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这么感兴趣,那不如,就由本太子妃,表演给大家看啊。”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这一句表演给大家看是什么意思,便见女子从腰间取下一物,手腕一转一道黑影瞬间击出,遂着啪的一声闷响,重重落在场中的白玉石面上。
场四周的人们目光均投向地面,盯着那静静躺着的鞭子末端,几乎要移不开眼。
“话说那日,呼延禹率两万铁骑大军,直临我天盛边境,众军屯聚在石林关口,只需等待时机,便可一举踏破我天盛边防。”
伴随着女子铿锵的话语,女子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在玉石地面,发出的声响犹如数万铁骑整齐踢踏,庄严肃杀,一下一下撞击在众人心上。
凌洛洛神情攸的变得肃穆,眉目微蹙,星眸中迸发出的凛冽煞气震慑心魄,她手腕用力,收回长鞭的瞬间身子向上跃起,半空腰肢轻扭,收回的长鞭再次击出,随着她脚尖轻盈落地,鞭子同样再次击上地面。
“我天盛将士,英勇抗敌,以身躯为墙,以血肉为盾,誓死护卫天盛河山。”
旋转,飞踢,挥鞭。
动作一气呵成,女子舞动的姿态优雅利落,不似舞蹈柔弱,却也无武功招式的硬朗,一动一静间,都在诉说着那日天盛边境的壮烈。
正当众人沉静在这苍凉愤慨的气氛中时,凌洛洛眼眸微阖,左脚踮起,双手举过头顶,用力飞旋。鹅黄的裙摆轻飘,在那大片大片的波浪中,皮鞭攸然落地,凌洛洛身子卧倒,侧躺在玉石地面上。
场中寂静无声,人们看得入神,几名上过战场的年轻男子,甚至在看到女子重伤卧地后,眼眶微红。
“那是我天盛的将士,却葬骨他乡,那是我天盛的土地,却被铁骑踏破,血流成河,都不能描绘当日万分之一。”
“要死了吗?也许吧,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
君清璃静静看着玉石中央那一点鲜亮,觉得有什么堵上喉咙,涨得他眼眶酸涩,他微阖眸,压下心底潮涌澎湃的异样。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四周无一人言语,包括一开始还在嘲笑凌洛洛的君妍绯,她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身侧坐着的殷贵妃,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
凌洛洛闭着眼睛躺了会,觉着气氛应该到位了,猛地睁开眸子,一个挺身站了起来,面上痛苦的神色也被坚韧代替,她身子狂舞,皮鞭在她手中被挥得虎虎生风,下一瞬,她急速冲到高台前方,脚尖点上高台边缘身子腾飞而起,手中皮鞭自胸前横扫而过。
“但我不服!上天不公,我凌洛洛,不为刍狗。”
“呼延禹,纳命来!”
皮鞭携着罡风击上桌角,只听得咔擦一声脆响,君妍绯身前的桌面瘫倒,四分五裂,横木飞溅,砸在高台上各处,桌上胚盘簌簌砸下,落了君妍绯一身,君妍绯怔怔看着眼前的黑色皮鞭,吓得小脸煞白,半晌回不过神。
“好!”
不知是谁带头喝了一声彩,场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是一场精彩的演出,观众们并不吝啬掌声,只为女子带给他们的那份震撼,与坚韧。
凌洛洛目光看向四周的欢声雷动,竟有些看不清,她努力眨了眨眼,视线中募得就出现了那一抹明黄,男子仍是那么云淡风轻地笑着,看向她的银眸中,似深情,似无情,她竟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戏,还是真。
“太子妃!”
一声历喝惊醒众人,殷贵妃一掌拍在桌面上站起,指着凌洛洛头顶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携带兵刃,而且还蓄意伤人,来人,给本宫把她抓起来!”
殷绮凤话音刚落,便有大批侍卫涌入御花园中,将凌洛洛团团围住,其中两名侍卫伸手就要抓向凌洛洛肩膀。
“谁敢动她!”
众人再次被喝得一怔,正欲抓住凌洛洛的侍卫们手臂一僵,遂急急垂下,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一抹明黄身影。
君清璃迎着众人的目光踏步而来,周身气度庄严雄浑,让人有一种想要立即屈膝跪拜的冲动,他一步一步走近,优雅而傲慢,如古老王国里最尊贵的贵族。
凌洛洛静静抬眸看他,余光中已见到不少人因抵挡不住这威压而膝盖弯折,更有胆小的侍卫已垂首跪地。
这威压,是实质的。
凌洛洛被这实实在在的压力压得膝盖稍有不适,不过也就一瞬,她身侧的威压便散了,她心中一动,他竟特意将加注在她身上的威压,撤掉了。
围观的人群自动退向两边,让出一条道来,君清璃眸光扫过众人,停留在凌洛洛面上,眼神温软,丝毫没有刚才的凌冽气势。
殷贵妃看着步步逼近的君清璃,面色稍变,耳侧却传来一声桌椅倒地声,她循声回身,便见君妍绯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此时正狼狈不堪地坐在地面上,她怒气更甚,狠狠盯着一脸仓惶的君妍绯,对四周宫人喝道:“还不赶快把四公主扶下去!”
宫人们急急上前,手忙脚乱将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君妍绯扶了下去。
君清璃驻足在高台前方,看着殷贵妃那张黑沉压抑却还强装得端庄的面孔,眸中杀意一闪即逝,随即笑得温和:“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太子殿下,这次就算你是太子,也休想包庇了太子妃!”殷绮凤衣袖一甩,回到主位上坐下,“宫中明令不准私自携带武器,太子妃既然违反宫规,就该依法严惩!”
“武器?”君清璃一脸无辜地睁大了眸子,慢慢渡到凌洛洛身边,扬起她手中的长鞭,“贵妃娘娘可是说的这个?”
殷绮凤唇角微勾,虽未回答,眼神中却一片笃定,心中更是冷笑连连,凌洛洛,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君清璃看着殷贵妃嘴角那一抹得意,眸中闪过一丝讥讽:“想来贵妃娘娘是误会了,这个,并不是武器呢。”
他侧头宠溺看向身侧的凌洛洛,在凌洛洛还未来得及阻止之际,红唇一勾,得逞道:“这个只是本宫与洛洛的房闱密趣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四周纷纷议论声起,刚才的压抑气氛霎时荡然无存,一股暧昧难言的气息笼罩整个宴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