角的那抹红痕,她是聪明人,自然能想到是怎么回事,虽如此,但还是出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问还好,一问君妍绯便觉得满肚的委屈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
“霓裳姐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殷霓裳见君妍绯这副可怜的模样,目光微闪,唇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假装皱眉道:“你慢慢说,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日是我约了凌洛洛,想要借她的手促成这门婚事,可那夜我想了许久,一边是母后,一边是自己中意的人,最后是你与我说了那么多,我才去应了这个约,可如今云啸天他竟如此待我,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殷霓裳一听,这话里的意思是在责怪她当时不该劝她应约,脸色不禁有些难看,她将君妍绯从自己身上推开,起身行到一旁的石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小口,才回身看向后方哭哭啼啼的女子。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