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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不死不休

“且慢!段大人,下官李阿楚参见大人!”“隐藏”在幕后的李阿楚闪身而出,抱拳冲着段鹏行礼道。

“哦?如此说来,你们还是早有准备的嘛。李将军,我念你也是一条汉子,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呢?”段鹏无动声色的说道。

“段大人,今日是下官唐突冒昧了,大人如有何惩处,李阿楚愿一力承担。”李阿楚也算是行伍出身,虽说整个这件事都是沙定洲等人所想,但李阿楚还是豪气冲天的。

见如此的情形,段鹏倒反而不好再去深究了,于是,他说道:“久闻李将军威名,请坐吧。”

“谢段大人。”李阿楚说着,上前一步坐在了刚刚那位“使者”周北生的位置上。

“段大人!”刚刚坐定的李阿楚,立刻就单刀直入的说道:“下官是奉黔国公沙定洲之命,前来与大人您商议的。当然,段大人您可能有疑惑,何以未见朝廷的官文下来,此事盖因路途的缘故,皇上的批复还未传送至云南。不过,”李阿楚说道这里,迅速转移了话题,“段大人,您也看见了皇上对吴巡抚的奏章批复,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要我等“扫除沐天波”!皇上是金口玉言,这沐天波谋反之事就是“铁板上的钉子”了!”

不得不说,这位李阿楚说话还真是有一套的,把这些事能串起来一起说,大大增强了可信度。要不是段鹏熟知历史,恐怕一般的人都会被其蒙骗过去的。

“这是沙定洲与沐天波之间的事,究竟孰是孰非,还得假以时日才能真正知晓吧。”段鹏并不想在此事上纠缠。

听闻此话,李阿楚瞬间也就明白了段鹏的意思。于是,他接着说道:“段大人所言甚是!不过,下官听说,这反贼沐天波纠集了部分不明真相的官员,假作朝廷的名义,任命您为云南都司指挥使,这大人您就可得慎重了,不要中了小人之计啊。”

段鹏没有说话,这事还真不好怎么去说,至少沙定洲现在可是拿着隆武皇上的东西,来“标明”自身正统的。

见段鹏这般反应,李阿楚继续抛出了他们之前的商议,“段大人,下官在来永昌军大营前,我家大人沙定洲有口信带与您。”说完,他又继续看了看段鹏。

“请说!”段鹏平静的说道。

“段大人,假如您愿意的话,也可以继续担任“云南都司指挥使”的。段大人,这可是我家大人的原话,他说您是受了沐天波的蒙蔽,不知情罢了。”李阿楚的这颗“诱惑”,不可谓不大,都是同样的官职,做个“正统”的总比皇上亲口所言的“扫除沐天波”,要强很多吧?

“李将军,本官刚已言明,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务虚再言!与我来说,现在我夫人在大理城,恐怕我更想知道这些。”段鹏直接把话给顶了回去。

“哦,段夫人,请段大人恕罪!下官把这茬给忘记了。情况是这样的,城中现在一切安稳,我军已彻底占据了全城,大理卫及澜沧卫的所有将士们,现均已明了了事实真相,重新归顺了我大明朝。至于尊夫人,现正在大理知府的衙门里歇息着呢。”李阿楚仰仗着永昌军不知晓城内的情况,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吗?那段某就先谢过李将军了,请先把我夫人和永昌军的一千将士护送出城来吧。”段鹏见这位李阿楚如此,也未去点穿他的花招,而是顺坡下驴的说着,但把自己的将士数字说大了些。

“哦,此事易办,只要下官回到城中,禀报了黔国公,即可把夫人和您的将士送出来的。但是,”李阿楚说到这里,顿了顿,“段大人,您也得有所表示才是吧?否则,下官回去后很难向黔国公禀报的。”

弄了半天,这又给绕回来了,段鹏心里有些不悦,此时他已经明白这叛军是打算用杨倩儿他们做人质了。

于是,他冷冷的说道:“李将军,段某也是在官场许久了的,对这些个弯弯绕,不是很感兴趣的。既然你身为使者,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闻听这话,李阿楚开始明白段鹏知道些什么事了,但他还是不敢大意,只是笑了笑,道:“段大人是人中龙虎,果不其然,下官献拙了。不过,这“使者”之事,本是虚虚实实的,望段大人恕罪。”

