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学堂经解》：寒气犹未是极也。
小寒是一种天气。
当我说出这话，潜伏在身体里
一次不经意的袭击，
是父亲在僵硬的地头弯腰驼背，
是枝头上的鸟打了一个寒战，
是上年纪的搬运工指节清晰收缩。
我对寒的表述略显笨拙，
土地凝冻，连我的唇都要冻住。
落在屋檐下的一只瘦鸟，不飞不动；
农村的人坠入“三九”中；
村东头的老张被村干部活活气死；
西临的姑娘外出打工丢失；
我在弹丸小城一次接一次哆嗦。
那些刚炒热的新闻，
像灰，被铺天盖地的大雪又一次炫耀；
那些爱，却带来致命的伤害。
生活这根粗粝的黑铁，
透出柔韧的寒，好几次把我的光影破坏。
述说是难的。一个降温的世界，
有人抗拒，有人倾情于死。
2001.1.5