“叽叽歪歪的做什么?有屁就放!老子警告你们,杨姐假如有个三长两短,我段天宇对天起誓,不扒了你们城中之人的皮,灭你们全族,我他娘的就不是人养出来的!”段天宇早听不下去了,他吼了一句。

李阿楚闻之,面色一沉,再好的脾性也听不得这话啊,“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段游击的话也就是我要说的话!我夫人如若有一丝的受损,永昌军必会屠了你们在阿迷州的全族!”段鹏厉声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明朗了,只有先把话说大点,这样来缓解城中杨倩儿的危情。

“段大人,我城中五万精兵也不是吃素的!”李阿楚也大声地回应道。

“马六!送客!”段鹏直接下了驱逐令。

。。。。。。。。。。。。。。。。。。。。。。

这场会面,无疾而终。但散去后,双方都开始进入了战备的阶段。

李阿楚回到城中,向沙定洲夫妇及众将领通报情况后,叛军方面迅速密集了大量人马,团团困守住了“怡昌钱铺”,但却不敢轻易进攻,他们已经非常清楚,无论双方战事如何,这钱铺里的杨倩儿,可能是双方争夺的焦点。于叛军来说,假使杨倩儿有丝毫的闪失,永昌军势必会与自己不死不休的了。

而永昌军方面,自中午起,鸟铳营和丛林山地营的将士,开始有人陆续抵达。

按照这两营主官的命令,所属各部将士,打破建制,以个人的能力而定,在第一时间里火速增援大理的骑兵营,故此,他们全都是连夜的急行军,抵达的时间也就不一。

孙瑞杰,钱文浩的炮营,也在傍晚时分,在辎重营和贾家马帮的协助之下,开始陆续抵达大理城周围。

当夜,众人围聚在帐营之中进行了紧急部署,对大理城的各可能出兵的位置都进行了防范,各营哨均留出空位以待持续赶到的将士们。

翌日一早,段鹏在众亲兵们的簇拥之下,策马来至大理城的东门,在距离城门百多丈的地方,进行喊话。而沙定洲等人,更是一早就守候到了东门城楼之上。

“段大人!”叛军军士们替李阿楚传着话,这位李阿楚虽然昨天窝着火,但还是先问候着。

“李将军!替我传话于沙定洲!明日午时,如若再不交出人来,大军将全力攻城!”段鹏的亲兵们也没有含糊,齐声吼叫道。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事啊?!他段鹏当我们是泥捏的?”铁老虎骂骂咧咧的说着,“大帅!老虎立刻带兵出城,捕了这厮回来!”

“老虎!慢着!等等看他还有什么说的没有!”李阿楚道,他昨天曾仔细观察了永昌军的一些情况,知道这群人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段鹏的亲兵们传完话后,开始伫立在那里没有动。

突然间,一位军士猛然举起了左右两手中的红绿小旗,像有目的似的晃动了几下,然后停住不动了。

在远处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城门前的孙瑞杰,马上命令道:“所有炮位,三分钟准备!没有校炮!目标是城门口处的驿站!”,站立在其身边的旗兵马上把命令传递了出去。

三分钟后,随着孙瑞杰的一声“开炮”令下,霎时整个城周边都在轰鸣了,隆隆的“轰轰”声,震彻了大理城的四方,在东门城的四周,有无数的烟尘开始升起。

而先前那座孤零零耸立在城门边的两层木质驿站,在重炮的打击之下,开始是千疮百孔,然后是摇摇欲坠的轰然倒塌。由于没有校炮,还是有些未能击中驿站的弹丸,重重的砸在了泥砌而成的大理城城墙,或其他之地,弄出一个个碗大的坑来。

炮击过后,段鹏等人方才拔马转回了永昌军的中军帐营。

站在大理城东门城楼之上的叛军众人,显得有些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位炮队的汤嘉宾大人,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万彩莲和李阿楚则沉默不语。此前永昌军一直在西南与缅军作战,云南方面仅仅是知道些战况或道听途说而已,但这次,则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永昌军的实力。

“娘的!打个驿站,这算什么?!!”铁老虎愤愤不平的叫嚣道。

“铁老虎!你他娘的懂个屁!”汤嘉宾开始谩骂了!

“永昌军的炮位分开的极散,但这命令消息是如何传递过去的?其次,能如此精准的击中驿站,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李阿楚用一种沉重的语气,对着万彩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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